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寂静无声，赵皇在上批阅着奏折。
谁也不敢猜测一国之君的想法。
苏禾和二皇子赵嘉禧就站在殿中，你瞅一下我，我瞟一眼你。
“苏禾。”赵皇未曾放下笔，头也不抬的叫道。
“草民在。”
“可会磨墨？”
苏禾有些愣住，“会的。”
赵皇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眼砚台，苏禾便上前拿起墨块，慢慢研磨。
这不是应该宫里宠妃做的事情吗？怎么还轮到我了。
“二皇子。”
站在下面的赵嘉禧一听赵皇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直呼二皇子时，他便知道，最近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引起了赵皇的注意。
“父皇。”
“听说你得了几盆望月兰？”
“是，之前儿臣出门游玩，偶然间从一个老妇手中所得。”
赵嘉禧连忙解释道，心里越发的急躁。
“这可是宫中都没有的。”
赵嘉禧脸上冒出了冷汗，宫中没有的东西自己府上却有，得来的第一时间不是进献给宫里，而是拿着大摆宴席，做个赏花宴。
“儿臣想着借父皇的名义办个赏花宴，臣子们便会更加认为父皇是一个宽以待人的好明君了。”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
苏禾在一旁听着胆战心惊的，要是自己是赵嘉禧的话，要么一上来就自己先将赏花宴的事情告知，要么就沉默不回话。
这种越是多说越是多错。
“呵。朕何时轮到你为朕考虑了？”赵皇生气怒斥，伴着一阵清脆的落地声。
可真狠啊，拿着滚烫的茶杯直接将自己儿子的头砸出一个血窟窿。
鲜血顺着赵嘉禧的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眼睛，赵皇面前也不敢抬手去擦，只能迷迷糊糊的看着上位的那人，一字一句的警告他。
“老二啊，你最近小动作太多了！”
赵嘉禧连忙跪下，嘴里念叨着，“儿臣一切为了父皇，绝无他心。”
“嘉禧啊，朕希望你和太子都能明白，这天下还没有到能换人的程度。”
“如今建国才几年，你们的司马昭之心便藏不住了？”
赵嘉禧沉默，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殿内的空气都感觉凝结了，一阵威压下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若是再被朕发现，朕不介意少一个儿子！”
“是。”
赵嘉禧哑着声音，低头回答。
苏禾在一旁胆战心惊的，这赵皇还真狠，说砸就砸，看着二皇子那头上的大窟窿，这没个十天半个月很难好起来。
顶着一头白布，走在外面，多下一个皇子的面子。
“退下吧。”赵皇像是对于儿子的恨铁不成钢，捏了捏额头。
如今赵皇身强体壮，还未曾到需要退位的时候，太子和二皇子便开始在背后小动作不断，让赵皇很是头疼。
自己身下就三个儿子，太子与二皇子都已经出宫立府，只有一个三皇子如今不过垂髫，还留在宫中，两个成年的皇子一个比一个野心大。
“苏禾。”
“草民在。”
赵皇看着正低眉顺眼的给他磨墨的苏禾，有些好笑。
“你何时如此怂？前几日在快活楼你仗着朕不是挺嚣张的吗？”
那时候你哪有现在可怕啊？果然伴君如伴虎，真理。
“这不是见陛下您威严过胜，草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了嘛。像草民这种没见识的，胆子都很小的！”
“哦？”赵皇侧目，“那你和朕说说太子与二皇子两人如何？”
搁着试探他来了啊！
“太子直率正直。”脾气和炮仗一样。
“二皇子心思灵敏，谦逊。”笑面虎。
“你倒是会说话。”
“陛下，草民哪敢随意评价两位皇子，再说草民说的可是发自肺腑！草民与两位皇子接触也不多，只几面之缘。”
苏禾可不敢乱说，这种表面立场的事情，一旦沾上，赵皇可不会放过自己，毕竟赵国当家的始终是这个在鲜血中拼出来的赵皇！
“哦？朕怎么听说前几日二皇子去苏府坐了许久呢？”
赵皇眼睛微微眯起，凌厉的目光刺向苏禾。
“陛下，二皇子那是因为前几日因为有人借他的名义搅乱了快活楼的开业，心里过意不去。”
整个京城，都布满了赵皇的眼线。
哪怕一个动作，只要被赵皇知道，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巨石压在苏禾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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