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都市言情 > 一口忘崽牛奶 > 第 21 章
    阮云筝下楼时,钟息正抱着霍小饱读绘本,阮云筝身心愉悦,走过去看了看霍小饱,随口道:“都会看书了啊。”

    霍小饱用圆溜溜的眼睛看她,感觉到阮云筝对钟息的敌意,他立即抱住钟息。

    阮云筝笑了一声。

    她看了看四周的陈设,想到楼上正在亲密相处的两个人,再看看钟息,忍不住笑道:“谁能想到飞机失事竟然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你希望是什么后果?”钟息不动声色地问。

    阮云筝脸色一僵,语气变冷,“我当然是希望司承平平安安,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钟息低着头陪霍小饱玩,阮云筝说:“你们刚结婚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和霍司承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一时的爱不能支撑你在这种高门大户里生存,你当时不搭理我,觉得我另有所图,现在呢?”

    阮云筝指了一下楼上,“你得早做打算了。”

    钟息将绘本翻过一页。

    “霍家父子的心思都在事业上,对于婚姻,实属薄情,”阮云筝拍了拍钟息的肩膀,语气里难掩落井下石的窃喜:“你以前不是很看不起我吗?现在你还不如我呢。”

    她离开后,霍小饱搂着钟息的脖颈问:“妈妈,不喜欢。”

    钟息抱着他左右晃了晃,亲他圆嘟嘟的脸颊,“嗯,妈妈不喜欢她。”

    “小饱保护妈妈。”

    钟息都不知道霍小饱是什么时候学会“保护”这个词的,笑着问:“小饱要怎么保护妈妈?”

    霍小饱想了想,攥起小拳头,说:“小饱打他们。”

    钟息心里一暖,和霍小饱碰了碰鼻子,轻声说:“谢谢小饱。”

    ·

    祁嘉然被霍司承赶出房间,正仓皇无助的时候,阮云筝给他发来消息:【神经受损会让人控制不住脾气,这几天不管霍司承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他们俩在一起六七年了,即使分开,也不可能这几天就分,你不要心急,慢慢来。】

    祁嘉然想了想,回复:【好的。】

    他不想立即下楼,就在走廊边上等了一会儿,然后才带着血压仪下楼。

    钟息闻声抬头,也不问霍司承的情况,只说:“先把行李放进房间吧。”

    “好的。”

    祁嘉然住在一楼,房间在小徐隔壁,钟息给他安排的时候,他还不太情愿。

    这个房间离主卧太远,几乎是对角线。

    “楼上暂时没有房间了,但这个房间采光很好的,开窗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色。”

    钟息都这样说了,祁嘉然也不好意思再挑剔,他向钟息汇报:“钟先生,理事长的血压有点高,饮食上可能要注意低盐低脂,我会给理事长制作一个详细完整的食谱,做好了给您过目。”

    “好。”

    “钟先生,理事长原来坚持锻炼,现在卧病在床长时间不运动,肌肉酸痛得很严重,我想着每天给理事长进

    行一次穴位按摩。”

    钟息看了他一眼,祁嘉然下意识躲避,他连忙解释道:“我之前也经常给总督按摩。”

    钟息说:“你需要做什么,跟他说就行了。”

    “好、好的。”祁嘉然转身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他先从箱子里拿出两个抑制贴,见钟息在看他,他说:“我知道理事长的信息素等级太高,所以特地准备的是强效抑制贴。”

    有些事□□盖弥彰,钟息也不拆穿。

    他看着祁嘉然把抑制贴放到柜子里,然后回到厨房,把台面上那张被小徐精心地用亚克力板盖住的食谱取下来。

    手写的食谱看起来很不专业,他把几张纸叠起来放进口袋。

    钟息问霍小饱要不要上去看看爸爸,霍小饱摇头,四仰八叉地躺着,两只小袜子高高翘起,他玩着自己的小熊,闷闷不乐。

    钟息站在沙发边问:“为什么不要爸爸?”

    “不要。”

    “你要爸爸来哄你,是吗?”

    霍小饱气如蚊讷地哼了一声。

    钟息捏了捏他的脸,“小饱,穿上鞋子去给爸爸摘个果果。”

    有事情做,霍小饱立即来了精神。他从沙发上跳下来,穿上小拖鞋,踩着小碎步跑到门口,敲了敲门,外面的警卫兵就把门打开了。

    霍小饱说:“叔叔,我要果果。”

    警卫兵是看着霍小饱长大的,笑着把他从门里抱到院子里,霍小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错综的枝丫中找到一个饱满圆润的果果,他笑着对警卫兵说:“叔叔,这个!”

    “小饱要这个做什么?”

    “爸爸吃了不痛。”他认真道。

    “啊?”

    “妈妈说的。”

    警卫兵虽然不解,但还是尊重钟先生的育儿方式,夸了一声“小饱好厉害”,然后把他抱了回去。

    钟息给他换了一双拖鞋,本以为他要上楼,结果霍小饱一阵风似地重新爬上沙发,把果子塞进胸口的小兜,撅着嘴说:“先不给爸爸。”

    小家伙现在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

    钟息无奈地笑。

    祁嘉然收拾好之后,很快就拿出了一份食谱,钟息接过来看了看,好像确实比他更专业更详细全面。

    “钟先生,理事长中午吃了什么?”

    “鸽子汤。”

    “鸽子汤挺好的,益气补血。”

    正说着,霍司承忽然拄着拐杖走到栏杆边,他沉声说:“祁嘉然,上来。”

    钟息抬起头,对上了霍司承冷淡的眼神。

    祁嘉然心中大喜,又不敢表现出来,他抽走钟息手里的食谱,急忙往楼上走。

    祁嘉然上楼的这半分钟里,霍司承一直看着钟息,目光里试探和挑衅的意味很明显,钟息能感觉到,但他不想回应。

    他视若无睹,收回目光,朝着正在玩玩具的霍小饱笑了笑。

    霍小饱丝毫没有察觉几个大人之间的刀光剑影,

    他正在给小熊喂果果。

    见钟息朝他笑,他也咧开嘴笑。

    祁嘉然一路小跑,到了霍司承身边,“理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说要给我按摩的吗?”

    霍司承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钟息听见,钟息没什么反应,俯身捡起霍小饱散落在地毯上的绘本。

    霍司承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回到房间,祁嘉然去卫生间洗了手,正卷起袖子,准备先给霍司承按摩肩颈时,霍司承倚在床头,皱眉道:“不用了。”

    “啊?”

    “把窗户打开。”

    祁嘉然听话地打开窗户,微凉的风吹进来,只穿了一件薄衬衣的祁嘉然打了个寒噤。

    霍司承又指了一下床边的凳子,“把凳子摆到墙角。”

    祁嘉然虽然不解,还是照做。

    霍司承说:“坐那别动。”

    这回祁嘉然愣住了,霍司承满眼厌烦:“你听不懂我的话?”

    祁嘉然感到心头一凛,霍司承的情绪像是天边乌沉沉压过来的积云,压得祁嘉然喘不过气来,全身的信息素都被调动,让他整个人变得极为不安。

    他立即坐下。

    霍司承没有看他,只闭目养神。

    祁嘉然一直偷偷看霍司承,他觉得很奇怪,有时候霍司承就像电视里那样威严可畏,叫人心生仰慕,有时候却阴晴不定。

    尤其是面对钟息,霍司承的脾气会变得很差。

    霍夫人说他们两个关系破裂,即将离婚,不知道这是不是原因。

    他来到这里,是受阮云筝的影响。

    小道消息说,阮云筝当年是霍总督家的钢琴老师,原来的霍夫人去世后,阮云筝就成了新的霍夫人。

    联盟总督在婚姻里不忠诚,也算是一则丑闻,按理说会对霍振临的仕途带来或轻或重的负面影响,但好在霍振临任总督之职的二十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工作,没有任何瑕疵,这点桃色绯闻倒也构不成攻击。

    毕竟许多人听到这个秘闻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霍总督绝不是这样的人!

    祁嘉然本来也不信,但阮云筝毫不避讳地跟他讲了当年的故事,阮云筝说:霍司承小时候就很排斥我,但我忍下来了。

    祁嘉然一直想着阮云筝的话,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忍耐再忍耐。

    过了一会,正当他给自己加油鼓劲时,霍司承说:“年纪轻轻的,别学阮云筝那一套,她不会有好下场。”

    祁嘉然心里一惊。

    霍司承睁开眼,望向祁嘉然的目光像凌冽寒冰。

    祁嘉然的心跳停了一拍,他立即低下头,尽量表现恭顺,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霍司承发现。

    感觉到房间里压抑的alpha信息素,祁嘉然全身都在发颤,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他尝试着向霍司承表忠心:“理事长,我会好好调理您的饮食,保证您尽早康复。”

    霍司

    承按了按眉心,说:“出去吧。”

    祁嘉然都不明白霍司承为什么让他进来又出去,总不会就是为了让他开个窗吧?

    他站在楼梯上,看到钟息抱着霍小饱玩,两个人滚作一团,霍小饱紧紧搂住钟息的脖颈,两个人不知道说到什么,霍小饱咯咯地笑,屁股扭来扭去。

    怎么……祁嘉然疑惑地想:怎么一切好像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钟息怎么没有表现出半点嫉妒?

    当天下午,文副官来到别墅,给霍司承递交了一份秘密报告。

    他汇报道:“第一份是君山塔台管制中心的系统日志,经专业人员处理,找到了一份被覆盖的您出事当天的气流检测数据,数据表明,塔台在十月二十一号上午八点四十五就检测出气流异常。”

    霍司承神色严峻。

    “按照塔台管制规定,气流监测异常后应立刻发布禁飞通告,但那天没有任何公告发出。”

    “张牧交代了什么?”

    “他一开始说他不知情,后来被我审得受不了了,就说那天塔台内部轮班,工作出现差错,没能及时发布禁飞通告,我让他提供证据,他拿不出来,又改口说自己不知情,我调了塔台当天的监控,上午七点到十一点这四个小时里的监控视频全部丢失。”

    霍司承并不意外,他翻了翻口供。

    “请理事长放心,我会继续审问,争取在最短时间里将他的嘴撬开。”

    霍司承忽然想到,“离总督大选还有多久?”

    “霍总督的任期还有半年就结束了,总督大选应该会从下个月开始筹备。”

    “这么快,难怪有人等不及了。”

    “理事长有什么想法吗?”

    “想在总督大选之前搞点动静出来的人很多,一时也没法判断,你就从近期和张牧来往密切的人里筛查吧,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有进度先向我汇报。”

    “明白。”

    “就算找到证据,也得等大选结束再秋后算账。”

    “我明白,请理事长放心。”

    “辛苦了。”

    文副官离开时正好撞见祁嘉然拿着药和温水走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走廊尽头的书房,书房的门关着,里面的灯亮着。

    钟息在家。

    家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多了一个陌生人?

    文副官皱眉问道:“你是谁?”

    祁嘉然面带笑容自我介绍道:“我是负责照顾理事长饮食的住家营养师,文副官您好,之前在总督府见过。”

    文副官并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他上下打量着祁嘉然,祁嘉然换了一套家居服,看起来倒像是这个家的主人,进房间时文副官注意到祁嘉然后颈上的抑制贴,是普通款omega抑制贴。

    文副官在霍司承身边多年,看惯了这种伎俩,他立即回身跟了进去,赶在霍司承接过水杯前检查了药和水。

    祁嘉然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水是刚刚

    倒的,

    药是治疗神经受损的,

    还有维生素b。”

    文副官确认无误之后,才戒备地把药放了回去,霍司承接过水杯,吃了药然后躺下。

    文副官问:“理事长,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还有七八天就可以拆夹板了吧。”

    祁嘉然把霍司承的病历医嘱看了几遍,几乎倒背如流,他说:“还有七天。”

    霍司承看起来神色郁结,像是被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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