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被渣后和前夫破镜重圆了 > 第80章 第 80 章好甜。”
    抛出一系列决策后,凌枝并没有在朝瑰殿多待,她在本家向来来去成谜,无人敢过问,此时踏出殿外,被四位执事围了过来。

    姜绥现在还觉得有点懵,感觉这份意外之喜来得太突然,需要刻意压一压,才能把嘴角掀起的弧度压得不那么明显。

    阴官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手底下掌控着溺海与渡口,是九州不可或缺,举足轻重的一部分。

    玄桑与家主师从同门,不是资历不够,而是他本不该管事,他的职责是留在渊泽之地陪伴家主。凌枝放权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份权太重,他有私心,控不住,坏事一次已经叫人很是不满,再来第二次,激愤四起。

    但他们没想到凌枝能狠下心这么对玄桑。

    诧异之后,又觉得很是舒心。凌枝还是那个凌枝,从来耐性也不多,真正该出手时,几乎从不手软。阴官家在她的掌控下,才能如铁桶般稳固。

    接手西南渡口的苏韵之上前一步,问:“家主,渡口是不是要重筛一回?”

    一连两次,这位大执事现在是半点不敢信玄桑,觉得他有时胆大包天,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渡口上也给天都开了什么方便之门,中心阵线要出了问题,那可真是要命了。

    “不必。渡口我着人暗查过。”别的事凌枝放得开手,但有关中心阵线与渊泽之地,一直以来还是由她把控。

    苏韵之松了口气。

    三十五座渡口,真查起来,她这一年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她问完问题,肃竹也上前一步,低声道:“家主,这些年族中一些才升上来的年轻阴官跟那位私交甚密,唯他马首是瞻,这些人该如何?”

    其他几个也都看过来。

    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试探玄桑还有没有可能回来。

    凌枝俏脸含霜,自打看到秋水的第一眼,她便知道,师兄不吃软,对她释放的善意与纵容熟视无睹,所以注定会有撕破脸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只是玄桑会要吃点苦头。

    “查。不老实的都摘了。”她给出命令,声音冷冷淡淡:“所有跟师兄有过私下往来联系的都控住,我不希望他们再翻起任何水花。”

    几位执事互相看看,眉头舒展开。

    凌枝转而去了渊泽之地,有些事她还需要去做。

    渊泽之地常年旷静,并非这里没有山石土木,花草虫蝶,相反,横亘天地的星云状妖气之眼外,实则有一片春意盛景。

    因为妖气之眼的缘故,此地土壤不好,很难种出东西,好些年前玄桑觉得这里太过荒芜,曾问凌枝喜欢什么样的花草植株,凌枝晃着腿趴在妖眼边上,认真想了会,张口跟报菜名似的报了十几种名字,皆是稀世奇珍。

    玄桑安静听完,哭笑不得,最终给了她桃,梨,杏与海棠,牡丹的选择。

    凌枝不甘不愿地选了前两种。

    原因是既能开花,又能挂果。

    玄桑花了很长时间培育呵护种下的几株幼树,好几个年头过去,终于在一年春际吐露嫩芽,凌枝没想到他真能栽种出来,兴冲冲地从妖眼中拽着锁链跳出来,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久,像在围观一场世间奇迹。

    玄桑陪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在凌枝年岁还小,心智尚不成熟的时候,心中有很多愤懑与疑问,她自幼便成为家主,注定为渊泽之地牺牲极多的东西,为了让她承担起这份责任,她的师父曾经带她去尘世间走过几回。

    苍生瀚海,人间百态。

    人人都有自己的滋味。

    凌枝知道自己身上的重任,不容躲避,可她找不到自己的滋味。

    守护尘世,铲除妖祟这样的主旨太过宏大,大到觉得空泛,相比于这个,对她而言,不如留在渊泽之地的师兄来得更能“栓”住她。在双眼一闭,任自己在妖气之眼中沉浮时,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漫长无比,长到成了一把尖刀,贯穿她的身体,常常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每次觉得承受不了了,便想想师兄。

    妖气侵染,第一个被波及的,就是师兄。

    在她的认知里,师兄是会陪她从青丝到白发,会永远给她种花种草,几乎已经打上了她烙印的人。

    此时渊泽之地天气干爽,桃花开得正好,玄桑站在树下,花瓣被风吹得散落了满肩。他看着凌枝,干净清秀的五官在阳光的反衬下透出些不比寻常的白,像是被抽干了血色。

    他看凌枝的眼神还是很包容,看不出责怪:“家主。”

    “师兄。”凌枝手里握着个盒子,她不轻易做决定,做了决定就不更改,心比铁硬,她站在明媚春光之外,看着自己腕间的缎带,说:“我没有想过,有一日你会因为一个外人,令本家深陷争议。”

    “师兄,你究竟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她说话还是老样子,没有刻意加重语气,每个字眼都脆:“你将秋水给了温流光,是要站队三家的帝位之争吗?若你聪明,这就是明知故犯,我应该废了你,将你逐出阴官家。”

    玄桑没有什么话要说,凌枝也不会陈情自己的心理。

    她挑开手中的盒子,一张符纸飘出来,它四周闪动着火光,一种对阴官致命的压制释放出来,玄桑眼睛真正的颤动起来。

    他曾见凌枝用这符压得不少阴官腰都直不起来,生死皆在她的掌控之中,却从没有想过,有一日,这符会由她递到自己跟前。

    她微微扬起下巴,瞳仁在阳光光晕下碎碎地发光,其实有种不谙世事的甜蜜之色,也显得无边倨傲:“收下。”

    玄桑其实不是没有想过。

    自己将她惹怒的时刻。

    可眼前情形,仍跟做梦一样。

    这是他从小陪着长大,占据了一半生命的人,他没有妹妹,凌枝就是他的亲妹妹。玄桑捏着那张燃起来的符,手背上青筋迭起,他哑了半晌,问凌枝:“这是家主的命令吗?”

    他可以接受君对臣的制衡手段。

    但接受不了自己的妹妹要亲自扼住他的咽喉。

    凌枝直视他,半晌,吐字道:“是。”

    玄桑动了动唇,再没有别的话说,他点点头,捏碎了灵符,符边的火顿时蹿起来,顺着他的手掌烧到身体里,深深潜伏进血液中,致命的危险感盘桓在脑海中,像心脏被一只手掌紧紧捏住。

    手的主人从此掌控他的所有。

    “师兄,以后,什么事也不用你操心了。”凌枝转身离开桃花林,步伐很是轻慢,辫子的尾巴尖略弯曲着,有点俏皮地晃动着,翩然远去时下了命令:“待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玄桑站在原地的,良久,痛苦地闭了下眼。

    他又一次感觉到了无法纾解的窒息。

    他和他的师妹,都被妖气之眼,被阴官本家圈进了死牢之中,形如陌路,不容喘息。像一只从生来就折断羽翼的鸟,胆敢朝牢笼外望一眼,胆敢啄一啄笼外的锁,都需要付出代价。

    身边唯有的那个从侍此刻才敢从地面上起身,他望着家主远去的身影,看看一身白衣却显得孤寂压抑的玄桑,忍不住道:“公子,您用秋水为家主换取蝶梦的事,怎么不同家主说。”

    玄桑立于阴冷阳光下,最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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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温禾安一直在萝州的宅院中养身体,她做事分个急与缓,急事不会拖,真有休息的时候,也很能将它当件大事做,能静得下心享受平凡的日子。

    随着秘境开启,萝州城空了半座,又恢复了往昔的节奏,陆屿然就算从秘境中出来,这些时日也很忙,总是天不亮就出了门。因温禾安有伤在身,院子里罩了两层结界,这次受伤之后,她有些嗜睡,听到动静也只是眯一眯眼,在榻上翻一圈,没有起来的打算。

    然罗青山一日三顿都给配了药。

    清晨,她从窗边嗅到馥郁的鲜香,那气味绵绵的无孔不入,空气中似乎有白烟,炉子上架了口盅,火控得缓慢,维持着一个温度,盅里炖的汤不疾不徐地咕咕冒泡。香气使毛孔舒张,压过了满院芳香。

    温禾安睁开眼睛,懵了一会,慢吞吞地勾开覆在脸上的帕子,起身下楼。

    炉子里煨着汤,她看看四周,发现院子里没人,再揭开盅盖一看,见清亮的汤底,汤里飘着几片纯白的花瓣,被这样一沁,一炖,也仍似才摘下般仙灵动人,底下还沉着几根细细的参须。

    细看,汤里有几种色泽,有很轻微的药色,但经一人之手,中和得恰到好处。

    温禾安经常觉得不可思议,陆屿然为什么能有这么精湛的厨艺。

    她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快,实在跟愚钝二字扯不上干系,唯独沾上画,沾上厨技,手和脑子就宛若彻底分了家,怎么弄都不像样。

    温禾安将盖子盖回去,上楼洗漱,冷水一浇便彻底清醒了,半晌,下楼给自己盛汤,在铺满花瓣的石桌边品尝。从小到大,她重伤过几回,这是养伤期间过得最为悠闲自的一段时日。

    都不用她自己摸索着配药。

    她都没见着药。

    身体却在这一碗接一碗的温补汤食中快速好了起来。

    温禾安划开四方镜,点进最上面那道气息中,给他发了条消息:【喝上汤了。】

    隔了一会,陆屿然回她:【喝完。】

    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温禾安低眸用汤勺一拨,发现碗里还沉着半颗莲子,半截莲心呈火色,宛若玉髓的质感,她舀起来看了会,发现真是火心莲,不由眨了下眼睛,对这碗汤的价值有了新的认知,她看着陆屿然发的两句话沉思了会。

    自打她发现陆屿然可能比较喜欢亲近点的相处之后,两人在四方镜上的聊天多了起来。

    她问:【你晚上回来?】

    【我哪天晚上没回?】

    温禾安噎了噎,又扫了眼碗里的汤汁,欲言又止,半晌,发了条消息过去:【这样吃下去,会不会真将你的私库掏空。】

    说完,她见四方镜有别的消息送进来,点开一看,发现是赵巍:【女郎,我等与傀阵师晚间将抵萝州。】

    温禾安打起精神来。两日前,琅州之事解决完,一切城防布置妥当,她便让赵巍带着徐远思赶回萝州,与此同时,让暮雀等人前往琅州接手。

    【辛苦了。】她回:【将他安排在月流的院子里,先休息一晚,我明日去见他。】

    赵巍很快回了个是。

    月流还在秘境中,昨天联系了她,说这次秘境的机缘在于那几座帝主传承,其他的传承他们也破了几座,得了几件灵器,但都没什么特别的,或许对七八境的修士有用,对九境而言,便有些牵强。

    倒是林十鸢得了不少好处。

    除了帝主传承一直备受关注,倒是还有一个小世界里的传承,藏得很深,但被南池素瑶光得到了,传承破开时霞光灿灿,天边彩霞跟火烧似的,看起来十分了不得。

    这几日素家人跟围什么一样的将那小世界围了起来,但还是被围攻了,关键时刻,好似是王庭的队伍出了面。

    现在都在说,江无双和素瑶光关系果真不一般。

    温禾安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听过就过了,她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起来,前段时间那样不稳定,打一场发作一次,但自从那回在溺海边不同寻常地发作过一次被她自己压下去后,就再也没有过发作的征兆。

    这一次打成这样,都没有动静。

    是不是……

    已经好转很多了。

    它的稳定让温禾安心情不错,罗青山那边也一直在钻研这种东西,尚未给出答复。

    温禾安见四方镜闪了两下,点开看,是陆屿然的消息。

    【空不了。】

    她似乎能看见他发消息时的样子,俨如青松素雪,然稍一放松就会落出点微懒散之色,距离感旋即拉近。

    【养你,不成问题。】

    温禾安抓着四方镜笑了笑,起身将碗筷收拾了,准备出门。

    两日时间到了,她去李逾布置的地牢里看了穆勒,这个水池里很有玄机,穆勒身体里每蓄起一丝灵力,就会被水池抽出来,化为冲击,冲进他的身体里,经过几次反噬,他奄奄一息,学乖了,不再蓄力试图反抗。

    但就算如此,也不好受,他双手双脚上束缚的圣者之器让人痛苦不堪,几天下来,他甚至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

    听温禾安进来,他头都抬不太起来,眼里时而昏沉时而竭力维持清明,直到轻缓的脚步声停在自己跟前,方动了动手指。

    若是有心坦白的,这个时候,应当跟她谈条件了。

    温禾安也不觉得意外,这些老东西的嘴,一个比一个难撬动。

    “看来你是准备死扛到底了。”她点点头,并不气急败坏,望着水池上方蓬开的散乱白发,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机会我只给一次。元老既然拒绝,我只好按最坏的打算来。”

    穆勒用了力猛的抬头,拽得脖颈处嘎吱嘎吱响,浑浊的眼珠里映衬着温禾安的身影,声音嘶哑得需要仔细辨认字眼:“你、要做什么。”

    温禾安手心静静地凝成一道锁链,跟温流光的杀戮之链有点像,可没有那样浓烈的煞气,颜色也非触目惊心的血红,它通体莹润,像玉石雕成了环环相扣的形状,单从表面看,甚至察觉不出任何一丝危险气息。

    她修十二神录,以灵为道,到了后期,灵力能化作任何状态,攻势惊人,此时随意划破指尖,殷红血液滴落进链条中,很快在表面形成了咒引符号,密密麻麻集结全身。

    温禾安目光沉静,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手掌笔直将空中一抹,链条嗡动着战栗起来,它缩小至只有黄豆粗细,从穆勒的手腕处重重钉进去,像嗅到了的蚂蟥般疯狂往里钻。

    一瞬间,穆勒的冷汗就淌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温禾安,眼中血丝迸现,一字一句道:“温禾安,你祖母将你带回去时,你才十岁、连饭都吃不饱,天都养了你整整百年!你忘恩负义至此——”

    他不敢再说下去,因为看到了她的眼睛,褪去所有的温和,乖巧,容人之度,眼仁呈深邃的黑色,安静到死寂,冰冷至极,他甚至能从里面嗅到真正的死亡气息。

    “你不说是对的。”温禾安弯了下腰,声音轻得像烟:“你就算说了,我也信不过你,也终究会请人来印证。”

    “天都养我百年,我回报给天都的不够还?”

    “我从天都得到的一切东西,不是分毫不少交还回去了?至于我这身修为,跟你们,又有多大关系呢?”

    她手指搭在链条上,看穆勒面容扭曲,自己白皙的额心间,也因为强行控法,调用大量灵力而跳动起来,字句从齿间迸出来:“最好——我祖母的死,最好跟天都没关系。”

    穆勒整个人被锁链钉穿,这东西是什么,他当然知道。

    在得到准确的答复之前,温禾安不会废了他,废了他,他就是凡人,天悬家的绝技对凡人可能失效,可以他而今的修为,九境巅峰,就算天悬家那位家主前来,也看不穿他。

    这也是他拒不吐露真相的原因之一。

    有恃无恐。

    但随着这条锁链钉进身体,蛇一半游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跟破了气的皮球般急速压缩,从九境巅峰一路往下压,压到八境,最后七境。

    正是天悬家最容易看穿的境界。

    他在恍惚冷汗中,仍觉分外疑惑不解,再一次体会到了温家圣者面对温禾安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温家圣者去接温禾安的时候,他跟着去了,亲眼见了那是个怎样的屋子,只怕风雨都挡不住,温禾安很瘦,比同龄孩子瘦了一圈,衣裳只能算干净,一只手上小拇指还有道很大的狰狞的伤痕,只有眼睛很大,明亮,不曾被贫穷与自卑压倒。

    按理说。小孩的心智最易改变,可塑性最高。

    温禾安也并不排斥天都。

    可为什么,不论怎么教,都还是惦念着那个破屋子,惦念着一个如蝼蚁般的,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凡人。看看她今日手段,分明学得那么好,果决,冷酷,极有主见,说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不是心肠柔软,优柔寡断之辈。

    等锁链贯穿全身骨骼,穆勒几乎只剩一口气,温禾安深知到了这一境界,生命力有多顽强,她轻轻嗤笑一声,出了地牢。

    出去之后,温禾安深深舒了口气,每次看天都之人拿从前说事,她心中总会生出难以抑制的戾气。调整了下心情,她去外面逛了逛集市,买了几匣糕点,又拿了盒莲子糖和糖冬瓜,才迎着落日慢悠悠地回了宅院。

    跨进门槛时,她尚在想,这几天得找时机跟商淮谈一谈。

    天悬家对外是接生意的,她出够了价,不至于被拒绝。但琅州城的事,听凌枝描述,怕是气得不轻,需要花点功夫。

    跨进院门后,发现有人已经回来过了,院子里有淡淡的烟火气,温禾安拐到厨房看了下。陆屿然仪形太好,做什么都很有一番气韵,她没往前走了,靠在门边如此看着,时不时还看一眼四方镜,起伏的心绪在这样的氛围中平静下来。

    陆屿然看了看她,往身边篮子的一看,道:“碧麟果,新鲜的。”

    温禾安闻言将四方镜收起来,走过去,道:“又是罗青山让吃的啊?我现在不想吃。”

    陆屿然嗯了声:“那等会吃。”

    闻言,温禾安抬眼与他对视,他自己就不是什么遵医嘱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管她特别严,一听这语气,这情状,就知道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最终侧了下头,叹息着嘟囔:“我现在吃。”

    这果子不大,就跟枣子似的,只是入口有点涩,药味很重。

    温禾安慢吞吞吃完一个,去水池边洗手,她洗得有点久,最后被陆屿然捉住手。

    她身上的伤经过几日调理,兼之修的十二神录,恢复得比别人都快,等传承开启时,能好个七八成,然而此时此刻,陆屿然察觉到了异常。

    气息比今早出去时,又弱了一截。

    陆屿然皱眉,还没说什么,就见她眼皮轻颤,最后一点晚霞落上来,宛若在她眼中投了一段粼粼的光彩,她看着他,任他捉着手,用帨巾擦干。

    她在心里说。

    每次见到他们,她都不开心。

    不开心,不是因为天都真的养了她多少年,她在天都靠的从来都是自己,否则,行差踏错间,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只是,随着温流光揭露温家圣者的真面目,就算知道天都参与禁术之事的可能性不大,可每次看穆勒,看温流光以及那些长老对凡人生死万般不屑之时,她都止不住生出一种害怕,止不住想:如果祖母的死,是因为她呢。

    是温家圣者为了带走她,又不想要她有任何羁绊,所有选择在琅州动的手呢。

    他们也不是做不出来。

    陆屿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略一思索,问:“审得不顺利?”

    “嗯。”温禾安闷闷地应了声,顺着说:“可能要和天悬家做个交易,得和商淮谈谈,他现在估计是,不大乐意和我聊任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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