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点头：“对，赵蔓，老谷把她培养成一个职业杀手。”p>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甚至把自己的女儿也培养成了和赵蔓一样的人，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他开展这个疯狂且自毁的复仇计划。”p> “自毁？”李瑾瑜脑海里好像闪过了什么，但是她没来得及抓住，只好询问钱宁。p> “当年那个卧底警察的信息被保护得太好，老谷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基地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他也无法确定究竟少了谁，只好从李宁溪开始下手，然后查到了你。”p> “黑市的信息流通比金三角要快，所以2019年他带着谷颜去了黑市，他没想到刚去黑市第一年就遇到了你，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想跟你同归于尽了。”p> 审讯室里明明开了空调，可李瑾瑜还是觉得闷热，让她感觉有一些呼吸不上来。p> 她不是因为谷思雨这么早就有了疯狂的想法而胸闷，而是因为文喻很早就知晓了谷思雨的想法，却还是用自己的力量尽力摧毁它。p> “接着说下去。”李瑾瑜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而不自在。p> “文喻的案子我听说了，开庭那天我在现场，可能你们会觉得老谷在说谎，在替人顶罪，其实不是，全程都是他的计划。”p> “他故意放你们的线人在自己身边，在线人手机上安装了监听设备，最后杀掉线人伪装成是他和你们继续交流，把你们骗出来，引到拐角处，最后再假装开枪杀你。”p> “其实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解决掉文喻，他知道文喻肯定会替你挡下那一枪，这些都在他的计划中。”p> 李瑾瑜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把钱宁正在讲的话打断。p> 所有人都注意到李瑾瑜双眼通红，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李瑾瑜冲过来揪住钱宁的衣领。p> 韩吏最先反应过来，推开门将李瑾瑜拉回了座位上。p> 所有人都在说谎，荣芝在说谎，宋子林在说谎，谷颜在说谎，连谷思雨也在说谎。p> 每个人对于当年开枪人的说法都说是他们自己，结果偏偏是自己一开始最不信的那个人。p> 是谷思雨打死了文喻，而自己当年竟然不相信。p> 她甚至已经信了枪口最开始就是对准自己要杀自己的，结果竟然都是谷思雨计划里的一环。p> 他利用了文喻想保护自己的心理，完美除掉了第一个绊脚石。p> 钱宁显然被李瑾瑜的行为吓到了，但很快他就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冷眼看着韩吏，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继续说道：“他就是要解决掉除掉你路上的所有绊脚石，文喻就是第一个，吴向安是第二个，接下来，顾靳国、李少衡、沈江铭，他们都是，但是可惜了，谷颜究竟还是太弱。”p> 李瑾瑜推开韩吏，一个箭步冲出了审讯室，韩吏反应过来，吩咐其他人将钱宁押下去，自己去追李瑾瑜。
钱宁低着头任由警察毫不客气地拉扯起自己离开审讯室，白到反光的地面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脸。p> 国内，金若柠接到韩吏电话时正和其他人一起监视赵曼曼，接到电话后不多时，封闭的车厢里发出一句咒骂声。p> “你们继续监视，我回警局一趟。”金若柠说完就下车离开了。p> 分局里一下子走了大部分人，一支队只剩下顾瑾思和季存风在顶着。p> 李瑾瑜走后，顾瑾思担起了李瑾瑜的职责，金若柠推门进来时，她正在跟何嘉荣分析陈笙的作案时间和逃跑路线。p> 何嘉荣见金若柠没有敲门直接进来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p> 顾瑾思则放下手里的笔，有些奇怪地问道：“金小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赵曼曼出了什么事吗？”p> 金若柠本来有些生气的，又被顾瑾思这么敬业的精神给逗笑了。p> 她走到两人面前，指着自己的手表，问：“李瑾瑜离开多久你算过了吗？你们几个小时没有联系了？”p> 被金若柠这么提醒，顾瑾思才反应过来，李瑾瑜的飞机是十四个小时，距离她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个小时了。p> 抛开坐飞机的时间，李瑾瑜落地到现在也有二十六个小时了。p> 除了刚落地给她报了平安后，她们的确没有再联系过。p> 金若柠按下顾瑾思掏手机的动作，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刚才韩吏给我打了电话，李瑾瑜出事了。”p> 话还没说完，顾瑾思就站了起来，速度之快，差点撞倒按住她的金若柠。p> “你坐下，好歹听我说完啊。”金若柠有些无奈。p> 何嘉荣也起身了，但她比顾瑾思稳重一些，拉住顾瑾思想要订票的手，示意她听完金若柠的话。p> “李瑾瑜确实出了点事，但不是她本人出事。”p> “什么意思？”两个人异口同声问道。p> 金若柠叹了口气，把韩吏说的话又一五一十讲给两个人听。p> “不是，等会。”何嘉荣打断金若柠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瑾瑜？在警局和人打起来
了？”p> 这个消息怎么听怎么离谱吧？p> 李瑾瑜这个人怎么想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人打架的人啊，而且还是主动的那一方。p> 金若柠描述得很激烈，顾瑾思也有点不信，但她还是勉强在这个离谱描述中听出了一点真实性。p> “所以，师父是在和钱宁谈话过程中突然冲到谷颜面前的，那一定是因为她在钱宁嘴里听到了一些让她很气愤的事情，而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谷颜，所以她没有忍住就去打了谷颜。”p> 何嘉荣听明白了，但她忍不住插了一嘴：“喂喂喂，现在不是分析瑾瑜为什么会打谷颜的时候吧？警察在警局殴打嫌疑人，是要被问审的，事情严重者要被停职。”p> 金若柠点头：“没错，李瑾瑜打了谷颜事小，被停职才是事大，如果真的被停职，那么她会被要求不再接管谷颜事件，我想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才是最残忍的。”
顾瑾思没有了刚才的不淡定，她重新坐下，仔细分析了现在的局势。p> 何嘉荣和金若柠没说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李瑾瑜打人事件，谷颜被铐着，肯定没有还手能力。p> 所以如果只看表象的话，是李瑾瑜单方面攻击，这个性质是很恶劣的，但她同样也相信李瑾瑜不会明知故犯。p> 三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时间好像暂停了。p> 几分钟后，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场景，顾瑾思看向金若柠的手机。p> 是韩吏打来的，金若柠看了看顾瑾思，点了免提。p> “金警官，我们可能需要雁海市公安分局派人来一趟，李处长目前已经被我们警署控制了起来，现在需要分局派人进行保释。”p> 李瑾瑜是处长级别，那么理应由她的同级或者上级去保释。p> 但是以目前分局的情况来看，金北呈不能离开，那就只能让沈江铭过去了。p> 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预谋。p> “你们说，钱宁是不是故意惹怒瑾瑜的？可瑾瑜看上去不像是会轻易被情绪左右的人，钱宁怎么就有把握一定会惹怒她呢？”p> 何嘉荣很少见到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李瑾瑜。p> 在她看来，李瑾瑜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输入相应的代码和公式就能得出正确的答案。p> 而不良情绪就像错误代码，李瑾瑜不会允许有错误发生。p> “或许。”顾瑾思停顿了半秒，“是一个百分百能让师父情绪激动的事，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他就是让师父发疯失控，然后被带回雁海进行停职察看，这样就没有人能管他们了。”p> 沈江铭一接到电话马上就打车去了机场，半路才想起来护照没有带，于是又返回家拿护照。p> 等他下飞机时，已经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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