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伦纲常、礼义廉耻，有些过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李明祈虽不肯续弦，但真的不能没有皇嗣。
不过，皇嗣也不定要是儿子么，先帝的儿子又不止他一个。
恰巧后面四五六三个弟弟都没能活到成年，兄终弟及、便以他同母弟老七陈王李明泽为皇太弟。
又让李明泽娶了先皇后之妹为王妃。
一对亲兄弟娶了一对亲姐妹，中间还夹杂着故人和情谊，当时乍一听来，真真是一段千古的佳话。
不过鉴于李明泽这夫妻俩实在是太不靠谱，大臣们普遍不看好陈王。
偏偏皇帝也已经折腾好几年了、没半点松动的样子。
“若陛下实在不肯纳妃，那就等陈王妃生下皇嗣，过继给陛下。”
这个点子，李明祈也着实有些心动。
“这样的话……这个孩子就是我和阿昭的孩子了。”
虽然不是他俩亲生的，也确实有他们两人的血脉。
结果呢，这些大臣们还是放弃的太早了。
深情、倒也不是假的。人、也不是能够永远不变的。
五年不变，十年还变不了你么。
顾昭送李明祈到了城外，叮嘱说：“万事不要逞强，记得我们都在凉州等你。”
就算做不了那个太子，回来凉州，也不是不能割据一方的。
不过，他也不可能做不了。这家伙不仅是重生了，而且是一个手握大权三十年多的老皇帝重生了，谁能玩得过他。
“我都知道。”
李明祈依依不舍地抱住她，亲她的额头、再亲她的唇，手也一点儿不消停的。
他是爱她的，那种发自肺腑、深入骨髓的爱，顾昭也不是木头人、能够感觉的出来。
就像后来她再不愿意相信，也明明白白的知道，他是爱宋衣的。
爱意就像才华，藏是藏不住的，它总是会溢出来。
此去，想必他能功成名就，拿到上辈子该拿的，还有上一世失去的。
“他能够得到他的圆圆满满，我呢？”
知道李明祈去洛阳了，离姐几乎没气死。
“我们刚来，你们还没有呆上两日呢，他就要走？”
“有要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离姐不信，“还不是借口。”
男人就是花样多，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听说，太子殿下病重。”
“什么？！”离姐捂着嘴、震惊地说，“病重就病重，怎么会让秦王，又不是……”
又不是病死了。
顾昭看她，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病的重了、说不定就……
“可……那也该是宁王。”
这轮也轮不到李明祈啊。
顾昭笑了，是啊、谁都说该是宁王，偏偏咱们陛下特立独行，就是不喜欢别人猜透自己的心思。
太子什么都好，太子妃沈青鸢也是家世鼎赫的名门闺秀。
只是这两人成婚数年，未曾诞下子嗣。
即使如此，太子殿下对爱妻也一贯温柔、觉得不急，陛下给了两个良娣，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太子有个子嗣，兴许就没后面那么多事了。
不过顾昭转念一想，倒也未必。
“皇帝是一定会选他大孙子的，只是陛下也活不了多久了，一个襁褓之中的稚儿，一群年轻力壮的叔叔，事情怎么发展、实在不好说。”
她四下看看：“玫玫呢？”
离姐还被方才的话震惊的外焦里嫩。
“也就是，你要……”
你要当太子妃了？要当皇后了？！
“你……你你……”
你是这块料子么你。
离姐从小是照顾她们姐妹长大的，就跟亲妈亲姐姐是一样的。顾昭又问了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
“玫玫，她出去找阿泽玩了。”
顾昭脸色一沉：“他俩不是吵了两架、又打了一架，说再不一起玩了么。”
“那不都是小孩子的气话，最多闹腾两天。”
上辈子，固然李明祈李明泽这兄弟俩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顾昭亲手去把玫玫拎了回来，随便寻了妹妹一个错误，把她手心好好打了一顿。
“姐姐……”
“你今天就是叫我祖宗也没用，如今你也大了，我再不会像往日那般纵容你了。”
“姐姐。”顾玫呜呜呜，“你不疼我了。”
看她哭，顾昭也是心酸。
上辈子，她死的太早了，李明祈那王八蛋也没好好为玫玫的后半辈子打算。
其实打也打算了，但还不如不打算。
这一生，她一定要护玫玫一个周全，这可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顾昭抱着她：“以后，别去找阿泽了。”
“阿泽哪里惹姐姐生气了？”
“他没有惹我生气，也不是他不好。”
就是你们俩不该再有瓜葛。
“听话好不好，姐姐一定不会害你的。”
教训好了玫玫，离姐还在那边望天絮絮叨叨。
“要是咱们晚一步来洛阳？”
会不会就不用这么奔波了。
“不好说。”
说不定，宁王一入京，就把她脑袋给砍了呢。
此番回去，皇位的事就让李明祈自己去操心吧。她要的是手刃仇人，把宁王砍个稀巴烂，以解她心头之恨。
她吃了两个点心垫一垫，重活一世、她最爱的就是吃东西了，而且是口味越重越好，最好辣的她翻白眼。
那三十年，可把她给馋死了。
李明祈烧给她的东西是不少，也能吃，就是鬼吃东西没滋没味的。
离姐都疑心了，看着她肚子：“你该不会……”
“不会。”她干脆地把饼连带屑子全倒进嘴里，拍拍手说，“阿泽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吧，打包送去赵家府上。”
年纪也不小了，男女授受不亲，日后少来往吧。
次日，顾昭又去看了赵桓，见他竟能下来床了，正扶着碗噗嗤噗嗤大口喝着粥呢。
“可就大好了？”
阿泽也坐在旁边，腻腻地凑上来：“嫂嫂。”
顾昭对这小子着实是复杂的很，情绪很难处理。
“瞧表哥您脸色还不太好，别急着下床，反正现在你也追不上他们了。”
凉州铁骑、一人三马，不说能日行千里、也差不多了，差了一日就不知道差了多少。
而且，人都被李明祈给带走了，就算现在赵桓要走，他爹也不会肯的。
去洛阳、不过是有些危险。
单枪匹马去洛阳，那才是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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