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诡话第一boss > 第 165 章 悬河诡渡
    卫厄没吐半个字。

    诡神勾着他的脸,瞧他神色冷厌。细细一想,卫厄从生起遭生父厌弃,性情也一直那么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戒备样子。想来是没有的,若不是和祂牵扯上,卫厄此时应当还在照着他常规的路线独来独往。

    诡神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挑到最上一层水晶盘的供品,自然得一尘不染,独一无二。

    祂中意的供品,要是被其他东西染指过,未免糟心。

    诡神初知了点味,正是新奇和不餍足的时候,还有百般花样想再折腾卫厄几下。但眼下心情忽好,索性放过这一茬。

    没去想要是卫厄真跟人睡过又怎么样。

    松开卫厄的下颌,“娄临()”

    ,,

    ,“[(()”

    卫少爷眼合着,漠然一张脸,已然将身和心分割得清清楚楚,明白白。颇有些落入敌手后,全当自己已经死了,几十公斤的躯壳,任由仇敌拷打的架势。“娄临”摩挲了两下他瘦削的下颌,一桩事在齿尖转了两转,终究还是没说。

    那件事,是够刺卫厄几下。

    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犯不着现在浪费了。

    于是话头一转,“娄临”慢条斯理提起另外一件事:“河曲保不住的。”

    上房里一片静,卫少爷没一点回应的意思。

    话头没人接,“娄临”也不在乎,只是有一搭没一搭,跟研究新奇玩意似的,研究一身狼藉的供品。随口说道:“你们要是早进来三年,说不定还能改一改河曲的城命。但现在六大家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你们再插手也没影响了。”

    “你们来了几个人?七个?八个?”

    “这点可翻不起什么浪花。”

    祂说着,忽地笑了一声,英俊邪气的脸上浮起些许对人类的轻慢不屑。

    “你们蝼蚁自己自掘坟墓,可真有一套。”

    “比我杀你们有意思多了。”

    “不如你供奉供奉我,我帮你把他们转成新诡,保准比他们原来的下场来得好。如何?”

    直到此时,枕被热气间的卫厄终于张口了:“废话说完了没。”

    “娄临”整暇以待地看他,到这时,卫厄才反应过来,祂废话这么多,就是为了引他开口。压了压怒气,卫厄再次闭口,任由诡神怎么招惹都不再吐一个字。

    河曲一片平和。

    六大家收了河曲大集的“孝敬费”后,大集的夜市渐渐到了散集的时辰。

    逛夜集的赶集人,往河曲城里找住处去了。摆摊子的人,有的裹了摊子,往大集的偏僻角落一窝,就猫着睡下,等早上就得给白集的人挪位置。隐

    ()约的淡淡蓝雾,

    往大集的市场上飘。

    陈程和罗澜舟三绕两绕,

    拐到了河曲另外一头的街道上,进了个客栈,叫了间房——重点是叫小二打了两大桶的热水。刚刚两人逃进死胡同里时,核心一队的陈程一脚踹翻了满胡同的恭桶。

    黄黄白白的汤水泼出去,是将追来的畸形肉块给淹退了,可也将两人熏得差点原地去世。

    店小二刚刚出来迎接他们的时候,险些被两人身上的臭味熏走。

    这两位爷,是刚掉茅厕里了吗?

    反复刷洗了两遍,罗澜舟和陈程顶着身上未消的余味,坐到了这间临时要的客栈房间。陈程张口:“你怎么也在河曲?”

    罗澜舟张口:“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恭桶的?”

    “…………”

    “…………”

    陈程无言地和罗澜舟对视了一会儿。

    直播间:“…………”

    【终于、终于有人和陈程撞上了】一条颤颤巍巍的弹幕从屏幕上划过,【陈程的直播间,这些天我是真的快待不下去了】

    【除了刷恭桶就是收恭桶,陈同学你到底是什么想不开给自己安“夜香郎”的身份卡啊】

    【陈程:十天了!快十天了!你知道我这十天怎么过的吗?】

    密集的吐槽从……罗澜舟的直播间屏幕上涌过,密密麻麻,全是辛酸泪。

    和被投放到老牛湾渡口、万家堡、石头村的卫厄罗澜舟他们不同,陈程一开局就被投放到了繁华的河曲城。可惜投放的时间和地点,都有些微妙。

    投放的当天,陈程一脚踩在河曲城的巷子胡同中,引来了正在巡逻打更的更夫。被误认为是“偷花贼”。在旧社会,偷花贼被发现,可是要报官的啊!这要是被报官逮着扔进监狱里,玩家刚来,一没钱财,二没关系,就等着在牢房里待到死吧!

    情急之下,陈程摸到了身边的木桶,一个绝世精妙的身份脱口而出——

    “我不是偷花的,我是倒夜香的!”

    打更的更夫:“……”

    直播间:“…………”

    伴着他后头的那些木桶,陈程找的这个理由,还真有一点说服力。

    再加上陈程一通天南海北的乱摆活,什么自己刚出家门,盘缠被偷了,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干点人人皆嫌的夜香郎糊口。打更的更夫看他长得白净,还算个书生,真信了,会在大晚上喝斥偷花贼的更夫,心底蛮好,还带陈程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一来二去,陈程这个“夜香郎”的身份算是落实了。

    他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开局的身份杀后,才突然回醒过来——

    娘咧,在副本要生存三个月,他难不成要在河曲洗三个月的恭桶?

    家里有钱,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活的陈程瞬间呆滞在了当场。

    和其他人惊险万分的副本生存记录不同,开局出生在河曲城的陈程上演的是一部夜香郎培养记。每天除了收恭桶就是刷恭桶,小十天下来,硬生

    生把陈程刷得从身体到灵魂(),

    ()_[((),

    他还知道整个河曲城的恭桶都在哪里呢!】

    【因为对核心一队的爱,硬撑着看他刷了好多天的恭桶,日感觉自己的屏幕都有味道了!】

    直播间早被陈程折磨得不轻,此时陈程一和罗澜舟碰头,瞬间疯狂吐槽了起来。

    客栈房间里,罗澜舟自己洗了两遍,身上的味道已经差不多了。可对面的陈程身上若隐若现的,仿佛还有挥之不去的销魂气息。

    顶着罗澜舟疑惑不解的目光,陈程一口咬死:“我,路过!”

    【好个路过,定时定点地路过是吧】

    【靠着对核心队的支持和爱,我看了一周多的旧社会街道排污纪录片】

    【公允点,陈程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夜香郎能在晚上不受限制地探查地形观察消息。白天出现在河曲各个水道口,也没几个人怀疑。】

    【没人在意夜香郎,就是没人怀疑陈程的身份】

    陈程是核心一队的,罗澜舟是核心二队。两人平时在龙门基地也经常打照面,彼此很熟悉。罗澜舟对陈程的话没起疑,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情况,就同陈程说起自己晚上被那奇怪的东西追的原因。

    陈程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你说‘徽商魏少’就是我们卫……”

    罗澜舟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真正的有钱大少陈程:“…………”

    真正的有钱大少在河曲辛辛苦苦倒了一周多的恭桶。

    陈程抹了把脸,坚强地将这一茬揭过去。知道解元真和卫厄都在河曲后,他显然底气足了很多,仔细想了想了,陈程道:“我在河曲待了一周多,河曲陈家最大,把了西口古渡三分之二的水船,黄家把控的是渡口关,刘家是旱路。要是你们说死人滩遇到的诡道乘船逃走的。那应该是藏在陈家府。”

    “至于河曲到底有什么异常……”陈程犹豫了一下,显出几分迟疑的神色。

    罗澜舟等他的下话。

    陈程压着声:“河曲已经三年多没死人了。”

    河曲已经三年多没死人了。

    不是没有人死了,而是死了的人,尸体隔夜就会不见了。而这桩事,河曲城里讳莫如深,平常绝不对外人讲起。这要不是陈程就在河曲隐藏到现在,他们初来乍到,还真是打听不出这些东西。

    河曲的人起初还害怕。

    后来渐渐发现,除了尸体不见了,也没发生其他什么怪事。

    这年头,黄河附近到处是诡怪匪祸,比起那些一村一村、一县城一县城死人闹诡的惨事,丢个尸体简直不算什么。还能省一笔买棺材下葬的钱。

    有心里头不安的,花钱请和尚法师过来,和尚法师来看了,都说,死掉的亲人都是“升仙”啦,所以尸体才会不见。这是河曲城一

    ()处净地,庇佑人家的天大好事。请一个和尚,一个和尚这么说。()

    本作者吾九殿提醒您《诡话第一boss》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河曲的人家就都信了,笃定不见的尸体都是“升了仙”。

    升仙的老人亲戚是不会再在这世上受苦受难的,是会庇佑自己合家安康,发大财的。

    做儿女的要孝顺,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愚念,把亲人的尸体留下来,徒受这尘世的苦。

    听到这,罗澜舟已经麻了。

    “一个万家堡信供五财神,就能发大财,一个河曲的人信死人不见了,就是升仙。他们脑子都进水了吗?”

    从听到升仙起,罗澜舟就有了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仿佛整座河曲城都压在了一层厚厚的阴云里。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打进悬河副本开始,就无处不在——好像走一步,就碰一步的诡祸。

    就这,摆明了有蹊跷的事情,怎么还有一堆的蠢货自己往上凑?

    “不然能怎么办?”陈程倒还挺好接受的,他这些日子当夜香郎,脱了一层皮的同时,对河曲的情况也有些了解,“河曲的商街虽然多,但那都是陈黄胡六大家开的,老百姓才没那么多钱。整座城八成的青壮汉,都得去码头给六大家的老爷们拉货搬货,当苦力,不然家里就揭不开锅。陈家的人就是守备署的署长,他家的姨甥周瘪三都敢在城门口直接抢难民,做人贩子。

    “你要老百姓报官说家里人的尸体丢了,衙门里的人先把你撵出来。

    “你要请能人来查原因,一场法师大几十两银子,谁家请得起?

    “再说了,其他地方的人,可恨不得都挤到河曲来住,河曲尸体升仙就升仙,可它不死人啊。

    “都说是有河曲的城隍爷坐镇,没诡进得了城,这还要闹,小心出了河曲被山贼吃得骨头都不剩。

    “还不如真信了,省一场葬礼的操办,还能求个安慰。”

    末了,陈程还顺口嘲讽了一句:

    “你当什么年代都有九年义务教育啊?”

    陈程这一番话出来,罗澜舟跟见了鬼一样看这平日里咋咋呼呼的鹦鹉毛。

    陈程被他看得奇怪,恶声恶气:“你干嘛?”

    罗澜舟从怀里摸出张符箓:“你等等!你还是那个一到龙门基地,见基地宿舍小,闹着要砸一千万,改造宿舍的陈傻逼吗?先让我验一下,是不是诡上身了!”

    陈程:“…………”

    陈程恼羞成怒:“滚!!”

    河曲六大家的犹豫被昨天的那场戏打消了。将徽行魏少晾了几天后,终于有河曲六大户的人正式登门拜访了。请魏少到陈家手底下的紧挨着码头的一座观河楼看景色。来的,是陈家的二把手,在河曲当守备署长的陈六爷。

    天亮后,大家都披上了一层的人皮,魏少阴沉俊俏,陈六爷守备署威堂堂,全瞧不出天黑后各自的腌臜事。

    陈六爷将魏少引到黄河观河楼上,满面的和气:“魏少是南边徽行的少年

    ()杰俊啊(),

    (),

    想来是没见过我们西北的风景。”

    “魏少”容色倨傲地进座,对陈六爷的话爱答不理的。

    陈六爷心中骂,你不过是个被奴才睡的家伙,摆哪门子的谱,脸上还是一团和气的样子。

    魏少急于换掉手底下的恶犬。

    他既然忍了姓娄的那种货色的冒犯,就说明这典堂口的魏少在徽商里的处境非常不好。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到西北关口寻找新商路。

    将人引进座后,陈六爷陪着魏少闲聊几句,借给自己那周瘪三姨甥赔礼道歉的话头,让人给魏少送上了一匣子的黄金。

    等卫厄收下后,陈六爷笑呵呵地开口:“魏少此来西北,宏图不小,您在万家堡同万家老二商谈的生意,我陈六也听说过一耳朵。从南边那头接滇南的马帮商路,出川,走川道,再往上过来我们西北关口,确实是笔好买卖。不过,魏少爷,您是有说不知啊。”

    陈六爷一顿,卫厄心知来了。

    诡话不可能无缘由将河曲作为主线区域剧情触发点,河曲六大家背后和黄河肯定有什么牵扯。

    在河曲耗这么几天功夫,加上昨晚一场戏,总算是让这些戒心重得很的老派大族盯上了自己。

    他依旧端着手中的茶杯,一副纡尊愿闻其详的样子。

    陈六爷看不上他这人后受罪人前还要摆架子的做派,面上不显,仍然笑呵道:“您是外来客,不知道新开的商道,上下打点的门关。这年头,西北乱,要做生意,一要交笔剿匪税,二要交笔黄河巡河费,三要出摊河道码头税,你这新的商路想开成,陈六给您算了算,上下打点的,得有二十三道大关卡。不然这商线,恐怕是不好开喽。”

    卫厄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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