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不错,已经开始溢出了,再加力!”
随着李胜利动作幅度的变大,马主任这边也给了好消息。
紫黑色的粘稠血液,已经开始溢出针孔了,他捻了一点查看了一下,粘稠度太高,怪不得扎不出血。
马主任这边看到了希望,心情很是舒畅。
李胜利这边就有些艰难了,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大,该碰不该碰的地方,几乎都碰到了。
但马主任那边给出的结果,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冯大姐,要不您来?”
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冯大姐,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闪。
“主意是你出的,针也是你扎的,眼见着有希望了,你这小同志怎么还打起了退堂鼓?
刚刚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关心则乱,你是个蓬勃向上的年轻人,怎么心里这么多陈旧的想法?”
李胜利的转头凝视,让冯大姐的脸颊有些发热。
刚刚显然是关心则乱,今天来陆军总院,她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有失水准了。
得到冯大姐的首肯,李胜利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因为随着污血的流出,丁岚在慢慢的恢复感知,身体也不像刚才那么僵硬了。
“动作快一点,加力,污血要凝住了。”
马主任的声音响起,李胜利无奈的继续加力捋顺。
回看一下丁岚双腿的委中穴,污血已经开始慢慢流动了,显然医案的方法,是切实有效的。
只有污血流干净了,丁岚才能脱离生命危险,可刚刚手上传来的抽搐,让李胜利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要是醒了,可怎么面对啊?
“再快一点,污血有稀释的征兆了,颜色也在变浅。”
被马主任的小皮鞭抽打着,李胜利只能无奈的加力。
随着轻微吐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昏迷的丁岚,再次醒来,就感觉上午让她痛不欲生的绞痛,轻了好多。
只是腿弯处有些刺痛,双腿也火辣辣的疼,当感觉慢慢回归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不对。
惊恐的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的面孔。
刺耳的尖叫,也从她嘴里传了出来。
“岚岚别怕,咱们在治病呢!”
见女儿不过十多分钟,就被李胜利救醒,冯大姐心里的一块巨石也踏实的落了地。
“妈,他扒了我裤子,还要扒我裤衩!”
想象之中的大嘴巴子,没有挨上,李胜利果断的后撤一步,远离了是非圈。
听到丁岚有些可爱的状子,他的脸上也多了笑意。
“妈,他还笑!”
刚刚被激愤撑住的丁岚,再告一状之后,一下就软了下来。
急性阑尾炎,可不是扎几针就能痊愈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耗尽了她的体力。
伴随的感染,也会让她虚弱无比,刚刚的精神状态,只是激愤所致,现在才是该有的表现。
“神了!”
算是见证了一场奇迹的马主任,不由的给远离病床的李胜利竖了一个大拇指。
谁能想到,一个在西医上,已经进入病危状态,甚至于已经走到鬼门关的人,能被十几下针刺救醒?
一直以科学的西医知识来诊断病情的马主任,完全不理解其中的道理。
对此,他只能以神了,作为自己的表达方式了。
看着针孔里的血液,由最初的紫黑色,变成鲜红色,对马主任而言,也是不好用西医知识来解释的。
“马主任,委中穴的针孔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不要感染了才好。”
马主任竖大拇指的时候,李胜利这边也得到了统哥的奖励,大致滑了一下。
统哥给的鬼门十三针,果然是救死的针法,与精神治疗毫无关系可言。
说了一下要注意丁岚双腿处的针孔,得了好处的李胜利,就忙不迭的退到了肖家嫂子的病床边上。
“马主任,再有十几分钟,中医院那边的人就到了。
这……
好了?”
进屋之后,刚给马主任通报了中医院那边的进展,杜长林的余光,就发现了一脸羞恼、愤慨神色的丁岚。
“小杜,中医还是可以治急症的。
这位小同志,仅是用了十几针,就把丁岚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中医存在了两千年,还是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呀!”
见过李胜利的神奇手段之后,马主任也在想着是不是要重拾对中医的学习。
现在看来,当年放弃与贬低中医,还是有许多谬误在里面的。
“这位张英患者的病,你打算怎么治疗?”
听了马主任的解释,杜长林有些难以置信,想到之前让他心惊的患者。
他也张口探究起了治疗方法。
虽说没有详细的检查过,但可以肯定,张英的治疗过程,将是无比艰难的。
听了杜长林的问题,李胜利这才知道肖家嫂子的名字。
对于她的治疗方法,他这边是一点儿也没有的,诊脉就让他如坠云烟。
治疗,或许经过二三十年的积累之后,他能有治疗的手段。
“大哥,我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这病我要是能治。
你是不是会撬开我的脑壳,看看我是不是个怪胎?
丁岚的病情,只是巧合罢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之中的缘分。”
李胜利的调侃,让对面病床上一脸愤慨的丁岚,一下笑出了声,这个坏蛋说话,还是很有意思的。
“那为什么你让她来急诊室输液?”
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是一辈子的营生,一朝入门就要勤学一生。
当然这是对有上进心的而言,摆烂吃老本,靠着学校里学的东西厮混一生,也不是不成。
但是,凭着老本想要玩什么一朝顿悟,成为名家、大家或是泰斗,那就是想瞎了心,太逗了。
“我会简单的号脉,我嫂子的脉象是气血双亏、危如累卵。
而且长久的营养不良,让她体力极差,算是药石难入的一种了。
通过输液,可以给她恢复一下体力,有了体力,脉象也会踏实一些,诊断也会容易一些,药剂也能入口了。”
李胜利的说法还是很科学的,这也让杜长林跟马主任陷入了沉思。
李胜利的说法,跟一些中医名家,动辄邪毒、虚寒、温辛解表之类的说法不同。
他的说法,是比较科学与平实的,这样说出来,在西医看来就很好理解了。
李胜利的说法,也是后世中医的无奈,中医考试,都要按照西医的知识来出题,这是根本的动摇。
想要以中医的手段行医,必须通过西医的考试,这种无奈,也只有亲历者能深切的感知。
必须学习对自己没用的知识作为敲门砖,不是知识不好,而是人的精力有限。
而中医对医者的要求,又过于全面,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
两相绞杀下来,也就很难出人才了。
中医的没落、混乱,也就是从现在开始的,源于以西医知识为标准的中医考试。
李胜利的说法,让急诊室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之中。
但冯大姐这边,是不受影响的,女儿虽说醒了,但依旧面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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