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历史军事 > 晋乱 > 第114章 卫瓘成都再劝邓艾,贾允洛阳献制衡之策。
    司马昭得报邓艾奏章,浏览罢不由大惊,忽知邓艾已生自专之心,遂就赶紧召唤贾允商议应对之策。

    贾允见司马昭如此睿智,不由附和献策:“唯有以监军卫瓘先劝之,若果劝不住时,便就诛杀之。”

    司马昭不由沉思一番:“邓艾首级只暂寄于其脖颈之上也。”

    遂就伏案拟就一封书信,修毕便命精明兵士直送往成都卫瓘之处。

    且说卫瓘自从与邓艾研墨后退回自家军营,不由连连叹气:“不想我大魏堂堂监军竟落到为人研墨之境地。”

    一时间便就胡思乱想,然,越思心中越是恼闷,可如今邓艾势大如此,卫瓘却也是无可奈何,束手无策:“只怕邓艾受死时会连累了某家。”

    不由心生远离邓艾之心。

    然,如何离开邓艾?却是让监军卫瓘一时之间无策:“如果就此离开成都,只怕邓艾心中生疑,此必有危于某家之命。然,如果不就此离去,只怕某家将来落个连坐之罪,岂不冤枉?去又去不得,留又留不得,不知该当如何?如此,唯有闭嘴方可活命。”

    卫瓘屡屡苦思,深感自此唯有缄口不言方为上策。

    遂就烦恼之中,只日日呆在自家军营之中饮上几杯闷酒,以解心中之忧。

    然,正在卫瓘饮几杯闷酒之时,却是忽听军帐外有兵士低声呼唤:“将军,末将可能进帐否?”

    卫瓘忽听帐外有人如此悄然而唤,不由心中一惊:“如此低沉之声,难道邓艾有变?”

    便就赶紧也低声回应:“可进。”

    话音落时,只见一位兵士一身尘土满脸疲惫的进到面前。

    卫瓘看了不由疑惑:“汝乃何人?似历经千里之遥而来?”

    来者见问,噗通跪倒卫瓘脚下:“末将乃晋公洛阳所派送信兵士。”

    卫瓘忽听洛阳晋公所派,不由蓦然惊得一个趔趄:“晋公睿智,竟然快于某家之料。”

    遂就赶紧稳稳神,只问来者:“晋公何意?”

    来将见卫瓘如此慌张,忽的明白了什么,赶紧怀中掏出司马昭书信:“末将来时,晋公屡屡叮嘱,此信必要亲手交于将军,未将虽不知此乃何意,然未将见晋公之色,知晋公必有极重之事交付于将军。”

    边说边就呈递给卫瓘。

    卫瓘赶紧接过,仔细观看。

    不时,卫瓘观罢,猛然瘫坐于地,口中喃喃:“只怕某家又要讨人厌了。”

    来将见卫瓘如此,知司马昭之信事关重大,便就赶紧低头退出帐外。

    卫瓘看着司马昭书信,却是又陷入沉思之中:“想必晋公阅毕邓艾奏章,却是已知邓艾自专之心,奈何晋公睿智,只让某家提醒邓艾莫做僭越之事,以某家之嘴敲打邓艾也。由此,可见晋公对邓艾看的何等重要。然,晋公又如何得知,某家身为监军,却已是屡屡苦谏过邓艾,奈何邓艾一心求死,某家又奈其何?”

    卫瓘看着司马昭书信,不由陷入两难之地。

    依晋公之意再谏邓艾,邓艾必然如同前番恼怒自己。

    如果不再谏邓艾,却是身为监军又接晋公之命,又不得不谏。

    如何谏?

    卫瓘却是心中无底,只得连连叹气。

    忽的,卫瓘猛然站起:“前番某家所劝,乃是某家身为监军之劝,邓艾听便听得,不听某家也奈何不了他什么。然今番某家之劝,却是晋公所劝,邓艾听便听得,如果不听时,只怕奈何他的便就是晋公。既然如此,某家何不就大大方方携带晋公书信直去邓艾之处,只言此乃晋公之意。”

    想到此处,卫瓘不由长舒一口气,怀中直揣了司马昭书信,直奔邓艾中军帐中而去。

    不时,卫瓘便就到了邓艾中军帐外,然,此时卫瓘却是只听帐内邓艾哈哈大笑:“某家若果就此善待后主刘禅,便可善结巴蜀之人,自此某家可建盖世霸业。”

    卫瓘忽听邓艾自言自语,不由心中大惊:“晋公所虑非虚,邓艾已生谋反之心,晋公果乃睿智也。”

    卫瓘为保自家性命,遂就赶紧悄然后撤十数步,待感觉后撤之后不能听闻帐中话语之时,便就狠狠的打个喷嚏:“如此凉夜,只怕某家受了风寒。”

    边嘟囔着边往邓艾中军帐中再去。

    中军帐中的邓艾忽听帐外十数步外一个喷嚏,知是有人近帐,不由蓦然停了自言自语,只端坐于军案之前,仔细用耳辨别所来何人。

    不时,便就从帐外嘟嘟囔囔之声中听出乃是监军卫瓘,便就静等卫瓘进帐。

    少时,只听卫瓘帐外呼唤:“大将军可曾歇息?”

    “监军只管进帐。”

    邓艾在卫瓘问询之后,便就应声。

    卫瓘自然在邓艾回应声中进了大帐。

    然,卫瓘进了大帐之中,见邓艾一脸厌烦之色,不由噗通跪倒:“大将军,某家身为监军,此番前来依然谏言大将军,只把后主刘禅恭送洛阳,自此之后,但凡事关军国,皆需先奏请晋公定夺,待晋公定夺后再依晋公之意而行,则可免身死之罪。”

    直截了当,不遮不掩,明明白白再谏邓艾。

    邓艾见卫瓘又如此,便只稳坐于军案之前,鼻子里只发出一哼声:“难道监军非如此不可吗?”

    卫瓘却是面不改色:“大将军,前番某家屡屡苦谏,大将军纳与不纳,某家皆无所怨。然,今日之谏,大将军非纳不可!”

    卫瓘突然如此说,不由惊到邓艾:“难道监军想以监军之职图谋某家不成?”

    不由怒目圆睁,直视卫瓘。

    “非也,非某家图谋大将军。”

    卫瓘边说边就怀中掏出司马昭书信,高高托过头顶:“如果大将军一意孤行,只怕图谋大将军者,乃是晋公。此乃晋公接大将军奏章后,念大将军乃我大魏忠臣,劳苦功高,特意委派军士洛阳送与某家之信,信中大言大将军忠心耿耿,有大功与大魏社稷,只让某家以监军之职相劝大将军,宜就此悬崖勒马,凡军国大事只奏禀后依晋公策而行,以前种种皆都过往不究。请大将军一阅晋公书信。”

    卫瓘以一片赤诚之心,直把司马昭书信展现在邓艾面前。

    邓艾见卫瓘如此,也知卫瓘乃大魏忠臣,不由心中暗暗佩服:“卫监军如此待某家,生怕某家失了名节性命,某家如何不知?然,此乃时也,势也,某家又如何不知?只是卫监军不识得某家之志也。”

    邓艾思至此处,不由起身,一边接过卫瓘所呈递司马昭书信,一边躬身搀扶起卫瓘:“监军只一旁坐下,待某家看毕再议。”

    遂就站于军案之前,草草看了一遍司马昭书信。

    邓艾看罢,却是缓缓背过身去,陷入沉思之中。

    卫瓘背后看着邓艾,只觉一股寒气逼人。

    少时,邓艾沉思一番,却是又缓缓转过身来,眼睛如同鹰般直视着卫瓘:“以监军所看如今形势,还有某家回旋余地否?”

    邓艾一句问,却是忽的问倒卫瓘:“邓艾也知先前所为已是触了晋公逆鳞,只怕他就此全依了晋公,仔细思来必也将获罪。以如今形势而测,只怕邓艾非晋公一封书信所能处置的。”

    卫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当如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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