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宗主既然早已认出了我的身份,难道不怕我这个妖女将您也如同那群门派子弟一般杀人灭口了吗?”

    自那日大殿前不欢而散之后,云烟瑾便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不知是在生哪门子的气,言晏和鹤熙轮番去劝了几回,却是连大门都没能进去过,反常的是,一向好脾气的商陆这回也不知道是钻了什么牛角尖,硬是一次都没有去解释过,似乎是完全忘记了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因而若不是今日詹文通差人来请,云烟瑾怕不是要把自己闷死在那间屋子里。

    被自家宗主差遣来的弟子一路弯弯绕绕,最后也只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外便停下了脚步,话里话外都是宗主事先交代过了,只容得她一人进去,可令云烟瑾没想到的是,等她真的进了书房才发现,这间屋子里竟空空荡荡地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也并不害怕我认出你来不是吗?况且说起当年的真相,我难道不比你这小丫头知道的更清楚吗?”

    詹文通再无当日失态的模样,言语间仿佛又恢复了武林盟主那般不怒自威的气势,可云烟瑾却从他身上窥探到了几分郁郁不得志的愤恨,可是世人皆求盛名,他已坐到了如今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既然如此,想必您今日叫我来,应当也是为了当年的旧人。”

    既来之则安之,云烟瑾十分坦然地坐到了桌子的对面,一直别在腰上的佩剑被她卸下,横放在了桌子上,那熟悉的白云祥纹多年都不曾褪去,反倒是令詹文通又想起了些旧事。

    “想当年你杀了先帝独自逃跑之后,凌香便撇了众人追你而去。

    我受宗主的嘱托前去寻他,本意是想将你二人都带回来。

    却不想我还是到的迟了,你二人已然被赶来的追兵逼的跳了崖,而我更没想到的是,我刚一离开山门,五皇子带来的另一伙前来镇压的兵马便将山门也给围了住。

    他们卸了众弟子的兵器,想要来个先斩后奏,而后擎天派那伙贼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冲入了山庄,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这番,这场始料不及的灾祸才使得我凌空派满门遭屠,上下无一活口。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发妻已遭毒手,只剩幼女无知被她母亲藏在了后厨的米缸里,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传言中我乃苟且偷生之徒,只为了保全自己的亲人,这是他人的闲言碎语,我管不着,也不屑于解释,可你不同,你们不能这样误会我。

    而造成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擎天派那伙人对我门派的记恨,尤记得当年这帮小人在江湖上可谓是臭名昭著,他们门派起先是以炼毒闻名,各式各类杀人于无形的毒药都出于他们门派之手,不知助纣为虐了多少害群之马,又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且他们炼药常以活人为引,武功卓绝之人更是他们口中上好的炼药之材,因此其弟子心狠手辣的程度可谓是罄竹难书,门主听闻此事后,曾组织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对他们进行过一次围攻,使得他们门派遭遇重创,但可惜因其门派众人行踪不定,最后还是未能斩草除根,这才给了那些残余之辈喘息之机。”

    云烟瑾眼睛呆愣地听着詹文通一字一句地讲述着这些她从未听闻过的真相,不敢相信当年她走后山庄里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她只觉得胸中沸腾的血气似乎直冲天灵盖,激地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去手刃了那群贼人。

    她记得的,那个擎天派嚣张的作风当时也是有所耳闻,杀人入药,诡邪狠毒,那时各地往京都报上来的失踪人数与日俱增,惹的朝廷上下是苦不堪言。

    更有坊间传言乃是昔日的苗疆蛊族作乱,一时之间传的是满城风雨。

    然而当时她正因大婚之日谋划的刺杀忙的昏头,自然也就没有详细打探个中缘由。

    何况天下人不知她族众人已死于那皇帝老儿的刀下,给已死之人仍扣上了这样大的帽子,她却清楚那个中真相,因而也不过把此当做了是那皇帝老儿的报应罢了,却不想只是这一时的疏忽,竟酿成了如此的苦果。

    “可我听闻那擎天派众弟子只擅制毒,并未听闻有那武功超群之辈,且不论当日山庄上下多少弟子,还有皇家铁骑坐镇,怎会敌不过那区区乌合之众?”

    “你错了,恰恰就是因为有五皇子的兵马才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詹文通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眼中的恨意似是滔天之象,他的眼神好似是落在了云烟瑾身上,但又好像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当日你和少主大婚,宴请的宾客更是有五湖四海的各家名门,哪一个不是当世豪杰之辈,可他们却无一例外都死于当日的婚宴,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是杀人灭口,是不想风声走漏,显然是上位者的作风。

    然而那个凶手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证据,他们没能来得及将所有的杂役小厮杀了个精光,让他们钻了空子,逃回了自己的门派。

    因而当年我走访各地寻找那群世家侥幸活下来的见证人,这才拼拼凑凑出了一个真相,这才明白,原来真正想傅家死的,不止是那擎天派,更是我们这位‘弑父篡位’的皇帝陛下,”

    “你是说五皇子!”

    云烟瑾猛地站起身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

    “正是,当年你与五皇子设计将先帝引出宫外,为的就是取其性命,在你看来,五皇子想要上位,而你只是想要报仇,你二人联手,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正是一副万全之策。

    可是他要坐上的是皇位,那是个万人尸骨堆起来的位子,他怎可能如此简单地就收手,又怎会给自己留下把柄。

    遥记得当年先帝在位之时便并不看好他,而凌空派作为皇帝在江湖中握紧的一把剑,更是屡屡与他作难,因此如此大好的机会,他又怎能舍得放过。

    他的人马率先到了山庄以弑君的罪名将众人都捆了住,擎天派的出现只是做了那把他手里兵不血刃的刀,因而他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他却是这场惨剧的帮凶。

    他不会给江湖中人留下活口的,因为他也明白,这样一网打尽的好时机,怕是再也遇不到了。”

    詹文通勾起一丝冷笑,似是嘲讽自己当年的天真和心软,

    “你们都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不懂得帝王之心最是冷血,如同当年的门主,竟然妄图以成为皇家的剑为代价,获得皇帝的信任,他所求所愿不过是江湖的安宁,可他做的太好了,做到快成为了世人眼中的‘皇帝’,却忘了自己是臣,而君要臣死时,臣便不得不死。”

    当年真相如今铺陈开来,原来桩桩件件都是她当年做下的恶果,是因为她的恨意,她的轻视,她被蒙蔽的双眼,才害死了这么多人。

    云烟瑾想,如若没有她的隐瞒,如果不是她的苦心筹谋,又怎会让这些无辜之人平白送了性命,原来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那她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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