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蔚宁就贺宝冉新代言的事宜向司秦求证。或许是同在东圈的缘故, 司秦的确知道这个叫做“花芫”的家族企业和他们新上任的总裁, 也是谢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谢宇昭。

    “见过一两次, 找我谈注资。人还行,挺实在的。东西也不错吧, 看过详细的成分报告,好像确实没有化学物质, 说是什么纯天然的……”司秦眯眼回忆了几秒, 摇头, “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主要是alice说好,应该是好的。”

    蔚宁放下了心, 又问:“既然这么好,那你怎么没同意?”

    “利润太少, 没兴趣。”司秦握着贺宝冉快递来的资料, 翻到企业介绍那一页, 在“谢宇昭”三个字上弹了弹, “这人品位太差,还不会说话,懒得跟他谈。”

    “主要是赚不到什么钱吧?所以你什么都没做?这不像你。”蔚宁揶揄, 指着谢宇昭的照片奇道:“他怎么把简介做得跟简历似的, 连兴趣爱好都有,干什么,相亲吗?”

    “谁知道。”司秦扔下资料, 一如既往的花里胡哨,完全看不上眼,“国牌要走的路还很长,我的确没什么兴趣。看他人不错,给他介绍了几个品牌设计相关的公司和公关。他倒是挺记这个情的,隔三差五来送礼,搞得公司女职员天天惦记。”

    蔚宁叉腰,“什么东西这么好?我怎么没有?”

    “你洗手台上的不就是?”司秦奇怪,“方景没跟你说?”

    “是吗,嘿嘿。”知道错怪了对方,蔚宁也不道歉,只顾贼笑。关于护肤和化妆方面一直是方景在帮他打理,都是方景安排什么他就用什么。前一阵多了很多没标签的白瓶子,还以为是方景自制的独门秘方呢,原来都是别人送的。

    事情定下后,关于物料和广告的拍摄很快跟进。贺宝冉相当紧张,聊天三句不离工作,蔚宁细问之下才知道,或许是因为太过关心这次的宣传,谢大总裁不仅亲自到场监督,私下里更是殷勤,请客吃饭不必多说,大几千的礼盒跟不要钱似的往外送,搞得李莉溪实在受不了,暗地里让贺宝冉给谢宇昭提个醒,别再送东西了,连工作室扫地阿姨的护肤品都可以用到明年了。

    贺宝冉不是第一次接代言,拍广告更是拿手好戏,什么总裁、高管之类的见过不少,很少有跟着他一起工作的,顶多抽空过来打个招呼,发布会露个脸,已经算是重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谢宇昭这样的总裁,不过旗下企业拍个广告,竟然一天不落地从头跟到了尾,未免太奇怪了一点。

    贺宝冉内心忐忑,身边实在没什么人能商量,于是打电话给蔚宁,“他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所以才盯得这么紧?他这样还赚得到钱吗?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主动降价,或者再帮他们免费拍点海报、视频之类的比较好?”

    “别人巴不得抬价,你还要自己降价?”蔚宁一阵无语。

    “现在不是从前了,肯找我就不错了。”贺宝冉小声。

    “合同都签了,有什么必要?再说你跟他们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想看就让他看呗,不用放在心上。”蔚宁安慰。

    “总觉得怪怪的……”贺宝冉心有戚戚,无奈没什么办法,只能越发卖力地为谢宇昭做事。

    月初,新一期的《ts》出版发行后,蔚宁也官宣了他除高奢之外的第一个全线代言,一个叫做hotaru的食品类高端品牌,专做糖果和巧克力。

    蔚宁不接带货性质的代言,哪怕出价再高,一律不接,这是圈内公认的事实。蔚宁一方面觉得粉丝经济不太健康,虽然算不上排斥,内心并非全然愿意,另一方面当然是司秦不肯。

    早在两年前蔚宁因《云雀》和《钻石》走红之初,已有商家陆续过来接触,也就是在那时,司秦第一次从蔚宁口中听说了“割韭菜”这个词。

    “这形容不错,生动形象。”司秦默默点头,跟着问:“你要割什么韭菜,你缺钱吗?不许接。”

    司秦看不惯那些商家为了利润穷凶极恶的嘴脸,也无法想象蔚宁为了一点销量吆五喝六,拼了命卖货,干脆直接否了,在了解到代言不仅攸关个人财务的提升,还关乎明星的形象与脸面时,直接给蔚宁扔了一份合同。

    蔚宁翻开烫金的封面,“paradise”几个大字率先印入眼帘,匆匆扫了几眼,“挚友,啧啧,还是支线。”

    “怎么,你还想要全线?”司秦斜了蔚宁一眼,“努力吧,看表现给你升。”

    “我每天都很努力……”蔚宁舔舔嘴唇,跨坐到司秦腿上,搂住司秦的脖子委屈地控诉,“是你不配合。”

    他是让他努力拍戏,努力红下去,又给他歪到床上,司秦哭笑不得。

    因为司秦的反对,除了paradise挚友和偶尔接受雅莫的邀请参加时尚活动、为杂志拍摄封面之外,蔚宁身上什么代言都没有,直到今天。

    《ts》主刊封面上,蔚宁身穿桃粉色麂皮绒机车外套,白色t恤配破洞牛仔裤,赤脚坐在草地上,头发染成淡金,脸上画了一个软萌的雀斑妆,眼睛一睁一闭,甜甜地wink了一下,手里抓着一个精致如香水瓶模样的小型糖罐,是hotaru本季主推的蜜桃味香

    体糖。

    这套一改往日风格、破天荒走可爱路线的写真一经发布,立即引得粉丝尖叫无数,当然嘲讽的也不少。

    —这是在模仿贺冉吗?这么,不嫌尴尬?还是看贺冉糊了,坐不住了,想抢贺冉的粉丝?

    —贺冉粉丝可以松一口气了,以后顶流终于只有一个了。争了这么多年还是给人做了洗脚婢,可怜。

    —等等,给香体糖封推,闻所未闻,《ts》是不是疯了?时尚界的叛徒,业界耻辱!

    —你怎么知道是给香体糖封推,别忘了顶流这一身仍旧是雅莫,还有paradise的新款胸针呢。

    —糖怎么了,妥妥的糖中高奢!一个礼盒上千块,这不是嗑糖,是嗑金子呢,吃不起吃不起。

    —以后或许还会让矿泉水、饮料、零食上封,没有什么规则不能为蔚顶流而改,从现在开始给我习惯。

    —顶流什么时候能不靠品牌靠自己的实绩上五大封,我活着的时候还能看到吗?

    对于外界褒贬不一的声音,蔚宁一贯来者不拒,换句话说,就是完全不care,倒是比较关心司秦的反应。司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让助理影印了一张小版的夹在钱包里,默默替换掉了先前的一张,被蔚宁发现后,一连笑了好几天。

    蔚宁发誓,他没有故意装嫩,只是因为最近开春,天气回暖,觉得春天就应该是粉粉嫩嫩的样子,加上hotaru的新品糖也是粉色,所以才听从了方景的建议,难得挑战了一下从来没有试过的新造型。至于其他的,真没想那么多。

    不同于paradise和雅莫等高奢,hotaru这次特意为蔚宁设计了同款糖果,不仅有粉丝专属礼盒,还有日常款产品,明摆着要利用蔚宁的人气帮助品牌抢占市场,却没给粉丝设置什么销量类的解锁任务,上架上得很随意,更是不限时、不限量,全然一副“爱买买、不买拉倒”的姿态,意外被黑粉说中,很有糖中高奢的气质。

    就这样,后续的发展还是令蔚宁吓了一跳。因浏览量暴增,hotaru官网数次被挤爆,粉丝礼盒也因订购数目太大、生产无法跟上而不得已提前下架。蔚宁拿在手里的那款蜜桃味早就脱销,单还能下,就是发货日期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卖了这么多?假的吧?”蔚宁凑到司秦身边,盯着司秦手里的财报,眼睛瞪得老大,“老实说,是不是你回购的?”

    “我是让你给我赚钱的,我还自己买自己的东西,有病?”司秦嗤之以鼻。

    没错,hotaru确实是司秦自己的牌子。自两年前paradise珠宝展上朱奚雯给蔚宁送了一颗香体糖,司秦欲罢不能,干脆去d国买了那家制药厂的专利,自己回来做。

    司秦放下文件,掀开被子上床,瞥到床头相框里那张被粉丝命名为“萤火”的海报,心下一怔,缓缓道:“或许你不信,我的母亲对我的父亲说过同样的话。”

    “嗯?什么?”蔚宁不太明白。

    “你知道我的母亲叫做幼萤。”司秦转头,将相框拿到手中,点了一下角落的文字,“那时候我母亲刚到国外,因为独自生活的缘故,内心很不安,后来认识了我的父亲。她说虽然她叫做‘萤’,但是父亲更像,尽管只是很小的一团,但是指引了她。”

    司秦记得结尾母亲又加了一句:爸爸也这样说过妈妈哦。为什么?他记得自己这样问,得到了母亲欢快又自豪的回答:因为漂亮,耀眼,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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