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时光’
黎漾和沈清歌正在闲聊，突然旁边响起一阵吸气声。
“漾漾，就是他，那个亮瞎我眼睛的帅哥。”
沈清歌抓着黎漾的胳膊使劲摇晃，眼睛亮的像是看见唐蹭肉的妖精。
黎漾偏头看过去，瞳孔微缩，迎面走来的人影和记忆中的影子渐渐重叠。
咖啡厅的琴声转停，闻今聿在黎漾对面坐下。
黎漾看他穿着熨帖的西装，金丝眼镜衬的斯文禁欲，已经没有当初的年少青涩，只有眼底淡漠疏离，他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黎小姐，我是你的委托律师，闻今聿。”
这是不记得她了，黎漾眼眸低垂。
沈清歌看着黎漾眼底一闪而过得心虚，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闻律师，我是黎漾。”黎漾扬起笑脸，看向对面的人。
好久不见，闻今聿，原来你不记得我了。
好久不见，黎漾，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闻今聿看向黎漾的眼神平淡，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见面。然而紧绷着的后背却出卖了他。
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手背上的骨节都隐隐泛白。
“黎小姐，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一些，现在的情况对你来说不是很好。”
黎漾长睫颤了颤，“我知道。”
闻今聿见她眼神落寞，心中酸涩，精致的眉眼微蹙，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的更紧了。
“黎小姐，你再仔细想一想，你母亲生前有哪些朋友？”
闻今聿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再次提醒道：“或者是有没有见过律师。”
以闻今聿查到的资料来看，云婉是病逝，而生前，她有足够的时间立遗嘱。当年云婉和黎正白手起家，云婉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给女儿留下什么。
黎漾右手撑着下巴，垂眸思考。在她的记忆中，云婉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吃饭，没有时间睡觉，甚至她的家长会一直都是秘书去的。
“或者是你记忆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黎漾认真想了想，记忆中妈妈的朋友也很少，黎漾不记得有什么人是特殊的。
不过，好像是有一个人不一样。
黎漾眸色一亮，说道：“在我妈妈住院的时候，有一个阿姨来过，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沈清歌连忙问：“哪里不一样。”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但是我记得那天，她和我妈妈聊天的时候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说话很熟络，两个人相处的氛围完全不一样，很亲近的样子。我怕打扰她们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没进去，那个阿姨出来的时候，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那她叫什么，你记得吗？”闻今聿问。
黎漾摇摇头。
那是冬天，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她只记得是个女人。
闻今聿有些担忧的看向黎漾，“黎小姐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你是想调监控？”
“是”
沈清歌本想跟着一起，可是公司临时有事只好离开。
闻今聿开车，黎漾现在一旁踌躇不前。
“黎小姐，不介意的话坐副驾吧。”
黎漾抬眸问他，“闻律师的女朋友不介意吗？”
闻今聿轻笑一声，唇角勾着笑，在这安静的停车场显得异常夺目。
这人真是一点儿没变，至少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这恐怕要问她本人了，我确实不知道。”说着，闻今聿打开车门，抬手挡在上面。
“黎小姐，再不走就要下班了。”
黎漾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分明就没女朋友，怎么还打趣人呢。这人怎么和以前一样。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轻缓的音乐响起。
若闭上我的双眼
浮现的那双瞳孔
因为心总是凉的希望你被遗忘
……
黎漾侧目看向他。记忆里青涩的少年蜕变成了成熟的模样。原来她们真的五年没见了。
“黎小姐，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似乎是终于忍受不了黎漾的目光，闻今聿才开口。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有多快。
黎漾扯了扯唇，“有啊。”
闻今聿没忍住看过来，只见那人已经把头转了回去。
“闻律师，开车需谨慎，不要走神。”
闻今聿笑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理。
终于来到蓉城中医院，黎漾站在大门口，抬手遮住额头轻声叹息。
“怎么了？”闻今聿在身侧问。
“我才回来一个月不到，这医院都进了两回了，真是和这个地方缘分不浅。”
闻今聿看着黎漾晒得发红的脸颊，抬脚往里走，黎漾在后面跟上。
得亏有云婉生前的人脉关系，黎漾才能查看监控。
“五年前的监控啊，这得好好找找了，你们先等着吧。”
“叔叔，不好意思啊，要麻烦您了。”黎漾本就长得好看，说话得声音轻轻软软的，大叔瞬间就不觉得麻烦了。
“没事没事，坐那边等着吧。”
“谢谢叔叔。”
闻今聿侧目看向黎漾，她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今天穿着薄荷绿的连衣裙，和初见那次穿的，很像。
终于，在闻今聿的帮助下，那天的监控找到了。
中午12点刚过，黎漾提着垃圾袋出门，没过几分钟，就有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进去了。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黎漾提着水果回来了，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黎漾在病房门口看了几眼就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了。
又过了一回儿，赵莘出来了，走的时候多看了黎漾一会儿。
大叔一拍手，声音洪亮，“原来是你呀，小姑娘。”
黎漾眨了眨眼，憋回眼眶中要流出的泪水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叔叔，您认识我？”
“你妈妈离开那天晚上，是我从后院那里找到你的，你当时都晕过去了，不记得我也正常。”
“谢谢你呀叔叔，要不是你那天及时找到我，我应该就跟着妈妈去了。”时至今日，黎漾想起那天心里还是难受的窒息。
听到这儿，闻今聿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诶，尽瞎说胡话，活着可比什么都重要。年纪轻轻的，别那么悲观。”话音一转，大叔又问道：“你找监控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
黎漾不在意地说道：“我爸和我继母出车祸离开了，继母带来的儿子在和我打遗产官司，我想看看我妈妈这里有什么发现。”
大叔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就说，姑娘，来看你妈妈的那个人，我认识。”
闻今聿和黎漾眼眸一亮。
“她是谁？”
大叔拧着眉回忆，“是一个律师，不过好像提前退休了，叫什么……赵莘，对，叫赵莘。”
从医院里出来，黎漾觉得有些恍惚。
其实，妈妈早就发现爸爸变心了吧。
在黎漾的记忆里，云婉是个很厉害的事业型女强人，聪明又固执。
黎漾抬头看天，亮白的天空有些刺眼，她眼尾湿润。
突然，一片漆黑覆上来。
黎漾微怔，“闻律师，你去买伞了。”
“嗯，太阳太大，会晒伤脸。”清冽的嗓音响起，在这炎热的夏日听起来真是悦耳。
黎漾弯了弯眼眸，“闻律师，谢谢你。”
这个人逆在光里的样子，可真好看，比几年前更好看。
“不客气。”闻今聿眼睫微颤，垂落在左侧的手指捻了捻。
怎么这么冰。
这个时候正好到了饭点，黎漾主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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