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林大壮打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手枪。匕首，鸭舌帽，沾血的外套和一只左耳落在林诚面前。
林诚看清楚瞬间，整个人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下巴不断的颤抖。
随后，“哇”的一声，林诚直接吐了出来。
席天齐微微皱起眉头道：“我跟魏东川合作了那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他会把你藏在什么地方？”
“你见了什么人，我一清二楚。”
“这家伙叫毒蛇，他可没你有志气，刚打了两下，就全都招了。”
“我平生最恨背叛的人。”
“他的尸体在你上船之前，已经被处理掉了。”
“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处理的？”
“大壮，你跟林总讲一讲。”
席天齐语气平淡，看向林大壮。
林大壮嘿嘿一笑道：“在海上处理尸体，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进油桶里，封上水泥之后，扔到海里去，保证任何人都找不到尸体。”
“但整个人塞进水桶里有些困难，空间太大，用的水泥量也多。”
“为了节省，往往会把人的四肢先砍掉，然后再把躯干和头分离，全部装进汽油桶里，再用水泥封上，效果最好。”
“刚才处理的哥们，喉咙是真的硬，割了半天也没割下来，废了好大力气。”
林大壮语气平淡，仿佛一切跟杀个鸡没什么区别。
可林诚听的瑟瑟发抖，整个人像是跌入了寒冬腊月的冰窟。
他脑海里全都是林大壮形容的场景，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脑海里的画面确实清晰可见！
简直不敢想象，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得有多疼。
林大壮笑呵呵走出船舱，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带血的油锯。
“席总，外面太阳快出来了，动手得尽快了。”
林大壮说着还不忘抖了抖手中的油锯。
林诚直接被吓破了胆子，再也没了底气，直接跪在席天齐面前，抓住席天齐都裤腿，哀嚎求饶。
“席总，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求求你再给我个机会。”
“我账户里还有钱！”
“对，我瑞士有一个账户，里面存折一千万美刀的不记名债券。”
“只要您放了我，钱全都是你的。”
“从此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哪怕你现在让我回东海省，亲手杀了魏东川我都去。”
“我求求您，给我个机会。”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林诚把脸埋在席天齐脚上，不断的哭喊求饶。
惨痛沙哑的喊声，令在场众人纷纷皱起眉头，露出厌恶的神色。
常江吐了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要他说直接把林诚做了沉海算了，非得让他在这喊的人心烦。
张靖安则看着旁边的录音机，陷入了沉思。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张静的死，他都知道是魏东川指使林诚干的，席天齐不会不知道。
问题在于，席天齐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林诚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难道事情还不够清楚吗？
显然不是，席天齐肯定还有别的计划！
林大壮单手拎着油锯，时不时往天边看去，神情中多了几分焦急。
要是等到天亮再处理掉林诚，回程大概率是要碰到海岸管理所的检查，但是这样倒还好，没有证据大不了罚款。
可要是被巡海舰队碰到了，可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
一旦解释不清楚，说不定还得蹲号子。
可席天齐的样子，全然不着急，只不过慢慢的挪开了脚，缓声道：“放过你不可能。”
“但把魏东川如何指使你杀害张静的事情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要说快点说，林大壮可等不及了。”
席天齐话罢，林大壮直接启动了油锯。
剧烈的噪音顿时充斥在整个船舱内，林诚像是被踩了爪子的狗，吓得嗷嗷乱叫。
“我说，我说！”
“停下，我全都说……”
林诚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生怕有人听不清楚。
林大壮闻声悻悻的关掉油锯，同时张靖安把录音机打开后，摆在林诚的面前。
众人屏息凝神，不再发出任何动静，确保录音的清晰度。
席天齐点了根烟，递给了林诚，眼神示意林诚可以开始了。
林诚颤颤巍巍接过烟，深深抽了一口，紧皱起眉头咂了咂嘴。
往常带给他轻松的烟，此时此刻一想到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根烟，莫名有了股苦涩的味道。
他四下看了眼，身后站着林大壮和常江，前面则是席天齐和张靖安。
地点位于外海海上，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可突然，他的视线朝常江脚下瞥了一眼，心中顿时涌起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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