赫瓦尔冷笑,“我看你是太久没有倒立猫猫了，你以为有渊生你就能得瑟了是不是？”
虞瑜给赫瓦尔穿的，赫然就是她自己的衣服。
就是虞瑜刚进入她副本时她的那套礼服,通体黑色,能看见优美的锁骨，微微露出细窄的肩膀，精致内敛，高雅大气。
赫瓦尔穿在身上的时候,非常有气质。
自己扮演赫瓦尔,和亲眼看赫瓦尔明显是不一样的。
虞瑜忍不住抚掌赞叹，“赫瓦尔前辈，你真的好漂亮啊！”
赫瓦尔呵了一声，根本不吃她这套。
明明是站在明媚的沙滩上，她眼尾一扫,就有种自然而然的风仪，让人仿若身在贵族的晚宴，不敢失礼。
虞瑜想到这里，梦里的环境瞬间变化。
再出现的时候，就成了赫瓦尔的家。
因为虞瑜确实真切去过,所以她梦境里出现的环境,也与赫瓦尔的家一模一样。
赫瓦尔忍不住转过头，看着自己家里的装饰,竟然一时没了叱责她的心思，“……你很适合学梦境之道。”
虞瑜眼睛一亮，“真的吗真的吗？”
赫瓦尔已经回过神，她慢悠悠的抱起手，“但想让我教你,你……”
虞瑜：“停停停，我不学了，下一个。”
赫瓦尔：“……”
被赫瓦尔凝视，虞瑜嘀咕，“赫瓦尔前辈，你对自己一点认识都没有。”
赫瓦尔沉着脸，“我要对自己有什么认识？”
虞瑜坐在赫瓦尔家的沙发上，赫瓦尔也坐了下去。
虞瑜模拟的真像啊，连她家异位面深海软珊都能弄得出来，赫瓦尔非常怀念这个触感。
虞瑜振振有词，“让钩吻前辈当记名老师，可以大赚特赚；让修当记名老师，至少能不亏不赚；但赫瓦尔前辈嘛……”
她拖长了声音。
赫瓦尔嘴角一扯。
虞瑜：“一定会连裤衩子一起亏掉。”
赫瓦尔斥责她，“做梦，谁要给你做记名老师？”
虞瑜若无其事，“那赫瓦尔前辈来做什么？”
她可是记得，她在和修解约呢。
她现在想想，她一个快传奇的人了，怎么会刚睡醒就犯困？
一定是赫瓦尔动的手脚。
也不知道修发现没有。
刚想到这里，虞瑜就眼神一动。
啧，这不就进来了。
上次修就是在她梦里被坑的，这次居然还敢来？
她没有心理阴影吗？
……话说，在梦里赫瓦尔读不了她的心吧？
虞瑜当即在心里骂赫瓦尔。
赫瓦尔淡淡抱手，“我劝你不要和修解约。”
虞瑜这次是真意外了，“为什么？”
赫瓦尔沉吟了片刻，才抬眼看着虞瑜，“现在的简赫契约，其实是我们后来的改良契约
，除了夜莺契约的优点，她还有着一个重要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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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瓦尔看着她的眼睛，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加速修炼。”
“初阶传奇和顶阶传奇相比，精神质量天壤之别。”
“她每时每刻增长的精神是你的千万倍不止，”赫瓦尔饶有兴致的看着虞瑜，“你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大概就是实力了。”
“以你现在的速度，就算你再天才，想成为顶阶，最少最少也得五六十年吧，你能等得了那么久吗？”
虞瑜不动声色，故作困惑，“我现在……？为什么要急着提升实力？前辈你们这么能打，还需要我吗？”
“夜莺前辈都要回来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真的吗？”赫瓦尔语气轻叹，“风夜能坐稳议长，是因为她收了你做徒弟，我们都算与你沾亲带故，承你一分情，所以勉强认了她的议长位置。”
“但以后呢？”
她一提到风夜，虞瑜皱眉了，“我老师……”
她看见赫瓦尔的眼神，又瞬间改口，“我老师毕竟是后辈，如果真的不适合做，那就不做了呗。”
虞瑜无所谓，“反正我有家产，养老师足够了。”
“如果不做议长，我老师日子过的也绝不会比现在差。”
她还能把蒙学姐、豹豹她们都接走，这议长难道就非做不可了？
赫瓦尔以为这就能拿捏她？
想的美呢。
赫瓦尔一拍手，“说得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她转头就要走。
虞瑜愣住，“你有本事把话说完啊，吊我胃口干嘛？”
见赫瓦尔去势不减，虞瑜也不得不跑出去，将她拉了回来，“赫瓦尔前辈～～～”
她连哄带拖，将人又按了回去。
小辈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她不存在什么丢面子的事，见谁她都能屈能伸。
虞瑜：“我当初还答应送赫瓦尔前辈小礼物呢～”
赫瓦尔瞥了她一眼，“是有这回事，你礼物呢？”
虞瑜甜甜的笑，“快了快了，在想了在想了。”
赫瓦尔：“……”
她无语了。
但重点不是这个，赫瓦尔悠悠道，“你觉得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虞瑜：“我哪知道你在干什么？”
鬼知道赫瓦尔在干嘛？
赫瓦尔瞥了她一眼，不追究她的语气，“你的能力那么特殊，我当然要研究一下原理，尝试能否复原。”
虞瑜沉吟，“你指的是哪个能力？”
她特殊能力有点多……
赫瓦尔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感叹号。”
虞瑜略有惊异，“你研究出来了？”
赫瓦尔点了点头。
虞瑜：“所以……”
她沉思了一会，“你的意思是，这个能
力你能大规模派发了，这样会有大量蓝汪汪回归，冲击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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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肯定不止这些原因，赫瓦尔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她似乎……想让自己实力快速增长？
为什么？
赫瓦尔稍露赞许，“没错。”
虞瑜老神在在，“我让渊生前辈支持老师就行了，我就不信能再回归几个普格里斯前辈。”
“况且有普格里斯前辈坐镇，应该也没几个人敢太嚣张吧？”
赫瓦尔换了夏语，字正腔圆的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虞瑜无语了，她不给赫瓦尔捏肩膀了，走到赫瓦尔对面坐下。
“赫瓦尔前辈就是觉得我太弱了，想让我快速提升实力？”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别现找理由糊弄我了，”虞瑜狐疑的看着赫瓦尔，“群星以后的目标，有用到我的地方吗？”
修已经进来很久了，她又老毛病犯了，搁那旁观呢。
虞瑜发现，梦境有一个好处。
这里就像她的领地一样，她虽然不能对赫瓦尔和修有太多影响，但至少也能保证自己不会被赫瓦尔读心。
赫瓦尔瞥了她一眼，“说不定呢。”
“那就是赫瓦尔前辈安排的蓝图里，有我的戏份？”虞瑜忍不住道，“你倒是说是什么情况啊，你总不能做事全靠忽悠吧？”
赫瓦尔被她干沉默了。
一看她沉默，虞瑜就懂了。
好家伙，她都这样了，群星也去过了一次，赫瓦尔居然还没完全信任她？
既不能完全信任，当然不能全盘托出，所以想让她做什么，只能用其他方法，忽悠她。
赫瓦尔回过神的时候，就看虞瑜瞥着自己，一脸冷淡。
赫瓦尔又是一阵无语……
这要是不在梦里，她早就让虞瑜倒立猫猫了。
但她的梦很邪门，明明没有梦境修为，却能让她的梦境之道被削弱的厉害，虽然她梦境之道被邪神牵制，十不存一，但也不应当是虞瑜能抵挡的……八成又和她那诡异的能力有关。
真的只是灵性10吗？
一想到虞瑜在海底干的事，赫瓦尔的眉头就又拧了起来。
“等你传奇再说。”她最终还是这么一句话。
虞瑜面无表情。
她跟lyb没话说。
您请吧。
赫瓦尔发现自己话题已经被虞瑜带飞了。
她哪是平时表现的那么无害？
这都反过来逼问她了！
赫瓦尔：“说回正题，不管我有没有目的，提升实力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提升实力，然后当猪宰啊？
信你个鬼。
虞瑜心中完全不信。
赫瓦尔明明是群星唯一留存下来的人，本该绝对的友善让人信服，
但她能做到这么让人严防死守，
也是种本事。
虞瑜面无喵情，
“但我又不急。”
赫瓦尔似笑非笑。
虞瑜顿了一下，语气又软了下来，“赫瓦尔前辈说简赫契约的意思是？”
她怕赫瓦尔一气之下，给她搞事。
吕昔能搞得她像惊弓之鸟，赫瓦尔一定能翻个倍。
得委婉得委婉。
赫瓦尔不一定吃软，但她肯定不吃硬。
赫瓦尔悠哉悠哉，“简赫契约也不算主仆契约，你正常修炼至少需要五六十年，甚至上百年才有可能顶阶，但有了契约，你十年就能顶阶。”
“只要你传奇之道跟上，最差也最多二十年。”
“难道你不心动吗？”
虞瑜点头，“但我不喜欢和别人心意相通。”
赫瓦尔：“适应适应就行了。”
虞瑜还是拒绝，“修冕下不会愿意的。”
修在外面眯起了眼。
赫瓦尔：“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
虞瑜摇头，“修是个非常傲气的人，和她好好说话万事可商量，强迫她她会立刻逆反。”
修也是个不一定吃软，但肯定不吃硬的人。
跟她搞主仆契约，如果这次不是她自己理亏，她早就想办法动手了。
比她强的人都无法强行压服她，更何况是比她弱的？
赫瓦尔无所谓，“简赫契约不同，这个没法解，而且高度绑定，一旦你受伤，她必定会受伤，经过我和简当初的对峙，还没有能避开简赫契约的手段，一切伤害都会共同承担，你要死她必定会死。”
“只要磨合磨合，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简就是这样。
赫瓦尔非常有经验。
虞瑜都被她干沉默了。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赫瓦尔了……
好半天虞瑜才找回语言，“可我觉得，修如果真发现没有办法摆脱我，她可能就真的带着我自杀了，你信不信？”虞瑜道，“她可不在乎法环有没有的救。”
修除了一个死了很久的徒弟，还有什么牵挂？
她已经没有牵挂了。
不然虞瑜怎么会说她无欲无求？
这样一个人，你想强制她……多想不开啊？
赫瓦尔陷入了沉思，她下意识瞄了眼虞瑜，“真的假的？”
“她真这么刚？”
虞瑜嘴角扯了扯，没忍住打量了一下赫瓦尔，“……嗯。”
赫瓦尔没注意她的眼神，继续沉思了起来。
虞瑜和修有夜莺契约，她对修的判断基本上很难出错，看来真不行……
她倒是有办法继续推动这件事，但万一修真想不开自杀了……
她死了就死了，虞瑜可不能死……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赫瓦尔忍不住嘴贱道，“你要不哄钩吻跟你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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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契约？
你想死就直说行不行？
虞瑜瞥着赫瓦尔，冷不丁道，“那何必舍近而求远，赫瓦尔前辈既然这么着急我的实力，不如自己和我签？”
“简冕下和你还有契约吗？”
赫瓦尔脸瞬间就沉了，“就你？”
虞瑜看见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真被激怒了，那杀意都不加掩饰，还有裸的轻蔑和不屑。
虽然她及时克制住，但虞瑜知道她下半句应该是‘也配’。
就你也配？
虞瑜和简冕下自然比不了。
不过她也被赫瓦尔惹火了，此时也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赫瓦尔前辈自己就不愿意，怎么就觉得别人愿意呢？”
赫瓦尔冷冷的看着她，“不识好歹。”
虞瑜瞥了她一眼，懒得回她。
她身上还有价值，群星、法环、希瓦，牵扯深重，赫瓦尔现在不会对她如何的。
而且她背后还有人，别的不提，渊生、钩吻是必定在的。
赫瓦尔如果真想威胁她生命安全，那就不是之前那样小打小闹了，估计普格里斯都会出手。
所以她只是这种程度招惹赫瓦尔，大概率没什么事，最多出去之后被她逮着倒立猫猫泄愤。
虞瑜预估，自己倒立猫猫求救，估计没人会管，但若她说赫瓦尔想杀自己，整个庄园可能都会管……
修：“我会管。”
赫瓦尔瞥向门外，竟然丝毫不意外。
她还瞥了虞瑜一眼，“胆小，还把修放进来，怕我对你怎么样？”
修回的是虞瑜的话，让虞瑜略微意外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了。
修说的是，如果赫瓦尔想杀她，她会管。
咦？意外之喜？
没想到赫瓦尔还有这功能？
她要是不想坑修，修也不会发火站在她这边。
面对修的眼神，赫瓦尔老神在在，仿佛刚刚要在契约上动手脚的人不是她一样，“看我做什么？”
修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竟然没说什么，收回眼道，“说完了，就跟我回去吧。”
虞瑜点头，“赫瓦尔前辈，请？”
她本来还想看一下赫瓦尔猫猫，但这会要是再折腾赫瓦尔，很容易踩过线。
真把赫瓦尔惹火了，赫瓦尔想教训她还是很容易的。
只要不威胁到生命，其他人也不会管。
她刚送走吕昔，可不想把赫瓦尔也逼成新的吕昔。
赫瓦尔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事，笑吟吟的道，“你也快传奇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虞瑜知道她说的是邪神。
“赫瓦尔前辈，我还是很有信誉的。”
赫瓦尔眼角又抽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了。
她离
开，
修也没说什么。
虞瑜梦境崩塌，
清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脸颊，“我脸都要睡扁了，多久了？”
修：“三个小时。”
虞瑜震惊了一下，“这么久？”
修顿了顿，若无其事道，“我检查法阵花了些时间。”
后来才发现虞瑜的异常……
虞瑜：“那你检查好了没有？赫瓦尔还是钻进来了？我觉得你得再检查一遍……”
赫瓦尔刚刚那意思，分明是想强行动手脚，不经过修的同意，直接改契约。
本身修检查法阵，也是为了预防此事，结果好家伙，她还真的想这么干……
修摇了摇头，“不必检查了，防不了她。”
虞瑜哦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就解？”
修看着虞瑜，眼神平静的很，“去你的梦里解。”
虞瑜脱口而出，“你想故地重游？”
修面无表情，“她在你的梦里无法作妖。”
好家伙，她连作妖都会用了……
为什么修这么判断呢？
因为她听着虞瑜在心里骂了半天赫瓦尔，但赫瓦尔却没听见。
她连这么简单的读心都做不到，肯定不是她不想听，是虞瑜能控制梦境，让她听不了。
按理说，梦境是赫瓦尔的主场，但这次她却意外的安分。
就算虞瑜拒绝她，甚至挑衅她，她都没有动手。
这当然不是因为赫瓦尔温柔，是她觉得不值得动真格，或者……真动不了。
虞瑜的梦。
她看着空白的梦境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图鉴招了出来。
说故地重游就故地重游，当初修怎么被被她签到的，这次就怎么解。
问就是给修提气，不接受反驳！
白袍女子愈发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就像幽灵，一点生气都没有，唯独脊背是永远笔直的。
她看着虞瑜背后闪烁的图鉴，在某一刻突然停下，落在了一个卡面上。
白袍女子散着长发，在巡游的星光水母前，哼着古老的民谣。
这，赫然是狐奴播放的那个幻术。
修淡漠的表情终于崩裂了一瞬，“虞瑜！”
虞瑜无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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