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竹叶已经面无血色，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仍倔强地反驳：“可是，你也看到了，钱进最后就是想杀我。
就算我没有设计他，总有一天，他也会对任务对象出手的。
这说明我的猜测完全正确，那我的决定就没错啊！
我只是让钱进的犯罪提前了而已。”
主系统听着乌竹叶明显底气不足的言论，轻轻叹气：“你也说了，这些是你的猜测。
钱进之所以想要杀你，是因为你不断地刺激他，攻击他的弱点。
换成任务对象，你觉得，她会像你一样对钱进吗？”
乌竹叶低头不语，主系统继续道：“任务对象与钱进是好朋友，就算她得知钱进对她存着其他心思，也不会像你一样，做出如此偏激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任务对象不会，要是任务对象和我一样，知道钱进就是上一世杀害她的凶手，他们怎么可能继续当朋友。”乌竹叶抬头，闷闷道。
“吾自然是看到的。”
话落，乌竹叶面前就出现了上一个世界，任务对象的脸。
主系统解释道：“任务对象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去过钱进墓前。”
乌竹叶牙关紧咬，双唇紧闭，拳头捏得死紧，看着任务对象，站在钱进坟墓前，说着告别的话。
————
“钱进，我是竹叶，我来看你了。”
任务对象蹲下身，将手中的白菊放下，靠在钱进墓碑上。
“钱进，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从没说过喜欢我，我也一直把你当普通朋友。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真想不到，结果竟如此残忍”
任务对象不知在想什么，低垂着头。
这样沉默了五分钟，任务对象继续开口：“钱进，对不起！”
随后，任务对象站起身，由于蹲太久，身子还晃了两下。
稳住身形后，只留下一个离开的背影，形单影只。
她抬起的手，拂过脸颊，放下后，指尖轻捻。
————
乌竹叶心中悲凉，眼眶湿润，赶紧垂下头，不停地眨着眼睛，避免尴尬。
主系统收回光幕，平静开口：“在你的认知中，因为钱进是上一世的凶手，哪怕他是失手杀了任务对象，你依旧认为，在这一世，钱进仍会做杀害任务对象的事。
而对于汪洋，就算你从摄像头记录的视频中看到，他才是真正的偷窥狂变态。
但因为他并非是前世杀害任务对象的凶手，你就断定，他现在也不会对任务对象下杀手。
探案的过程，并不是靠着你认为，就是对的。
这几次的任务，你都高效率出色地完成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拥有了绝对第六感。
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好事，证明你是个自信的人。
但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直觉，只会麻痹你。”
乌竹叶不说话，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动漫。
男主夜神月，最开始为了维护正义，用得到的死亡笔记，杀死犯罪分子。
但渐渐地，在这个过程中，他迷失了自我。
他将自己摆在审判者的位置，甚至为了保全自己，去杀一些无辜的人。
乌竹叶看这部动漫的时候，喜欢过最开始的夜神月。
夜神月变了后，乌竹叶喜欢上了l。
而现在，扪心自问，在她心里，似乎也把自己摆在了审判者的位置，对别人拥有绝对的判决权。
乌竹叶迷茫了，这样的她，还适合继续做接下来的任务吗？
主系统感受到乌竹叶低落的情绪，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拍了拍乌竹叶毛茸茸的头顶。
轻声道：“竹叶，吾说了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让你否定自己。
吾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正。你可明白！”
乌竹叶不回答，依旧低着头，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主系统声音更加温和：“竹叶，人的一生，总有犯错的时候。我们要做的，不是沉溺在过去的错误中。而是该从中吸取教训，成为更好的自己。”
手背上传来湿意，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到连续不断的“吧嗒”声。
不知过了多久，乌竹叶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那钱进他，还能回来吗？”
主系统看着乌竹叶低垂的头，眼中盛满笑意：“你明白就好，但人死不能复生，钱进原本的命运，也是活不久的。你若是愿意，吾可替你消除这段记忆。”
本来，乌竹叶和888就说好了，帮她消除那段恶心的记忆。
但主系统的意思，应该是能替她消除，上个小世界的所有记忆。
仔细思考后，乌竹叶摇摇头：“不用了，这些我应该记着。”
随后皱眉抬头，眼睛红红的：“主系统，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三千世界的所有生灵，都有既定的命运轨迹，是吗？”
主系统摇头，又点头。
乌竹叶瞬间又有些来气了，每次都这样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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