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使再为小心的人,也终究有松懈的一刻。而越是聪明的人,松懈时所犯的错误便越是致命与低级。小风心中存疑,一息分神,却因惯性思维忽略了一个极大的问题。
身材壮硕的领头江湖客,带着小风沿着大陆朝渔村走去,而余下的六人则抱作一团,目送着两人离去。待两人彻底走远之后,之前坐在巨石上一言不发的那名男子,此时却忽然说了一句:
“这人有问题。”
“啊?他有问题?你不早说!”
同伴听闻此言,丝毫没有质疑他的话,却是立刻担心起与小风同行的领头人来。而这人也是一个急性子,说话之间未及对方回答,便要朝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却被另一名同伴拦住。
“等一下,他现在才说,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们先听听也无妨。”
“可是”
“可是什么?你难道觉得他还对付不了一个内力尽失之人?”
此言一出,说话的人与石边的人对视一眼,而那名吵嚷着要追上两人的家伙也安静了下来。半息过后,石边的人方才低声开口道;
“你们应该注意到了,那人脚步虚浮,而气息虽然极力压制,却仍旧有紊乱的迹象。他与那名老者受伤不假,而且想必那人应该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导致内力全失。”
“啊?内力尽失,怎么就有问题了?”
随着莽撞青年的声音响起,石边男子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同样一副好奇的模样,迟疑半息后接着开口道:
“内力尽失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他说那名老者是他师父。”
“这师徒俩死里逃生,一个受了刀伤一个受了内伤,挺合理的啊!”
“唉”石边男子闻言,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接着开口道:“你没注意到那老者的衣物么?他肩头的伤势虽然沉重,可那一身擦伤却像是新添的。料想只怕是在昏迷之后,被人”
言至此处,男子没有继续往下说,而众人亦是沉默不语,终于一息过后,之前的莽撞青年猛然转身,朝着小风两人离去的方向,骂了一声:
“败类!”
另一方,小风跟在壮硕男子身后,此刻身上的老者已经被对方接去,当即觉得神清气爽。只是虽然身体如释重负,可心中却始终不愿轻信,加上眼前的男子明显是在应和自己的速度,这原本不远的路途,却显得漫长了许多。
终是在心中不断犹豫之下,忍不住开口言语道:
“在下白飞,还未请教大哥姓名。”
前方的男子闻言间,脚步移动的频率稍有变化,显然是被一路无言的小风如此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而在其恢复自然之后,爽朗一笑道:
“哈哈,白兄弟不必客气,我叫林勇,江湖散人一个。”
小风再一次报了假名,而他却丝毫没有顾忌到,此刻正在黄沙城,疲于奔命的白飞本人的感受。
“原来是林兄,此番我师徒遭难,多亏遇到你们。否则以我现在的状况,实难想象该当如何。”
林勇闻言,这次脚步频率却无丝毫变化,开口间十分自然:
“白兄弟不用放在心上。我家老爷子曾说过,行走江湖遇上能帮的,就大可帮上一帮。若是结了善缘,说不定哪一日你受了罪,也会有别的人来帮你。”
“嗯,类似的话,家师也曾叮嘱,只是我之前并未在意。总之,多谢林兄赐教了。”
小风并未选择去夸对方口中的老爷子,因为那样的话,下一句只怕就是要问一个不能问的问题。而正如这无形中的默契一般,林勇也同样没有问小风两人的身份,而是笑着开口道:
“诶,谈不上赐教,如果白兄弟真的想谢我,不如以后碰上类似的事,也出手帮上几回。没准你帮的人深藏不露,又或者日后飞黄腾达,虽然他们可能不会记得你,却也算是积累下了江湖的资源。”
“哈,当真受教了。”
小风闻言间抱拳一礼,诚心受教,可心中却有一瞬怀疑。只因眼前男子的这种话,实在不像是出自一名江湖人之口,反倒像是一名天外客。而自己与他的交情,似乎也没有好到,可以说这样的话的地步。
到底是眼前的男子真的大手大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还是自己真的多心了。
“对了林兄,不知你之前说的那名神医治病救人,可有什么古怪的规矩?”
此言一出,林勇的脚步顿时为之一停,而后再迈步时速度明显降低了许多。而他却是有一息的功夫没有开口,正当小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思索之际,方才继续开口,只是有些明显的尴尬:
“额不瞒白兄弟,其实这渔村有神医之说,我也是听朋友提起。具体这神医什么性格,我却是不大清楚的。不过白兄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并不是每个身负绝艺之人,都一般的性情古怪。”
如果说前半句让小风暂时放下了戒心,那么后半句却让小风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这林勇绝对不是他口中说的什么江湖散人,要么他的家族很有背景,要么他的朋友中有一名足以潜移默化影响到他的天外客。
不过眼前之人如何,小风却并不在意,甚至他也不担心那名神医是否会救治茶棚老者。因为“带我们去东方临江渔村!”这句话,是老者亲口所说,那么他肯定与这神医有所交情。
只是让小风担心的是,若两者真有交情,自己与神医见了面,要如何解释方才发生的一切。毕竟神医不是林勇这些人可比,若对方当真看不出老者肩头的刀伤,是绝顶高手所为,那对方估计也是欺世盗名之辈。
“唉希望真如林兄所说吧。”
小风叹息一声,不再开口,而林勇也没有搭话。只是正如他的六名同行之人评价的一般,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林勇,到底是真的性格大条,还是绵里藏针。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之上烈阳越发炙热,纵使小风的一身黑袍隔热能力极强,却仍旧让他从心底里觉得有些闷热。而背着老者的林勇,虽然有内力加持,这点负重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可仍旧免不了满头大汗。
“林哥,咱们快到了么?”
“啊,就在前面了,你听到流水声了么?沿着河走,不远处就是了。”
一路之上,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而这个称谓也再度有了改变。只是小风这声“林哥”虽然叫的真切,可心中却依旧没有将眼前这人当做朋友。
然而虽不知林勇心中到底作何想法,他却是不再称呼小风为什么“小兄弟”“白兄弟”而是直接你我相称。
“我师父他情况如何?”
“你师父伤势严重,不过好在内功深厚,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危。来,咱们走快点儿,也就是十几息的事了。”
林勇说前半句话时,与小风的距离尚在十步之遥,然而当他将整句话说完之后,人已经冲出去三十余步。两人的距离,正在不断拉开,可是小风却并不担心他会加害老者。
无论小风一路上在怀疑什么,却也终究只是担心对方对自己不利。而一路相处之下,他越发确定,对方就算真的对自己保有警惕,却一定不会去害茶棚老人,如此他将老者背走,也不是什么坏事。
林勇运使轻功,一路健步如飞,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十几息后,林勇站在了临江渔村之外,看着村中来来往往的村民,微微侧头开口道:
“你看,这就是我说的渔村,唉闻名已久,自己却是第一次来。咱们先进去打听一下,神医那么出名,肯定知道的人不少。”
话音落定,三息过后仍旧没有回音,林勇愣了愣神,转身间脸上浮现起一抹尴尬。这才想起,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这最后一段路,总是走的十分兴奋,竟一时忘了身后的人内力尽失。
然而半息过后,林勇再度转过身去,看向临江渔村,随即背着老者便朝村内走去,却是并没有等待小风前来。同时前行之间,面上的尴尬之色一扫而空,随即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嘀咕道:
“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前辈,一切谜团都要等你醒来再说,咱们先走一步吧。”
话音落定,继续朝着渔村之内走去。然而他却并未发现,自打自己踏入渔村的同时,原本来往的村民,便已经变得不再自然。虽然人人只是朝他看了一眼,便继续自己手中之事,可当他走过之时,这些背后的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尽是敌意。
小风目送对方离开,叹息一声,对方说的十几息,恐怕至少也是百多步。好在前方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而林中有一条平摊的小路,小风确信这条路正是通往渔村之路,倒是不必担心自己会再度路痴。
翠竹入眼,流水涤心,一时间小风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心境一阵平和之下,方才心中一直的犹豫,此刻彻底放下。走起路来,如闲庭信步一般惬意非常,人虽走在林间小路,心却在江水河流之边。
然而就在小风一路慢行,欣赏这难得的宁静之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快让开!快让开啊!”
人未至,声先临,这江湖世界虽然全息模拟,视觉听觉却终究与外界有所不同。小风先闻传音而后转身,耳中方才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可一人一马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五十步的距离。
“马惊了,快闪开!”
来人的喊声再度响起,可小风此时却没有心思去管这中性的声音到底是男是女,宁静被打破的瞬间,心中一阵烦闷之感油然而生。心念一转间,手中出现一把磷粉,随即朝着前方撒了出去。
前方疾驰而来的骏马,本就已经受惊,如今却见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磷火,顿时大惊,速度更快。而马上的人,原本焦急的神情却为之一愣,随即眉头一皱,眼中出现一抹犹豫之色。
小风并不知道,这骑马之人此刻心中想的,并不是怕他将自己的马伤了。而是在这一瞬之间迟疑,若是自己当即出手救下眼前这一个人,恐怕这受惊的马没了自己的制衡,便会冲进村子,到时伤人无数。
可若自己不出手,就算眼前之人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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