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深渊蝴蝶 > 第 59 章 059·爱
    “艺术主题的晚宴?”

    “对啊,梵高之夜,是青山美术馆的创始人郑小姐举办的,不觉得光是听起来就好有趣吗。听说还有很多明星!”

    谢琮月低低笑了声,无奈中又带着点嘲弄,嘲笑她是个小朋友,被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唬住。

    他光是听名字就能想到会是什么样。

    无非是拿灯光与全息投影营造出沉浸感的现场,打着梵高的招牌,其实一张梵高的真迹都搞不到,能看到的全是投影出来的幻象。一群混迹名利场的男男女女,假装在艺术上颇有造诣地发表一番见解,然后吃一顿由举办方花大价钱请来的米其林团队打造的晚宴,最后由主办方发言,请明星站一站台,最后众人鼓掌,拍照,结束,就能等着在各大媒体上发通稿收割一波关注度。

    就是这样玩的,人人艳羡痴迷向往的纸醉金迷名利场,说穿了都是草台班子,唱戏的和听戏的,都不见得是真懂,来来去去凑出热闹一场。

    他多希望秦佳苒能懂这个道理。

    “就是骗你们这些小妹妹的,去了就知道,不过是一群人在那拍照。一张梵高的真迹都看不到。”谢琮月坐在书房里,手中端了一杯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低头啜了一口,神情清淡,冷涧雪般优雅,喝茶都让人赏心悦目。

    “不去就不去。”秦佳苒听出他话里的傲慢,咬了咬唇,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羊绒地毯。

    谢琮月无奈地放下茶杯,“没说让你不去,只是怕你期待太高,又没有看见梵高真迹,到时候回来只有失望。”

    “不会!”她很快又生龙活虎,谢琮月看得好笑。

    “那你一个人去,照顾好自己。”

    “我一个人去?”秦佳苒这才愣住,“你不陪我去?”

    谢琮月只好解释:“后天晚上是我做东的饭局,不好改时间,没办法宝贝,过年之前集团的确事多,应酬也多。不陪你都是因为没有办法。”

    秦佳苒怎么不懂,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和担子不是她能想象的,也不是她能左右的,自然不可能为这种小事,要求他更改既定的行程。可想到要独自去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晚宴,她就倍感压力。

    她不是一个擅长社交的人,对这种衣香鬓影的场合也从来都是望而却步,更何况这里是京城,不是港岛,她唯一相识的就是孟慧晚,可她和孟慧晚也不能算朋友,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还是不敢一个人去?”谢琮月从秦佳苒脸上依次闪过的表情中,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的紧张和忐忑。

    “不是——”秦佳苒矢口否认。

    不知为何,她突然害怕谢琮月会对她失望。失望他费尽心力将她往高处捧,到头来发现她只是一个懦弱卑微的胆小鬼,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一个永远无法和他匹配的女人。

    “我敢去啊,为什么不敢?”秦佳苒对他盈盈一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争这一口气。

    明明就是不匹配的。她深知这个道理

    。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该有交集,是她自私地引诱了他,如今又贪恋作祟,企图抓住他,企图证明她能做那个摘月的人。

    好卑劣。秦佳苒面上笑着,心底却在骂自己。

    谢琮月哪里知道她心底压着多少不能对外人道的心思,只当她是又犯犟,又怕又不敢认输,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冲她勾勾手指,沉冷说:“过来。()”

    秦佳苒听话地走过去,听话地在他腿上坐下,都不用他暗示,谢琮月心底涌过一阵满足,觉得她太乖,不由自主地吻了下她的鼻尖,亲吻的同时,他不动声色褪下腕间的珊瑚手串,绕上她纤细凝白的皓腕。

    等秦佳苒反应过来时,手腕上已经多了这串珠子,色泽浓烈而饱满,颗颗温润,像一泓灼灼燃烧的烈火,缠绕住她的手腕。

    她错愕,声音不自觉发颤:谢先生,这是你的东西。[(()”

    她虽然不知道这件物品对谢琮月而言有多重要,但看他日日戴着,从不离身,想必是极有意义的。

    谢琮月拦住她的动作,手掌将那串珠子与她手腕一并牢牢握住,温柔又不容置喙:“戴着它。就当我陪你去了。”

    秦佳苒面对他的强势总是无能为力,只好戴上这串珠子,纵使她都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

    到了后日,栗姨要去机场接易思龄,抽不出空照顾秦佳苒,但她不放心,还是派了一个阿姨跟着。

    秦佳苒打趣,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但心里总归很暖。她在谢园得到了久违的温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妈妈哥哥挤在小小破破的老房子里,周五晚上吃烧鹅的时候,她总笑得最开心。

    新的阿姨有些眼熟,秦佳苒认了好一会儿,想起来了,“啊”了一声,“您是不是去过秦公馆?”

    慧姨笑说:“您还记得我。惭愧,也不知那时有没有给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为什么会留下不好的印象?”秦佳苒歪头,不解。

    慧姨倒是被问到了,愣了愣,“怕您觉得我太凶了?毕竟当初教导您姐姐的时候是有点凶。”

    秦佳苒噗嗤一笑,“您很温柔。”

    换上栗姨准备的礼服,一件挂脖式红丝绒质地包臀长裙,长发随意拿一根翡翠簪子挽着,鬓边慵懒地散下来两绺,妆容干净淡雅,冲淡了红裙的妖冶,显得清丽而有破碎感。

    因为冷,上车之前她把大衣套在外面,直到进会场之前才脱下。她浑身没有多余的配饰,唯有腕上的手串红得触目惊心,令人一眼难忘。

    慧姨很自然地接过秦佳苒脱下来的大衣,目光一瞥,怔住,随即而来是错愕和震惊。

    她喃喃出声:“这手串是”

    秦佳苒下意识握住左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先生让我戴的,怎么了吗?”

    慧姨也是在谢园里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人,自然知道这串珊瑚对于谢琮月来说,是多么重要的物件。

    好在她反应快,敛去了心中

    ()    的震惊,对秦佳苒笑了笑:“没事,既然少爷给您的,那自然就是您的。”

    秦佳苒嗯了声,拇指摩挲珊瑚,仿佛还能感受到主人留下的温度。

    -

    晚宴在青山美术馆举行,和谢琮月说的分毫不差,果然没有梵高的真迹,有的全是用全息投影弄出来的影像,但现场氛围实在太好,脚下地砖倒映着流淌的星空,入目所见有麦田,向日葵,鸢尾花,红色葡萄园,如此浪漫,宛如沉浸在一个跳跃的梵高世界。

    迎宾区布置得很精巧,现场请来了不少明星和媒体,聚光灯在星空的海洋中闪烁,现场的歌单也与梵高的每幅画相对应。

    秦佳苒进会场的时候,孟慧晚正和一群名媛千金们寒暄酬酢,说到高兴的时候,笑声也像是练习过,不会太失态,但也不会让人觉得虚伪造作。

    “秦小姐,在这边!”

    孟慧晚见到秦佳苒,热络地对她招手,人也跟着走了过去。

    “那谁啊。慧晚的朋友吗?”一个穿着黑缎礼服的女人望过去,看见秦佳苒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就消失。

    黄诗颖悻悻地收回目光,耸肩,“我就知道慧慧邀请她来了,真是看着就烦。”

    话一出,几个千金小姐越好奇了。

    “这是谁啊?”

    黄诗颖轻哼,“还有谁,谢家太子爷的小情儿呗。”

    几个人面面相觑,穿着黑绸缎礼服的女人反应最大:“谢琮月?”

    黄诗颖听出了意思,笑了声,她倒是忘了,这周家的小千金当年狂追谢琮月追到英国,但凡有谢琮月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幸好伊顿公学只招男不招女,不然她能追到同一所学校去。

    周家小千金的疯狂在圈子里是独一份的。

    可再疯狂的热情也架不住永远得不到回应。周苓之永远记得,谢琮月拒绝她时的眼神,疏离,淡漠,意兴阑珊,宛如无情无欲的神袛注视着可怜而卑微的蝼蚁。

    她最过分的时候,追到了谢琮月的毕业典礼上,她都没看过谢琮月给出那样的眼神,这男人永远温和有礼,进退有度,连拒绝都让人着迷。

    那一次,她知道为什么,因为她差一点碰到他手上的珠串。后来她才从家人口中得知,那串珠子对谢琮月来说有多重要,她那晚是触到了底线。

    “周小姐,你这样围着一个男人转,都不觉得丢脸吗?”

    伦敦的冬天阴冷,雨雪霏霏,薄雾弥漫,男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夹着烟,都不看她。

    周苓之深深呼吸,想到这句话还是觉得浑身都被剥光了,她打了个寒颤,说:“谢琮月也会养情人?”

    黄诗颖:“那不叫养,那叫捧。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恨不得含在嘴里。”

    周苓之冷笑,“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咯。”黄诗颖笑了声,才不和她斗嘴。

    孟慧晚把秦佳苒带过来,跟大家互相介绍,“佳苒,这都是我们平常玩在一起的姐妹,颖儿你上次见

    过,这位是周盛集团的小千金,周苓之,这位是黄溥先生的女儿黄乐晴,这位是beryl,佳得集团中华地区cfo,美籍华人。()”

    社交场合上介绍人,名字前必带title或是家世,若是两者都没有,次一点的,那就是某某某的女友/男友。毕竟交往的又不是人,交往的是你这个人所代表的社会资源。

    秦佳苒保持大方又谦和的笑容,显得不卑不亢,秦佳苒。叫我ruby就好。()[()”

    抬手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周苓之全程冷淡漠然地看着,直到秦佳苒抬手,她眼尖,一下就看见了那串珠子,激动地叫出声:“——这个是?你哪来的!?”

    她一把握住秦佳苒的手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佳苒手腕细,这珠子绕了三圈都略微松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她的尺寸。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秦佳苒尴尬地抽回手,把手背在身后,她不愿惹麻烦,只是说:“我自己买的,怎么了吗?”

    “没事,佳苒,她就喜欢这些珠子啊宝石啊,一定是看你这串珊瑚漂亮,才问了一嘴。”孟慧晚提起僵硬的笑容,打圆场,唇角的肌肉都酸痛了。

    她何尝没有认出来,这是谁的东西。怕是满场有眼力见的人都认出来了,这是谢家太子爷的贴身之物。

    戴着这串珠子,无疑昭彰着秦佳苒的身份。

    谢家未来的女主人吗?

    他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向整个圈子宣告吗?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偏爱吗?

    殊不知越是偏爱,就越是激发人心底的阴暗面。

    周苓之脸色惨白,孟慧晚的笑容也虚浮不少,秦佳苒不知道为什么场面突然这样诡异,不再多停留,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去逛展了。

    -

    一路上不停有宾客过来敬酒,秦佳苒不知所措,她根本谁也不认识,还是这是京城这边的规矩?不认识的人也要问个好,喝杯香槟,混个脸熟?

    她只好找侍应生要了一杯香槟,几步路,敬酒攀谈的人络绎不绝,倒像是她成了今晚的主角。

    真奇怪。

    “她到底是谁?”周苓之把黄诗颖扯到一旁,质问。

    “你真是——”黄诗颖无奈极了,“港城秦家的,据说是个私生女吧,连母亲都不知道是谁。”

    “你在逗我?”周苓之气笑了,“一个私生女,戴着谢家太子爷的珠子,在这里招摇过市?这算什么?谢家就挑了这种人??”

    黄诗颖和周苓之没多深的交情,也对谢琮月没意思,她不爽纯粹是替孟慧晚打抱不平。

    是啊,说出去谁都要惊掉下巴。

    谢家太子爷千挑万选,就选了一个样样都拿不上台面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打了谁的脸,怕是整个京城圈子里,一半名媛贵女的脸都火辣辣。

    “谁知道那珠子是不是她偷的。”黄诗颖忿忿说了一句。

    周苓之恍然,“偷的

    ()    。一定是偷的。”

    她冷笑,轻蔑说:“反正她不是说那珠子是她自己买的吗?若是不见了,那就让她再买一串去。”

    黄诗颖心下一慌,连忙拉住她,小声:“你要做什么?”

    “我自然要把那珠子从小偷身上拿过来,物归原主。”

    -

    不止连现场布置被谢琮月猜了个大概,连晚宴流程也全部猜中,秦佳苒不得不佩服。台上,青山美术馆的主理人郑燕女士正在传达她的美术理念,台下的宾客也都将社交放在一边。

    秦佳苒趁着这时安静,把香槟放在一边,拿出手机给谢琮月发消息。

    【好奇怪,今天好多人跟我打招呼,我都不认识。他们还夸我裙子好看,簪子好看,还有夸我口红好看的】

    她真是浑身上下什么都被夸了一遍。

    【是不是因为我太可爱太漂亮太讨人喜欢啦?】

    谢琮月正在酒局和一帮四五十岁的老狐狸斗智斗勇,头都有些大,看见秦佳苒的消息,没忍住,笑出声来。

    【自然是因为你太可爱太漂亮太讨人喜欢。】

    秦佳苒腼腆一笑,迷幻的蓝色灯光打在她脸上,藏住她面颊上绯红的羞色。

    【谢先生,我发现我一个人也可以,也许,我以后都不会怕了。】

    她勇敢又珍重地敲下这一行字,点击发送,还没来得及再看一遍,迎面走来一个侍应生,手中的托盘端着四五个空杯子,脚步匆匆,许是灯光太暗,没有把她看清楚,就这样撞了上来。

    杯子晃了晃,秦佳苒顾不得被撞痛,忙伸手帮他扶住杯子。

    所幸杯子没有碎。

    那侍应生一个劲的道歉又道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姐,谢谢,太谢谢了。”

    秦佳苒笑了笑:“没事,小心点就好。”

    侍应生连连答应,把头埋低,端着盘子就往后厨的方向而去,脚步比之前更为匆忙。

    一个不太重要的小插曲而已,很快,台上的郑女士也说完,宾客们落座,宴席已经开始。

    每一个座位上都放置了铭牌,秦佳苒的铭牌从倒数第二换到了郑燕旁边。

    原本郑燕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一线女明星,位置被换下来,那女明星脸色当场变了,又没办法,只能遵循举办方的规矩。

    吃到一半,秦佳苒去洗手间补妆,从包里掏出口红的时候,她忽然一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手腕上空空如也。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血液从四肢百骸直冲头顶。

    谢琮月给她的手串不见了。

    不见了。

    秦佳苒呼吸不了,只能张着嘴呼吸,试图汲取氧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呼吸,大脑越是晕眩,仿佛被人扔进了汪洋大海。

    怎么办?东西不见了怎么办?

    她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拨给慧姨。

    慧姨守在举办方

    提供的休息室里,秦佳苒的电话打来,她第一时间接通,“小姐,怎么了?”

    一阵细碎的呜咽声传来,“慧姨,慧姨,怎么办?我的手串不见了,谢先生给我的东西不见了。”

    慧姨大惊失色,“不见了?别急,别急,我现在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之后,秦佳苒大口喘着气,手指紧了又松,随后夺门而出,满会场焦急地找,找了两圈,未果,她只能去找刚刚认识的郑燕,也就是晚宴的女主人。

    郑燕也没想到会出这事,当即立断安抚秦佳苒,告诉她今晚场内的人都是她信得过的团队,一定不会有人偷拿,如果不小心遗失,若被侍应生拾到,也会送回来,让她务必放心,安抚完,郑燕命一波人去现场找,一波人去调监控。

    场面不知不觉出现骚动,众人都小声交谈,问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有人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啊?这么大排场?郑董事长亲自去调监控?”

    “嘘,谁知道,吃饭吧,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好在整个美术馆都有监控,虽然现场的光影迷离浮动,人又多,监控画质并不是很好,但还是很快就找到一个可疑的场景。

    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应生撞上秦佳苒。

    “麻烦再往前三十秒。”秦佳苒俯身凑过去,试图看得更清楚。

    保安往前调画面三十秒,秦佳苒手上明显还有一串珠子,那侍应生撞过来之后,再看她的手,珠子就消失了。

    “是他拿了!”秦佳苒额头冒着汗水,笃定。

    郑燕也察觉事情蹊跷,问主管这人是谁,主管看了好几遍,确认这个人不是今晚的侍应生。

    “不是?那是谁?”秦佳苒大脑嗡嗡叫着,快要爆炸了,心里又急又躁,眼泪忍不住,就这样啪嗒掉下来。

    她飞快转过身,擦掉眼泪,不想让自己太丢人。

    郑燕:“秦小姐,您放心,我让人一一去排查,一定跟您找到,好吗?”

    秦佳苒只能点头,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到主会厅,孟慧晚焦急地迎上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珠子不见了。”

    “不见了?”孟慧晚错愕。

    “怎么会不见呢?”

    秦佳苒摇头,眼睛黯淡无光,“不知道…”

    孟慧晚握紧她的手:“不要紧,我帮你一起找。走。我去问问颖儿,她有没有看见。”

    -

    黄诗颖和周苓之正在洗手间,两人做这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现在闹这么大,都有些惴惴不安。

    “怎么办?现在所有人都在找这珠子!”黄诗颖着急地看着周苓之,“要不我们还回去吧?”

    周苓之气急败坏地瞪她,“你怎么这么怂!东西都拿到了,现在还回去,不就摆明了是我们拿的吗?”

    那只精巧如鸟笼的晚宴包里,珊瑚珠静静躺着,散发着黑暗也遮不住的

    烈烈朝晖。

    会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洗手间这里反倒是最安静的。

    “反正她不是说买的吗?珊瑚要几个钱,几万几十万,有本事就再去买一串啊。”

    黄诗颖翻了个白眼,“拜托,这串珊瑚是古董好不好,皇帝的东西,把她卖了都赔不起啊。”

    周苓之哼笑,“那就让她自个去跟谢先生说咯。我看她怎么收场,说不定,谢先生一生气,就让她滚蛋了。”

    秦佳苒满心焦急,想着是不是落在洗手间,于是折返回去,准备再找一圈。刚到洗手间门口,她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

    “放心啦,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我们就等着谢先生把她扫地出门吧。小偷活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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