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们傅大侠身边的大红人——何大公子吗,这厢您‘大驾光临’,不知是又有什么事要吩咐小人啊?”

    云烟瑾百无聊赖地跟在队伍的末尾,手里捏着的是不知从哪个草丛里摘来的狗尾巴草,如今被她薅秃成了一根光杆,实在是“惨不忍睹”。

    眼见着明日便能到达那擎天派的老巢,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然而这何文兴又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二话不说便拉着她就往树后面躲,眼瞅着大部队已经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了,这小公子才“做贼心虚”一般左右看了看,小声回答道。

    “我就是想问,你觉不觉得傅大侠似乎有点问题?”

    “面色红润,春风得意,众星捧月,完全看不出来一点你说的——‘问题’。”

    云烟瑾显然是会错了意思,忍不住地揶揄道。

    自从他们从桦山出发以后,便绕了海路向京城出发,距今已走了月余的路程。

    这一路上,这傅凌香是极尽自己的口才,从多年来的忍辱负重讲到武林未来的繁荣景象,仗着那群少年人因着对他的几分推崇,将人家忽悠了不说。

    连着那几位江湖上的老前辈也不知怎么的竟也因着对他这些年遭遇的同情而放任他的“胡话”,因而现如今,这傅凌香在众人心目中的位置竟要比詹文通这个真正的武林盟主,围剿的领头人还要高上许多。

    而何文兴,这位被傅凌香整日“困在”身边的左膀右臂,更是成了个香饽饽,若说将傅凌香比作是个巧舌如簧的皇帝,那何文兴就是他座前那最忠心的小太监,可现在看来,这位“皇帝”的知心人似乎有了些别的什么想法。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就是有点……”

    “有话快说,你自己想溜走是你自己的事,我可是还要赶上大家的。”

    云烟瑾不耐烦地将那根秃杆扔到了地上,用脚掌狠狠地在地上摩擦了几下,抱臂向后靠到了树干上,等着眼前人的下文。

    “你不觉得他不像傅凌香吗!”

    何文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其实从他第一次见到傅凌香的时候,他是丝毫没有犹豫地就相信了眼前人的身份。

    后来等到他真的跟这位他心目中一直以来的大侠说上话后,那点小小的别扭也不过被他当作了是现实与幻想的差别,毕竟他对傅凌香的了解都来源于道听途说以及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

    那么真正的人必然是会跟人们口中的样子有所不同的,所以他也并没有把这当成什么大事,甚至还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想要学上几招傅凌香的剑法。

    从前他是一直没有机会,可如今这“师父”是近在眼前,他还不得好好把握一下。

    于是这么多天下来,他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傅大侠,刚开始他还担心自己这幅死缠烂打的架势会不会惹得人家不快,可是相处以后,他却发现比之他对傅凌香的“纠缠”,似乎这位大名鼎鼎的傅大侠倒是对他更要关注些。

    而也正是这份过于奇怪的“关注”才让何文兴逐渐起了疑心,而这怀疑一旦产生,那么之后身边发生的桩桩件件都变得可疑起来,而真正让他笃定这样的想法的则是因为昨日他捡到的一封信,一封被揉皱了的,草草扔在路边的信。

    “何出此言?”

    云烟瑾这才正色道,连着原本懒散的站姿都支棱了起来,她抬手按在了何文兴的肩上,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似乎也是明白接下来的话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若是告诉你的话,你可千万不可告诉旁人。”

    何文兴自是知道此事兹事体大,但是那封信的内容实在是让他夜不能寐,而信的主人他虽然心中已有了想法,但实在是不好直接去问。

    而在这一行人当中,他唯一能够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云烟瑾了,于是他也只好寻了个这么不恰当的时机,在“大敌当前”的时候,企图动摇他们的主心骨,但这也实在是形势所迫。

    “我云烟瑾对天发誓,今日你我二人所说之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云烟瑾煞有其事地举起了手指,指着天发起了誓,这边话音刚落,她便又催促着何文兴赶快将他知道的都和盘托出。

    “我昨日在咱们休息的草丛边捡到了一张纸,”

    何文兴边说边急忙从袖子里将那封被揉成一团的信纸摊了开,一股脑地塞到了云烟瑾的手上,趁着对面人正低头看信的工夫,他又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

    “信上说傅凌香失踪了,但是,他明明就好好地站在我们众人面前啊,还有这信上最后结尾的日子距今也已一月有余,这更说明这寄信的人肯定离我们有一段路程。

    就算姑且算这是封回信,来回各算十日,这日子也是对不上的,所以我只能相信,我们眼前的这个傅凌香,他是个假扮的。”

    何文兴语速极快地说完了自己的猜测,这会儿正瞪着一双眼睛等着云烟瑾的肯定。

    说真的,他此时心里也是慌得很,毕竟如果这傅凌香真的是假的的话,那是敌是友还真是难说,而他们马上要进行的围剿已是迫在眉睫,若是真的放任这么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发号施令,明日还不知道要出些什么乱子。

    “你怎么知道这信上的人说的不是假话,许是那擎天派得知了我们的计划,放出来的消息来离间我们也未可知。”

    云烟瑾心里自然是知道真相的,甚至她更是知道这封信究竟是出自谁的手笔,而又是送给谁的。

    可是她要确认何文兴也是真的相信这个事实,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摇摆不定,他要跟他们站在一边,而不是一颗随时会摇摆的墙头草。

    毕竟之前她和詹文通还一度想要揭穿这个骗子的真面目,可不仅仅是一直苦于没有找到机会,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逐渐发现众人对于傅凌香信任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寡不敌众正是他们如今的局面,只怕是当他们想要揭穿那个骗子的时候,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如此他们不仅失去了大家的信任,更是会将整个局面的掌控全都交到那个冒名顶替的人的手里。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啊,这个傅凌香肯定是假的,这封信,”

    何文兴被眼前“冥顽不化”的云烟瑾给气的跳了脚,这会儿也不得不和盘托出,

    “这封信是詹宗主落下的,我亲眼看到他把这封信扔在了路边,就在昨日,这封信是写给他的,他一定知道真的傅凌香的踪迹,他可是傅凌香的师兄啊!”

    许是这么多日的别扭终于找到了源头,何文兴在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的傅凌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他绞尽脑汁想要跟云烟瑾证明他说的话,却不想,这番话正是眼前人需要的一份保证。

    “我相信你,你先别急,”

    云烟瑾拍了拍何文兴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封信打她一看到的时候便瞧出了这正是鹤熙的笔迹,詹文通原本派出的弟子迟迟杳无音信,不得已之下,他们这才拜托那位走南闯北惯了的人精跑去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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