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在“娄临”带笑投出那一句“您不就是了吗”后,直播间沉默了两三秒,接着弹幕就炸了锅——
【……】
【…………】
【妈的!这狗男人真会说啊】
【草,他好有自觉,什么强抢大少的土匪什么逼人为娼自己也知道啊!!!】
【呜呜呜呜狗币的,这狗男人好屑好有自知之明太狗了!】
捶胸顿足的弹幕刷过直播间。实在是,这和卫厄关系暧昧又复杂的娄临,实在太狗太诡计多端了。瞧他和卫厄的相处,处处拈酸吃醋,又处处见缝插针。
时不时还能把直播间整屏蔽个一二两小时。
换个人说这么戏谑的话,估计早八辈子就被卫厄给宰了。
奈何这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新玩家“娄临”,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和卫神不相上下,打起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
被诡神的话膈应呛了一下,“魏大少爷”的脸比腊月东北的雪还冷。
许是今天在楼上,实在是被诡神挑弄得狠了。
他瞧着主神戏谑的笑,忽然抬手,一刀朝主神当胸捅去——这一刀去得快,下手狠,半点不留情面。主神和他简直是同步抬手,鞭子一倾斜,隔开了卫厄的刀。然而没想到,卫厄的那一刀只是个幌子。
刀柄被隔开的一刹,卫厄已经松手,闪电般抓向了主神的手腕。
肤色冷白的手抓到男人手腕的那一刻,一声细微的雷鸣般闷响在两人间传开,主神的眉头罕见地一皱。一点皮肉被炸到的气味从卫厄抓着祂的地方传出——在闷雷声响的瞬间,卫厄手底下闪过了银电一样的细光。
一记从[梅轩秉诡诀]中习来的“掌|心|雷”不偏不倚,直接抵进炸在了主神的手腕上。
将这些天修炼心法吸收来的罡气轰了小三分之一出去。
换做是“神郎官”的壳子,这一记掌|心|雷可能算不上什么。
但主神“娄临”这个身体,明显没有神郎官那么强硬,手臂处立刻出现了一道道被雷击过的痕迹。
皮开肉绽,鲜血滴落。
血滴在地面,主神诧异地看了卫厄一眼。
短暂的皱眉后,一片淡淡的黑雾一闪,笼罩了诡神的手臂。卫厄的手立刻像触碰到什么阴寒的东西一样,立刻松开,收了回去。
没等卫厄将手收回,诡神已经一鞭尾缠住了卫厄的手。
“魏少几日不见,还练了这么一招?”主神被轰了一记掌·心·雷,倒没动怒,只是略微有些新奇似的盯着卫厄的手,“藏得够深啊……怪不得觉得魏少这些天比以前更美味了点。”
原来是身体里开始有罡气在流转了。
诡神自顾自将供品变得更加美味的原因找到了,一时间看卫厄的视线变得越发感兴趣。
卫厄:“…………”
若论非人和变态,不是人的诡神肯定是个中翘楚
祂被炸了一记掌·心·雷后(),
()[(),
捏着的卫厄的手,就想研究一下现在的“魏大少”。
[梅轩秉诡诀]中记载的法门和术法不少,大多都要“罡气”的积累。副本中的罡气吸收并不快,而且每次运转心法冥想,周围诸多“气”里污浊斑斓的东西也会一并覆过来。因此进展不快,不如各种道具好用。
原本攒着心法中的术法,是为了戒备主神,提防祂在悬河副本再玩一次“滇南副本”中封锁道具栏的把戏。
没想到今天被气过了头,直接送了祂一发。
后者不负期望,在主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伤到了祂的壳子。但想也知道,过后,主神肯定会提防起来。
一发掌·心·雷出去后,卫厄就有些后悔。
不过早炸晚炸都是炸,打在主神身上都不亏。
似乎是察觉到了卫厄的情绪,诡神一反手,鞭子缠着卫厄的手肘,将修身长衫的大少扯近自己。
祂按着桌面,专挑卫厄膈应的点戳:“——都是逼良为娼,强抢来的大少爷了,让炸几回也无妨。”
蓦然里,诡神恶劣一笑:
“毕竟,魏少也在娄二手里炸了一回。”
“……”
刹那间,卫厄后脖颈掠过一层鸡皮疙瘩,脸上都再次泛起被气怒的神色,抬手又要一记心雷轰过去。
然而主神熟知他的本性,早松手后退,大笑着避开了他。
楼上传出一点儿闷响,仿佛什么人砸了桌子。河曲一号大酒楼的中间戏班子好端端地,正在卖力唱戏,魏少忽然打上头下来。二话不说,丢了锭大银稞子过来,喝令他们不准再唱今天这种糟蹋耳朵的淫词艳曲。
魏少忽然发雷霆大怒。
戏班子惊惶不已,捧着大少甩到戏台上来的银稞子,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好,惹怒了大少。
魏少花比别人多一倍的银两,点了他们河曲班子的名头,让他们过来酒楼坐班连唱。这可不是桩容易的买卖。这年头,能点名喊一整个班子去唱戏的,多是会对班子里的俊俏花旦小生动手脚。
来酒楼前,戏班子的漂亮花旦小生都做好了被点玩赏的准备。
来过来后,魏少倒没点什么花旦小生去玩。只是几次露面,看着都极不好招惹。
不愧是还没进河曲,就先打瘫周三爷的徽商大少。
戏班子怕他怕得厉害。
冷不丁被魏大少呵斥,一整个戏班子就像糟了雷霆天灾一样,惶惶不安。
魏少一共点了好些个戏班子,轮番来唱,怎么就他们被评了一句“糟蹋耳朵”的东西。这、这他们昨儿也是这么唱的啊?
然而魏少可没跟戏子这种下九流中的下九流解释的意思。
袖子口一振,已经沉着脸色出门去了。
倒是从二楼戏座又下来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分外高大,英俊得有几分邪劲的男人,手里挂柄马鞭,心情似乎极
()好。
“你们唱你们的(),
”(),
像是同魏少一块儿下来的,手里鞭子一挥,卷了几锭银元打到了戏台上,“唱得不错,赏了。”
戏班子更糊涂了。
唯独一旁同样在听戏的土匪前当家们一琢磨,打戏词里琢磨出点味来。
出于一点夹在娄大当家和魏少之间的共患难情谊,前土匪头子们难得给了这些戏子好颜色:“娄大当家赏你们的,你们就拿着呗。现在马上把后头的折子换一换。不然当心你们的脑袋。”
娄大当家和魏少之间,那肯定还是魏少说了算!
卫厄一离开酒楼,暗中立刻有信报向了河曲城里不同的府宅。紧接着,盯梢的人就瞧见,震怒的魏少出了酒楼后,喊了辆轿子,径直往河曲城的几个热闹茶楼去了——去过了茶楼后,又去了河曲几条最出名的铺子。
都不久留,只随意收了几件黄河边才有的鱼龙玉后,便收手回了酒楼。
连河曲最重要的码头都没去。
也不知道是这魏少过于自负,还是另有什么打算。
但对方极为傲慢就是了——
他一路上看的铺子铺子名合起来谐音赫然是“有眼无珠王八看大戏,鼠目寸光耗子净跟班”。
盯梢的人跟他转了一路,最后连起来一看,差点气破肚皮——敢情对方早就知道他们在暗地里盯着了,今天专门出来一趟,纯粹是出来恶心人的。江湖道上,初来乍到,总是要遭人盯一盯的,哪有魏大少这么嚣张的,直接撕破脸皮的!
傲慢,太傲慢了。
盯梢的人套麻袋打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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