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温柔不知处 > 第 21 章 帮忙
    他话音轻飘飘的,落在温柚耳里,某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做梦还没清醒。p> 抬眸望见男人散诞自然的样子,仿佛提了一个非常普通的、于她而言是举手之劳的要求。p> 帮他洗澡。p>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p> 温柚脸有点烧。她记得云深虽然嘴欠,总爱说些叫人吹胡子瞪眼的话,但因他异性绝缘的个性,那些拽言拽语里,几乎从不沾染让人觉得暧昧的言辞。p> 然而今天,此时此刻,温柚觉得云深好像有点变了。p> 稀松平常的语气里,仿佛带着勾引,无端令周遭气温攀升,气氛也变得微妙。p> 当然,也有可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p> 温柚定了定神,告诫自己,他只是单纯地开玩笑,想看看她反应过激的样子。p> 有一瞬间,温柚真想大方地答应。p> 但是那样很可能无法收场,而且会显得她图谋不轨,觊觎他的身体。p> 虽然她有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丁点觊觎。p> 温柚平静地看着他:“没那么碍事吧?一只手应该可以解决。”p> 云深吊儿郎当道:“说得容易。你教教我,一只手怎么洗澡?”p> 温柚:“学长,你既然都受伤了,就别要求太高。囫囵冲一下就完事了。”p> “哦——”云深拖长音,视线意味不明地从她身上扫过,笑,“小学妹,你学长我呢,是很讲卫生的。所以,别把你那套带到我身上。”p> 她那套?p> 怎么就变成她那套了?p> 温柚尽力维持着友好的表情:“我只是关心你。”p> 顿了顿,忍不住解释一句,“我自己洗澡很认真的。”p> 她是混血儿,皮肤本就比常人白,此时身上还穿着长裙,领口开得低,露出大片细腻宛如珍珠的肌肤,在海蓝色布料的衬托下,白得晃眼,洁净无瑕。p> 前不久,她穿成这样躺在沙发上睡觉,身子挤挨着抱枕,裙子领口紧紧绷着柔软的胸脯。云深把客厅灯光都熄了,只剩一盏落地灯,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依然亮得夺人眼球。p> “行了。”云深闲倚着门框,像是和她说累了,欠了吧唧道,“不想帮忙就直说。赶紧回去洗洗睡吧。”p> 温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划过他唇角的乌青:“没有不想帮忙……”p> 她眨两下眼,道:“除了你说的这个,其他都可以。”p> “和你开玩笑呢。”云深稍稍直起腰,眉宇疏朗,看起来总算有点人样,“别那么认真。”p> “哦。”p> 果然是这样,什么洗澡不洗澡的,只是拿她寻开心。p> 幸好她也没有想太多。p> 温柚心情彻底平静下来,缓缓点了下头,道:“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谢谢你。”p> “知道了。”云深淡淡应了句,忽然抬起手,落在温柚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快回去吧,你哥真得洗澡了。”p> 就这么告别,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p> 云深走进浴室,单手将衬衫掀起来,从下往上剥掉。p> 越想越觉得自己脑筋不正常,怎么会说出让人家帮忙洗澡这种话。p> 他虽然我行我素惯了,说话做事肆意妄为,但是在与人交往的分寸感和边界感上面,似乎从来没逾越过。p>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旁人,对旁人的领域漠不关心,自然就不会去侵犯那个边界。p> 回想刚才,说的那个玩笑,好像确实有点冒犯了。p> 他应该不是认真的。p> 但好像。p> 认真点也行?p> “……除了你说的这个,其他都可以。”p> 她刚才似乎这么说。p> 云深摇了摇头,挥开脑中莫名其妙的思绪。p> 半冷不热的水从花洒中喷洒出来,云深站在逐渐氤氲的水雾中,瞟了眼右手手腕。那儿贴了张膏药,板板正正的,红肿的关节隐匿在下面,似乎已经慢慢消肿了。p> 另一边。p> 温柚回到卧室,也立刻去洗澡了。p> 长发被热水淋湿,抹上香波和护发素,冲洗干净,拿毛巾擦拭,最后又用吹风机,细细地吹干每一绺头发。p> 做完这些。p> 男人修长宽大的手掌落在头顶,揉搓她头发带来的触感和温度,却还没有消散干净。p> 温柚坐在床头,由着心情,捡起床头柜上一本书,翻开,取出夹在其中的浅粉色书签。p> 也就是今年三月她在南音寺求得的签文。p> 她将签文握在手心,听着深深浅浅的心跳声,回想今天——p> 一阵凛冽的拳风划过耳畔,将扼着她脖颈的诺亚打倒在地,狠狠地揍了一顿。p> 他放言:“我才是她哥。你他妈是什么东西。”p> 紧接着,她又想起今晚睡在沙发上,被男人叫醒时,从他眼眸中望见的一片余晖。p> 她怎么不知,七年前,他是特意多

    买了一张票,翘了两天的课,陪着悲痛欲绝的她一同返乡奔丧。p> 路上,见她太难过,他指引她看见了车窗外灿烂美好的夕阳。p> 温柚一直都知道,她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少年时桀骜不驯,成年后冷硬恣睢,坚韧而锋利的外表下,也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温和。p> 她在八岁那年,尚不知悸动为何物时,就感受过了这份温柔。p> 十几年了,她无数次想要彻底忘怀,但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把感情放在他身上。p> 不会有人比他更值得她这么多年的崇拜。p> 可是,再深再漫长的感情,一直被忽略,也是会累的。p> 温柚曾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提不起力气去期待什么了。p> 然而。p> 时至今日,她握着被塑封成书签的签文,还是控制不住地,让一丝期待在心里冒了头。p> 他能不能。p> 有朝一日。p> 别把她当妹妹看了。p> 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温柚都还在想——p> 会有那天吗?-p> 这一觉,温柚睡得很不好。p> 晨间,她被闹钟吵醒,头昏脑涨地瘫在床上,许久都起不来。p> 直到闹钟响过三遍,她才堪堪撑起身子,晃晃悠悠地走进洗手间洗漱。p> 刚拿起牙刷,手机突然又震了下。p> 温柚一边刷牙,一边查看跳出来的微信消息。p> 竟然是云深发来的,一秒钟的语音。p> 温柚第一反应是,他已经出门了,有什么事要交代她,所以才发微信。p> 至于为什么发语音,应该是因为右手不舒服,懒得打字。p> 不过,一秒钟能说什么事?p> 温柚关掉电动牙刷,将手机举高,仔细听——p> 果然没什么事。p> 就两个字。p> “过来。”p> 男人音调低低的,带着初醒时分特有的沙哑,像深山里的落雨声,无端拨人心弦。p> 经过昨夜一番胡思乱想,温柚整个人变得特别敏感,光听见这两个字,她的心跳都有些失序。p> 忍不住将听筒贴近耳边,又听了一遍。p> 过来?p> 要她去哪里?p> 温柚猜测云深应该还在家里,她放下手机,快速刷完牙,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扑在脸上。p> 洗干净脸,她贴近镜面,看见眼底冒出浅浅的黑眼圈。p> 遮个瑕再出去吧。p>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下,一条新的语音消息冒出来。p> 云深:“人呢?”p> 温柚:……p> 两条消息间隔不超过三分钟。p> 大清早的,不知道这位大哥在急躁什么。p> 温柚不得不放弃遮瑕,只在脸上拍了层爽肤水,就匆匆地走出了卧室。p> 她径直来到客厅,又去餐厅和厨房转了圈,都没瞧见人。p> 一头雾水地折返回起居区,她才发现,主卧门没关,典雅的深胡桃色木门微微后敞,露出一条窄隙。p> 温柚走过去,握住门把,轻轻推开:“学长?”p> 卧室里头没开灯,两片厚实的遮光帘夹着一道窄窄的光缝,漫射的光线昏昧朦胧,有如傍晚。p> 云深懒坐在床边,见温柚慢吞吞地走进来,他闲散地撩起眼皮看她,好像等了她很久似的。p> 温柚猜到他有事要找她帮忙。p> 联想到昨夜关于“帮忙洗澡”的拉扯,温柚胸口有点发热,站定在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问:“学长找我什么事?”p> 云深坐着不动,跟个等人伺候的大少爷似的,漫不经心道:“手疼,拧不开矿泉水,你帮我拧一下。”p> 温柚:……p> 就见斜前方的小圆桌上放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温柚瞅了一眼,额角突突跳了下。p> 头一次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让比他矮将近二十厘米的女生帮忙开瓶盖。p> 温柚不太想动,于是温馨建议道:“学长,你可以左手拿着瓶子,然后用嘴把瓶盖咬开。”p> 话音方歇,她收到了一声带着轻哂的笑。p> 云深从床边站起来,室内昏暗,为他高大英挺的身姿平添了几分压迫感。p> 他抻了抻肩,轻轻转动僵硬的右手,什么话也没说,就让温柚心底萌生出了一丝怠慢救命恩人的自责。p> “我来我来。”她立刻改口,言笑晏晏地走到桌边,拿起矿泉水,轻而易举地拧开瓶盖,双手奉上,“您请喝。”p> 云深接过,干脆地仰头喝了起来,锋利喉结上下滑动,明明只是在喝水,却透出一股莫名的侵略性。p> 他喝掉小半瓶,又把瓶子递给温柚,嗓音带着一丝冷水拂过的凉意:“拧上。”p> 温柚照办,拧紧瓶盖,将瓶子放回小圆桌上。p> “学长,我可以走……”p> “等会儿。”云深撂下三个字,也不说还有什么事要她

    办,便迈开长腿,散诞自然地掠过她,走向卧室深处的衣帽间。p>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温柚立在原地,抬手拍了拍微微发热的脸颊。p> 她自然不排斥进他的卧室,也很想帮他些力所能及的小忙。

    只是。p> 这里太暗了,空气中充斥着淡薄的岩茶香,与熟悉的男性气息混杂在一起,几乎能浸透温柚的每一个毛孔,将她的胸腔整个占据,让心跳和体温都不受她掌控。p> 温柚昨晚本就想七想八的没睡好,这会儿在他卧室里罚站,仅片刻,她的脑袋就更昏了,整个人头重脚轻的,既紧绷又迷茫。p> 好在云深也没有晾着她太久。p> 温柚听到他又喊了句“过来”。p> 她乖乖走过去,横穿整个卧室,停在衣帽间门口。p> 男人立在暖光下,身上披了件浅灰色衬衫,立体挺括的材质,即便衣襟敞着,耷拉在身上,也勾勒出了宽阔平直的肩和……p> 等等。p> 他衬衫为什么敞着?p> 云深居高临下看着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走近。p> 他薄唇轻启,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道:“刚才试了下,单手实在扣不上。”p> 顿了顿,他不紧不慢道,“那就麻烦你了。”p> 温柚停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仰眸看他,不明白他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学长,你……”p> 云深抬手看了眼手表:“我十点有会。快点。”p> 那就是说真的了。p> 想一想似乎也有道理。p> 洗澡可以囫囵对付,扣扣子却不行,确实更麻烦,更需要帮助一些。p> 温柚这么劝解自己,费劲地让呼吸平静,心跳平稳。p> 她走进衣帽间,与云深站在同一盏暖光下。p> 抬起两只手,轻轻捏住了他的衬衫衣角,从最下面一颗开始扣起。p> 薄薄的衣料贴着男人块垒分明的身体,温柚紧紧盯着自己的手,余光却不可避免地窥见春光。p> 她尽可能地忽略隆隆的心跳声,谨慎地操作着,一粒一粒,沉稳又快速地往上扣。p> 从腹部,到心口,再到胸膛,她指尖不带一丝颤抖,多亏了肺活量够用,从开始扣起的那一刻,她就屏住了呼吸,用憋气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p> 终于来到最上面两颗。p> 温柚像经历了一场极刑,瞳孔紧缩着,视线划过男人的锁骨、喉结,再往上,落入他漆黑淡薄的眼中。p> “还扣吗?”她轻声问。p> 云深表情淡淡的,根根分明的眼睫垂下,唇角轻描淡写地扯起:“扣完。”p> 温柚的肺已经憋到极致。p> 她猛地呼出一口气,耳畔旋即传来一丝几不可查的轻笑。p> 最上面那颗扣子贴着脖颈,温柚无法像刚才那样拎起来一点再扣。p> 她指尖划过男人喉结下方,他的皮肤滚烫,像烈火一般,被动地烧到了她。p> 温柚的指尖终于颤动了下。p> 扣完所有扣子的那一刻,她没去看云深的表情,直接降下视线。p> 就在这时,她意外瞥见衬衫下面,男人已经穿好西裤,裤缝笔挺,裤头裹着劲瘦的腰,中间一粒纽扣,扣得严实又规整。p> 温柚下意识问:“学长,你裤子都扣好了啊?”p> 这不是能自己扣吗?p> 两人离得很近,云深一旦开口说话,吞吐的热意几乎贴着温柚耳畔扫过。p> “怎么?”他嗓音低沉微哑,吊儿郎当道,“衬衫还不够你扣的?想什么呢?”p> 温柚:……!p> 她脑子嗡的一声,简直被他不要脸的恐怖程度重整了世界观。p> 她能想什么?p> 她那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诘问,还不够明显吗?p> 她可以对天发誓,拿命起誓,绝对没有任何一丝对他腰部以下的图谋不轨。p> “哥,你也挺能想的。”温柚真忍不了了,干脆直接揭穿他,“你这不是能扣扣子吗?你就是故意使唤我,想看我的笑话。”p> 云深淡定极了,挑了挑眉道:“裤子的扣子比衬衫扣子好扣多了。你自己对比一下。”p> 温柚:“我怎么没看出来?”p> 云深:“你仔细看看。”p> 温柚随便扫了眼:“不觉得。”p> “行。”云深瞅着她通红的脸颊,不知为何,再一次不受控地冒犯了她的边界,“要不要我演示给你看?”p> 温柚抬起眼,对上男人嚣张又散漫的黑眸。p> 衣帽间内热气氤氲,她心跳急促,脑中的弦也被拨得七零八乱,所幸思绪还是非常非常清晰的——p> 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发的毒誓必须收回了。p> 图谋不轨。p> 她可能真的有一点。p> “好。”她语气不自觉地弱下来,没什么气势地吩咐道,“你把扣子解了,演示给我看看吧。”p> 作者有话要说p> 云深:果然还是

    觊觎我的身体……p> 感谢在2024-01-1522:06:59~2024-01-1622:2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eauty_楽13瓶;木木子10瓶;奥利奥5瓶;希希、暮溪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他话音轻飘飘的,落在温柚耳里,某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做梦还没清醒。p> 抬眸望见男人散诞自然的样子,仿佛提了一个非常普通的、于她而言是举手之劳的要求。p> 帮他洗澡。p>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p> 温柚脸有点烧。她记得云深虽然嘴欠,总爱说些叫人吹胡子瞪眼的话,但因他异性绝缘的个性,那些拽言拽语里,几乎从不沾染让人觉得暧昧的言辞。p> 然而今天,此时此刻,温柚觉得云深好像有点变了。p> 稀松平常的语气里,仿佛带着勾引,无端令周遭气温攀升,气氛也变得微妙。p> 当然,也有可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p> 温柚定了定神,告诫自己,他只是单纯地开玩笑,想看看她反应过激的样子。p> 有一瞬间,温柚真想大方地答应。p> 但是那样很可能无法收场,而且会显得她图谋不轨,觊觎他的身体。p> 虽然她有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丁点觊觎。p> 温柚平静地看着他:“没那么碍事吧?一只手应该可以解决。”p> 云深吊儿郎当道:“说得容易。你教教我,一只手怎么洗澡?”p> 温柚:“学长,你既然都受伤了,就别要求太高。囫囵冲一下就完事了。”p> “哦——”云深拖长音,视线意味不明地从她身上扫过,笑,“小学妹,你学长我呢,是很讲卫生的。所以,别把你那套带到我身上。”p> 她那套?p> 怎么就变成她那套了?p> 温柚尽力维持着友好的表情:“我只是关心你。”p> 顿了顿,忍不住解释一句,“我自己洗澡很认真的。”p> 她是混血儿,皮肤本就比常人白,此时身上还穿着长裙,领口开得低,露出大片细腻宛如珍珠的肌肤,在海蓝色布料的衬托下,白得晃眼,洁净无瑕。p> 前不久,她穿成这样躺在沙发上睡觉,身子挤挨着抱枕,裙子领口紧紧绷着柔软的胸脯。云深把客厅灯光都熄了,只剩一盏落地灯,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依然亮得夺人眼球。p> “行了。”云深闲倚着门框,像是和她说累了,欠了吧唧道,“不想帮忙就直说。赶紧回去洗洗睡吧。”p> 温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划过他唇角的乌青:“没有不想帮忙……”p> 她眨两下眼,道:“除了你说的这个,其他都可以。”p> “和你开玩笑呢。”云深稍稍直起腰,眉宇疏朗,看起来总算有点人样,“别那么认真。”p> “哦。”p> 果然是这样,什么洗澡不洗澡的,只是拿她寻开心。p> 幸好她也没有想太多。p> 温柚心情彻底平静下来,缓缓点了下头,道:“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谢谢你。”p> “知道了。”云深淡淡应了句,忽然抬起手,落在温柚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快回去吧,你哥真得洗澡了。”p> 就这么告别,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p> 云深走进浴室,单手将衬衫掀起来,从下往上剥掉。p> 越想越觉得自己脑筋不正常,怎么会说出让人家帮忙洗澡这种话。p> 他虽然我行我素惯了,说话做事肆意妄为,但是在与人交往的分寸感和边界感上面,似乎从来没逾越过。p>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旁人,对旁人的领域漠不关心,自然就不会去侵犯那个边界。p> 回想刚才,说的那个玩笑,好像确实有点冒犯了。p> 他应该不是认真的。p> 但好像。p> 认真点也行?p> “……除了你说的这个,其他都可以。”p> 她刚才似乎这么说。p> 云深摇了摇头,挥开脑中莫名其妙的思绪。p> 半冷不热的水从花洒中喷洒出来,云深站在逐渐氤氲的水雾中,瞟了眼右手手腕。那儿贴了张膏药,板板正正的,红肿的关节隐匿在下面,似乎已经慢慢消肿了。p> 另一边。p> 温柚回到卧室,也立刻去洗澡了。p> 长发被热水淋湿,抹上香波和护发素,冲洗干净,拿毛巾擦拭,最后又用吹风机,细细地吹干每一绺头发。p> 做完这些。p> 男人修长宽大的手掌落在头顶,揉搓她头发带来的触感和温度,却还没有消散干净。p> 温柚坐在床头,由着心情,捡起床头柜上一本书,翻开,取出夹在其中的浅粉色书签。p> 也就是今年三月她在南音寺求得的签文。p> 她将

    签文握在手心,听着深深浅浅的心跳声,回想今天——p> 一阵凛冽的拳风划过耳畔,将扼着她脖颈的诺亚打倒在地,狠狠地揍了一顿。p> 他放言:“我才是她哥。你他妈是什么东西。”p> 紧接着,她又想起今晚睡在沙发上,被男人叫醒时,从他眼眸中望见的一片余晖。p> 她怎么不知,七年前,他是特意多买了一张票,翘了两天的课,陪着悲痛欲绝的她一同返乡奔丧。p> 路上,见她太难过,他指引她看见了车窗外灿烂美好的夕阳。

    温柚一直都知道,她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少年时桀骜不驯,成年后冷硬恣睢,坚韧而锋利的外表下,也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温和。p> 她在八岁那年,尚不知悸动为何物时,就感受过了这份温柔。p> 十几年了,她无数次想要彻底忘怀,但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把感情放在他身上。p> 不会有人比他更值得她这么多年的崇拜。p> 可是,再深再漫长的感情,一直被忽略,也是会累的。p> 温柚曾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提不起力气去期待什么了。p> 然而。p> 时至今日,她握着被塑封成书签的签文,还是控制不住地,让一丝期待在心里冒了头。p> 他能不能。p> 有朝一日。p> 别把她当妹妹看了。p> 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温柚都还在想——p> 会有那天吗?-p> 这一觉,温柚睡得很不好。p> 晨间,她被闹钟吵醒,头昏脑涨地瘫在床上,许久都起不来。p> 直到闹钟响过三遍,她才堪堪撑起身子,晃晃悠悠地走进洗手间洗漱。p> 刚拿起牙刷,手机突然又震了下。p> 温柚一边刷牙,一边查看跳出来的微信消息。p> 竟然是云深发来的,一秒钟的语音。p> 温柚第一反应是,他已经出门了,有什么事要交代她,所以才发微信。p> 至于为什么发语音,应该是因为右手不舒服,懒得打字。p> 不过,一秒钟能说什么事?p> 温柚关掉电动牙刷,将手机举高,仔细听——p> 果然没什么事。p> 就两个字。p> “过来。”p> 男人音调低低的,带着初醒时分特有的沙哑,像深山里的落雨声,无端拨人心弦。p> 经过昨夜一番胡思乱想,温柚整个人变得特别敏感,光听见这两个字,她的心跳都有些失序。p> 忍不住将听筒贴近耳边,又听了一遍。p> 过来?p> 要她去哪里?p> 温柚猜测云深应该还在家里,她放下手机,快速刷完牙,打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扑在脸上。p> 洗干净脸,她贴近镜面,看见眼底冒出浅浅的黑眼圈。p> 遮个瑕再出去吧。p>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下,一条新的语音消息冒出来。p> 云深:“人呢?”p> 温柚:……p> 两条消息间隔不超过三分钟。p> 大清早的,不知道这位大哥在急躁什么。p> 温柚不得不放弃遮瑕,只在脸上拍了层爽肤水,就匆匆地走出了卧室。p> 她径直来到客厅,又去餐厅和厨房转了圈,都没瞧见人。p> 一头雾水地折返回起居区,她才发现,主卧门没关,典雅的深胡桃色木门微微后敞,露出一条窄隙。p> 温柚走过去,握住门把,轻轻推开:“学长?”p> 卧室里头没开灯,两片厚实的遮光帘夹着一道窄窄的光缝,漫射的光线昏昧朦胧,有如傍晚。p> 云深懒坐在床边,见温柚慢吞吞地走进来,他闲散地撩起眼皮看她,好像等了她很久似的。p> 温柚猜到他有事要找她帮忙。p> 联想到昨夜关于“帮忙洗澡”的拉扯,温柚胸口有点发热,站定在离他两米左右的地方,问:“学长找我什么事?”p> 云深坐着不动,跟个等人伺候的大少爷似的,漫不经心道:“手疼,拧不开矿泉水,你帮我拧一下。”p> 温柚:……p> 就见斜前方的小圆桌上放了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温柚瞅了一眼,额角突突跳了下。p> 头一次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让比他矮将近二十厘米的女生帮忙开瓶盖。p> 温柚不太想动,于是温馨建议道:“学长,你可以左手拿着瓶子,然后用嘴把瓶盖咬开。”p> 话音方歇,她收到了一声带着轻哂的笑。p> 云深从床边站起来,室内昏暗,为他高大英挺的身姿平添了几分压迫感。p> 他抻了抻肩,轻轻转动僵硬的右手,什么话也没说,就让温柚心底萌生出了一丝怠慢救命恩人的自责。p> “我来我来。”她立刻改口,言笑晏晏地走到桌边,拿起矿泉水,轻而易举地拧开瓶盖,双手奉上,“您请喝。”p> 云深接过

    ,干脆地仰头喝了起来,锋利喉结上下滑动,明明只是在喝水,却透出一股莫名的侵略性。p> 他喝掉小半瓶,又把瓶子递给温柚,嗓音带着一丝冷水拂过的凉意:“拧上。”p> 温柚照办,拧紧瓶盖,将瓶子放回小圆桌上。p> “学长,我可以走……”p> “等会儿。”云深撂下三个字,也不说还有什么事要她办,便迈开长腿,散诞自然地掠过她,走向卧室深处的衣帽间。p>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温柚立在原地,抬手拍了拍微微发热的脸颊。p> 她自然不排斥进他的卧室,也很想帮他些力所能及的小忙。p> 只是。p> 这里太暗了,空气中充斥着淡薄的岩茶香,与熟悉的男性气息混杂在一起,几乎能浸透温柚的每一个毛孔,将她的胸腔整个占据,让心跳和体温都不受她掌控。p> 温柚昨晚本就想七想八的没睡好,这会儿在他卧室里罚站,仅片刻,她的脑袋就更昏了,整个人头重脚轻的,既紧绷又迷茫。p> 好在云深也没有晾着她太久。p> 温柚听到他又喊了句“过来”。p> 她乖乖走过去,横穿整个卧室,停在衣帽间门口。p> 男人立在暖光下,身上披了件浅灰色衬衫,立体挺括的材质,即便衣襟敞着,耷拉在身上,也勾勒出了宽阔平直的肩和……p> 等等。p> 他衬衫为什么敞着?p> 云深居高临下看着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走近。p> 他薄唇轻启,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道:“刚才试了下,单手实在扣不上。”p> 顿了顿,他不紧不慢道,“那就麻烦你了。”p> 温柚停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仰眸看他,不明白他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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