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月的确深陷雪境幻象之中,可是她身为修士的本能仍在,对于危机有自然感应。虽然这种感知力,在雪境幻象的作用下,被压制了大半,但却不代表她对此毫无察觉。
方才青年男子,数度以言语,将之引导在禁制之前,只差临门一脚,楚宁月往往是后知后觉。只待离开之时,方才意识到刚刚身处何等险地之中。
若只是一次两次,兴许楚宁月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对方的宗门秘境,险象环生,是正常的情况。可是经历了数十次,上百次之后,楚宁月心中的疑虑,终于占据了思维主导。
对于青年男子的戒心,一再攀升
雪境幻象,一望无际,风雪如故,仿佛一成不变。但随着时间推移,那股寒意却在略微减弱之中。以楚宁月的修为,想要感知到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难事。
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前,这股寒意趋近于无,而她又再一次,被青年男子以言语指引,距离一道禁制,咫尺之间。
随着禁制的光华,照射在其周身,楚宁月的脑海之中,再度响彻起一阵翁明之声。但随着此声落定,其眼前的光景,却已物换星移,不复雪色幻境。
而就在此时,青年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楚宁月为了不打草惊蛇,依旧按照对方所言行进。但是此刻的她,却已经脱出了雪境幻象,虽然双目仍旧微闭,但神识却已四散而出。
而这一探之下,却是找到了在其身旁十丈之外的青年男子,此人的内息,似乎只比西门高略强一些无怪乎他在自己面前露怯。
楚宁月很想知道,此人究竟意欲何为,所以她并未暴露自己已经脱出幻境的事实,而是选择继续装作深陷幻境,无法自主判断危险的模样。
而在接下来半个时辰之中,经历无数次与禁制咫尺之遥之后,楚宁月终于明白,这是对方的试探方式。但虽然明白对方的作为,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悦。
时间分秒流逝,两人的前行,却与楚宁月之前在雪境幻象之中,并无什么本质之上的不同。唯一的差别,便是没有丝毫参照物的无尽雪色,替换成了一片古树密林。
楚宁月此时,虽能以神识窥探周围一切,包括此地存在的禁制,以及可能存在的传承。但是有青年男子作为限制,她亦不好自主行事。
更何况,她此行并不是为了夺乾炎宗传承,而是为了找到破局之法。眼下虽然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从落炎山脉,来到了此处秘境之中,但至少可以确定,此地并无危险。
只是心中一个疑问,不断攀升而起,让楚宁月思索,自己是否该脱口而出。
“你,当真知道如何出去么?”
终于,楚宁月的耐心,被这青年男子彻底消磨殆尽。因为两人脱出密林,又来到了一处沟壑之中,仍旧是漫无目的的前行,甚至楚宁月以神识看到了青年男子面上的茫然。
于是忍耐了一路的话,终于脱口而出,而这句话对于青年男子来说,却如晴天霹雳。
“你是否也不知如何出去?”
开口之间,楚宁月已是打算摊牌,不再保留,所以说话间,已是睁开了双眼,看向青年男子。
此子头戴斗笠,身穿劲装,不像是宗门修士,倒像是世俗武林之中的江湖侠客。不过此子的样貌,却与历经风霜的江湖侠客,牵扯不到半分,因为此子的长相,十分稚嫩。
“你”
青年男子注意到楚宁月的眼神,分明是在看着自己,此刻一字出口,心下微惊。而下一刻,其耳中便响起眼前之人的声音,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之色。
“嗯,我已脱离雪色幻境。”
虽然这句话本身无喜无怒,可是青年男子却不禁思考起,之前自己所做的诸般试探之事。看着眼前女子平静的面色,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之中,着实有些忐忑。
原因很简单,自己的实力,不过是四境窥元,而眼前女子的气息,却堪比宗门长老。若是方才动手,自己或许还能趁着对方身在幻境之中,讨得一丝便宜,可如今为时已晚。
“你可以放心,我与乾炎宗有旧,不会伤其门下弟子性命。只是你也需如实告知于我,你是否知道如何出去。”
青年男子的忌惮,已经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此刻根本无需任何心性之上的拿捏,便可一目了然。所以楚宁月此时开口,全然是以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口吻。
此举并无不妥之处,相反若是她对此人和颜悦色,恐怕反而会引起此人的怀疑。
青年男子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却已经算是一种回答,这着实让楚宁月心中无语。不过想到,自己身处的幻境,也因为此子的试探而破除,总算此行不虚,便也不打算与他计较。
至于如何破除幻象,楚宁月虽不知细节,但却能够猜得出,多半与那些禁制有关。应该是禁制的术力,影响了之前幻阵的术力,术力不稳,自会溃散。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乾炎宗自家的宗门秘境之中,为何会有其他的入口。又为何会设下这种,只针对外人的阵法。
是了,在她看来,眼前青年之所以不受幻境影响,正是因为他是乾炎宗弟子,而自己不是。却不知晓,便是乾炎宗之人,亦不知宗门秘境之中,还有这一层禁制。
“前辈”
“嗯?”
眼见青年男子吞吞吐吐,这让耐心本就已经快要消磨殆尽的楚宁月,心中越发不快。此时一字轻疑,已是带着几分寒意,让前者立时精神一震。
可下一刻,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忙中失智,青年男子开口之间,便说出了一句
“其实离开此地还有其他办法,只是这办法有些凶险。”
青年男子一句出口,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此刻有些后悔,但却知道悔之晚矣。原因很简单,眼前女子的身份如何,他并不知晓,也无从查证,只凭对方一面之词。
如若此人与乾炎宗是敌非友,自己一旦将出去的法子告知对方,引来的便可能是无妄之灾。可是眼下,自己已经说漏了嘴,若是隐瞒不报,怕是此刻自己就要陷入危机之中。
楚宁月并未逼问,此刻无声更胜有声,只是安静地望着眼前男子。虽然她也清楚,接下来自己得到的,必然是对方思虑过后的说辞,但自己却也同样无法左右对方的心思。
若是威逼有用,此刻的眼神已经足够,可若是威逼无用,那自己拿他也的确没有办法。
“此地是我乾炎宗宗门秘境不假,但我此行乃是意外进入,所以不知如何以常规的办法出去。按照以往惯例,进入此地之后,皆有一月的时间限制,时间一到,便会被阵法传送出此地。
所以眼下最安全的法子,就是在此等待一月时间。”
说到这里,青年男子的言语为之一顿,因为他不愿选择这个法子,否则只需在进入秘境之后的崖底,静等一月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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