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挖，里面还有!”
吴翠哈没有回应李诚实，把自己的腿从李诚实的臂弯里拿开，径直走到蛇洞前，指着蛇洞旁边说。
“翠哈，你是说里面还有蛇？都是死的还是活的啊？活的我可不敢挖！死的我还勉强挖！”三霞拎着铁锨疑惑地问。
“死的，这边都挖开吧！”吴翠哈指着地面说。
“全都挖开？”
“嗯！”
“这三百元钱挣得可真不容易啊！”三霞有些泄气地说。
吴翠哈转身看着李诚实，李诚实心慌意乱地向后躲了两步，说：“看我干嘛？里面到底有没有，我是不知道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知不知道不重要了！你家地头的那座矮坟是怎么回事？”
“那个，那个是高人做的法，说是能困住蛇精的魂魄，这样就能永世不能翻身，我家，我家就不犯毒蛇了！”李诚实磕磕巴巴地说。
“永世不能翻身？我看是你们李家永世不能翻身吧？”吴翠哈瞪大了双眼，对着李诚实低声说。
李诚实再一次扑倒在吴翠哈的脚下，哭着嚎着说：“翠哈！不，神婆！你要救我们李家啊！我们家可不想永世不能翻身啊！”
“带我去李家地头！这边接着挖！”
“走！走！这就去！”李诚实跌跌撞撞爬起来，抬腿就往外面走。
“带两把铁锨！”吴翠哈大声喊道。
“带两把铁锨！”李诚实跟着喊了一嗓子，他的属下赶紧拿了两把铁锨跟在后面。
李家地头其实就在李家的房后不远，因为慌着没种，所以特别好找。
和张喜说的不一样了，地头有三座坟包，一座是新坟，新坟前烧的纸灰还清晰可见。
吴翠哈站在坟头前看了一会儿，心里想，当年怂恿儿子伤害自己的女人，就长眠在这里，而当年害死大蛇一家的老头，也长眠在这里，这块土地上，还真是坏人云集，难怪种啥啥不收。
“矮坟在后面！”李诚实见吴翠哈站在坟前不动，着急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二十年前母亲让自己侵害吴翠哈，而母亲的墓前，吴翠哈站在这里，会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他不敢多说，怕激起这个神婆仇恨的欲望。
吴翠哈斜着眼睛扫了李诚实一眼，就这一眼，让李诚实的汗毛瞬间立起来了。
“李诚实，你把那个矮坟都给我挖开！包括周围埋着的朱砂，那个毒酒，拿到这边的坟包前摆着！”
“翠哈，你怎么知道矮坟周围埋了朱砂呢？还有那个酒，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有毒啊？那个毒酒摆在我父母亲的坟前，你不会在报私仇吧？”李诚实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探究性的盯着吴翠哈。
吴翠哈心里明白，是张喜先来了一趟，告诉了自己一切，可是她并不想和李诚实解释。就没有理睬李诚实，绕着三座坟走了一圈儿，来到矮坟前面。矮坟前供着的毒酒依然还在，李诚实犹犹豫豫，不想拿起毒酒，又碍于吴翠哈的威力。
“我拿走行不行，不摆我父母的坟前？”
“你摆在这儿的时候，怎么想的？你甚至可以不供，但是你供上毒酒是什么意思？你不用说这都什么高人的做法，你就是你内心的高人，高人也是顺应了你的心意做的，你就那么毒吗？你就一点都不想给子孙后代留点德吗？”吴翠哈的眼中恨不得射出刀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真想立刻杀掉眼前这个男人。
“我，我这不是为了给后代留福分吗？”
“你给我闭嘴！别让福分两个字被你说脏了！要不是你，那天闹到吴家，闹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个孩子说出来李小宝还活着，我儿子李小宝就不能死！我妈为了小宝冒名火化，鬼差都糊弄过去，你偏要自以为是地让说，说了你给钱，你有钱就了不起吗？就是你，亲手害死我的儿子！要不然，他一定能活下来，他才二十岁！”
李诚实惊呆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天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吴翠哈在李方翠那个小孩说完那些话时的绝望，都在他的眼前，他当时也是忐忑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可是心却扑腾扑腾地狂跳，无法平静。
“闹了半天，真的是我害死了儿子！是我害死了我自己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呜呜”李诚实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荒无人烟的地里，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三个大坟头更显悲凉。
“毒酒你摆不摆过去？你不摆，我摆！”吴翠哈一把端起毒酒，拿着就往大坟头那边走。
李诚实从地上突然窜起来，伸手来抢毒酒，吴翠哈没有料到他敢来抢，身子向旁边一歪，李诚实没有抓到，紧接着又一伸手，吴翠哈向后一闪躲，毒酒整杯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洒在了一个坟头上，空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一切发生的刚刚好。
“你你！”李诚实目瞪口呆。
“你什么你？都是你害死我儿子，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赶紧挖！把朱砂都挖出来，把矮坟也都挖开，我倒要看看，高人在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吴翠哈轻蔑地看了一眼李诚实，厉声喝道。
“挖！”李诚实无可奈何地跟着也喊了一声。
跟着来的李诚实的下属，拿着铁锨在矮坟旁边开始挖，朱砂埋得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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