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仙侠修真 > 望春记 > 生变
    深夜子时,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街道响起,惊扰了附近的野狗,不知是哪一只先吠起来,一连串的狗叫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吵得人不得安宁,临街有被吵醒的汉子打开院门,方一探头,只觉脚下一震,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浑身一震,慌忙插好门栓。 

 正待回屋,却见他婆娘端了灯出来,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他急促又低声的喊道“快吹灯!” 

 那婆娘不解,正待要问,眼前汉子突然一声惨叫,砰的一声倒地,背上插着一只箭簇,她大惊失色,手一滑,油灯落地,几簇迸溅出来又很快熄灭,那婆娘只觉脖间一痛,她抬手摸了一把,热乎乎的血迹糊满了掌心,不等她在思考,已经轰然倒地。 

 小院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宁静,一抹黑影从树梢离去,狗吠声渐渐停歇,夜晚好似又恢复了平静。 

 那黑影追上前方的队伍,在一人面前跪下道“中书,已经解决。”他声音不大,动静很小,但依旧惊动了身后马车里的人,马车的帘幔动了动,一位少年从中探出头来,眉眼俊朗,眼神清澈,轻声问道“王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通打马转身,与那少年道“惊扰殿下,有野狗乱吠,臣恐扰民,让人打杀了去。” 

 少年似松了口气,略带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道“该是如此,王大人宅心仁厚,西齐能有王大人,当真有幸。” 

 王通坐马上俯视少年,他言语真挚,丝毫听不出谄媚之意,方才动静如此小亦能被他发觉,他倒是怀疑这小子在装傻,不过这都无妨,如今翻不出浪来,他道“殿下谬赞,实乃臣分内之事,愧不敢当。” 

 少年道“王大人谦虚,大人仁义早已闻名西齐,” 

 两人说话间,忽然一阵绵长悲切的丧钟声传来,王通脸色一变,忽而翻身下马,跪地哭道“陛下!!!” 

 待叩拜三下,他神色一凛,翻身上马,冷声道“众人随我护送太子殿下入宫!” 

 言罢,他纵马在前,马蹄声在黑暗恍若雷鸣,一路往宫门而去,他原是接了陆政之密令,前往山城接三殿下归朝,岂料半路便收到陆政之病重的消息,一路上不敢耽误,紧赶慢赶才与此时赶回金城郡,原是想趁夜送太子入宫,却不料陛下去的如此之快,幸而他早有准备。 

 西齐宫殿内,哭声震天,淮王陆仁身穿朝服,趴在龙床边哭的不能自已,一旁张皇后亦是拍胸痛苦,张国公站在一旁,劝道“殿下和娘娘还要多加保重,如今陛下已去,西齐的将来还指望着殿下!” 

 陶太傅立于另一侧,他与陛下多年情谊,见他去世,如何能不伤心,只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陛下临去,都未曾再立太子,淮王为嫡长,于情于理都该是他继位,这殿中朝臣多与他想法一致,俱是看他,陶太傅思量片刻,躬身道“淮王殿下,陛下薨逝,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恭请淮王殿下。。。” 

 “陶太傅不可!”殿外有人高声喊道,众人一怔,见王通大步走进殿内,高举手中圣旨,道“陛下遗诏,册封三殿下陆开为太子,如今陛下薨逝,合该由三殿下继位!” 

 旁人都还未曾反应过来,听得张国公一声怒骂“满口胡言!陛下只有二子,哪来的三殿下!王通,你伪造圣旨,该是死罪!” 

 这王通自太子死后就与他疏远,他原还以为此人是故意避嫌,没想到是攀上其他高枝了,如今陛下已死,淮王占嫡又占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纵真有其他野种,又能如何。 

 王通冷笑一声,道“国公爷莫急,这圣旨是真是假,待诸位大臣看过亦不迟!”他说着将圣旨递给一旁的陶太傅,陶城狐疑接过,翻看来看,许久,叹气道“这确是陛下字迹。” 

 另有几位朝臣看过,亦肯定这事陛下字迹,这圣旨上确实写着册封三殿下陆开为太子,只是他们确是看不懂,淮王殿下嫡长,如今跳过他去,委实于理不合,是以一时间无人开口,张国公顿时急了,道“自古以嫡长子继承家业,陛下怕是病糊涂了,被人哄骗了去!” 

 “张国公,慎言!”殿中的吵闹,陆仁听得一清二楚,他站起来,深紫色的朝服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玉,丰神俊朗,他扫过殿中众人,冷声道“若真是父皇遗诏,本王自不敢违令,只自古便是托孤亦有多为忠臣见证,如今遗诏只过中书一手,难免有伪造之嫌。”说着,又道“况你口中的之人是否为父皇血脉亦不可知,岂能因一纸就定乾坤。” 

 王通淡声道“淮王既不信,臣这就恭请殿下入内!”话音落,便见殿外几名身着甲胄的将士,护着一少年入内,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相貌俊秀,见殿中人多,隐隐露出些怯意,下意识往王通那一侧靠近。 

 众人莫不惊讶,实是因为那少年长相与前太子陆文太过相似,亦有陆政之五六分相貌,若单从外貌来看,倒是比殿中淮王殿

    下更像陛下的儿子。 

 陆仁见状,并不惊奇,他不言,只听张皇后道“难为王中书能寻到如此相像之人,只是陛下确无遗落在外的孩子,恐都是误会。” 

 张国公方才急了,这一见淮王与皇后说话,忽然就想明白了,陛下虽不在,但皇后仍在,她不认,旁人纵是想强迫亦难矣,况她有亲子淮王,如今纵是这少年真是陛下血脉,只要她不认,他终究没名没分,旁人亦不会承认。 

 陶城亦不太懂陛下这一招是为何,但如今皇后不认,陛下已薨逝,纵是有圣旨,只有咬死他是伪造的,淮王亦是名正言顺,况这少年年岁不大,眉眼稚气,如何能压住人,若真让他继位,多半亦是沦为傀儡,淮王虽性子天真些,但到底有自己的主见,且自太子走后,他确实比往日沉稳不少,况有皇后在后,亦有山城老臣支持,如何看亦比这少年登位要更为可靠,思及此他道“三殿下身份存疑,理应遵循古训,立嫡长子为嗣!” 

 王通早料到会有如此情况,他依旧不慌不忙,高声道“太傅之言所言甚是,但淮王殿下与张家谋害太子殿下,如此不仁不义之人,如何能继承皇位!”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张国公怒道“王通狗贼,你莫要血口喷人,太子殿下乃是被江原毒杀,与我等何干!” 

 王通道“我即是敢说,自然有证据!”他说着,拍了拍手,一人被压上殿来,众人不解,他猛地抬起那人下巴,烛光照下,那人赫然是死去已久的江少监,张国公浑身一颤,腿下一软,差点摔倒,还是陆仁在身后扶了他一把,才勉强没摔倒。 

 王通道“江少监如今你尽可说出真相,诸位大人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江原沉默了会,哑着嗓子,看向陶城道“太傅,我是被冤枉的,当日我送去淮王府的礼中,根本没有糕饼,那日我刚从淮王府出来,半路就被人掳走,我侥幸逃跑,待回城时,就听说了太子已死的消息,张家为替淮王掩盖事实,伪造我畏罪自杀的假象,我恐被杀人灭口,一直不敢现身,直到王中书意外寻到我,将我带回庄子隐匿,才逃过一劫。” 

 陶太傅未料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机,但他确是仍旧不信陆文之死是陆仁所为,他道“江少监,既如你所说,淮王殿下毒害太子,但他亦中毒病危,若非侥幸,恐早已不在人世。” 

 江原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傅怎么不懂?”他说着,停了下,又道“淮王殿下以身为饵,诓骗太子喝下毒药,一石二鸟,既去了太子这眼中钉,轻而易举得到皇位,又不会引起陛下怀疑,三来恐是想着陛下膝下只得二子,太子已死,即便怀疑他,亦不会对他如何,如此计谋,太傅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陆仁初见江少监,亦有些诧异,不过到不惊慌,他冷眼瞧他,见他眼中早已不是往日那温润模样,苟活至今,恐受了不少苦楚,大兄至死都说他是可信之人,如今到真是讽刺,他忽起一脚,踹了过去,讥道“卑鄙无耻的小人,活着亦是浪费大兄的信任!” 

 这一脚劲猛,江原被踹的喉头微甜,一口血差点要喷出来,他眼中狠戾一闪,忙看向淮王道“淮王殿下,众目睽睽之下,你难道是要灭口吗?” 

 他如此说,引得朝臣纷纷看向淮王,他们与江少监同朝为官,自是知道他的品格,他所言不无道理,若真如此,莫怪陛下会暗下圣旨,接三殿下回宫,如此杀兄之辈,怎可堪当大任。 

 张国公面色惨白,深知如今,若不作为,恐张家明日将不复存在,咬牙对王通道“王通,太子一事,分明是你出谋划策,如今你别想抛开关系!” 

 王通嫌恶道“张国公,你死到临头,还要诬陷与我,当真可笑,我深受陛下与太子恩情,此等狼心狗肺之事,只有你张家做的出来!”他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况若真如你所说,我早该杀了江少监才是,为何还要留着他来指证我?” 

 “再者我与你从未有过私交,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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