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见带领的星空巡航舰，是第一个进入虫洞的。
他们在第一个虫洞里经过四个小时的传送时间，达到第二个固定虫洞附近。
进入之后，同样是经过四个小时的传送，通过了第二个虫洞，达到第三个虫洞附近。
接着继续传送。
这样三次传送之后，十二小时已经过去了。
当他们从第三个固定虫洞里出来，那颗处于星图上灰色区域的森沢星，才露出它在灰色浓雾中，宛如茫茫太空中一颗绿宝石的身形。
夏初见站在舰长室的舷窗前，看着窗外星空的美妙景色，长叹一声。
“我还以为星图上那片区域标注为灰色，只是因为这里不属于任何国家。”
“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这片星域，它真的是灰色的啊！”
就像有一层灰白色的浓厚雾气，笼罩在前面那片星域上。
让那颗本来绿光盈盈的星球看起来像是灰绿色，显得异常宁静祥和，仿佛是薄暮中的丛林，也像是晨雾中的旷野。
这也太美了！
但同时，这里也隔绝了外界的电磁信号扫描。
那一片灰色星域里有什么，一定要亲自进去看看才知道。
夏初见啧啧两声，想着这个地方，军方到底是怎么弄到坐标位置的？
难道他们已经进去不止一次了？
夏初见忍不住抬起手，用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摄像头对准舷窗，咔咔咔咔拍了一溜照片。
等她回到自己办公桌的主控制台前，想要下令大家准备到达的时候，脖颈上彼岸花颈链所在的位置，突然有一丝轻微的刺痛传来。
这是七禄有话要说？
夏初见想了想。
整个航程十二个小时，她确实一次也没有跟七禄交流过。
夏初见立即给谷中进下达命令。
【舰长】：谷队，停止航行，等待命令。
然后又给冒咏桂这几个飞行员，和孙家豪他们发布命令，让他们做降落准备。
接着她走进舰长室自带的小套间，再进入小套间里面的盥洗室。
这时才触发脖颈处的颈套，把少司命机甲全封闭头盔戴起来，外面还有遮住半边脸的黑色目镜。
很快，七禄萌哒哒的小童音在全封闭头盔里响起来。
“主人！这颗星球没那么简单！”
夏初见：“……”
这不是废话嘛！
当然没那么简单，如果简单的话，还要他们执行特别军事行动干什么？
夏初见言简意赅：“有事说事，别卖关子。”
七禄的小童音似乎窒了一下，然后说：“主人，这颗行星，不大对劲……”
夏初见好奇：“怎么不大对劲？”
七禄说：“跟北宸帝国的植被数据，和动物数据，都有很大不同。”
夏初见嘴角抽了抽：“……这也叫怪？七禄，你比我更清楚，这是另外一个星球，在北宸星系的灰色区域。”
“灰色区域你懂伐？就是还没有被探知过的领域。——不一样很奇怪吗？”
“一样才奇怪吧！”
七禄像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过了一会儿才说：“但是桑沢星在一万多年前，有正常人类。那时候这里有过亿人口。”
“那时候，桑沢星各种自然环境数据，跟北宸星系里的宜居行星非常相似。”
“但是一万年前，这颗星球上发生了巨大变动，导致正常人类全部死亡。”
“最后活下来的，是一些本来就非正常的变异人种。”
“这些人自称殇人，说自己死里逃生之人。”
夏初见心想，原来殇人，不是从正常人类变异来的？
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不过夏初见还是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挑了挑眉：“就这？还有呢？”
“你说的这些，基地的资料片上都有啊……”
“再说都过去一万多年了，再大的变动，也都平息了吧？”
七禄的小童音还是带了点紧张，说：“主人，导致这颗星球上正常人类全部死亡的主要原因，一直不被外界知晓。”
“北宸帝国当时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
“主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还有……”七禄似乎欲言又止。
夏初见好奇：“……一万多年前的事，七禄你的数据库也有记载吗？”
七禄被转移了注意力，小童音立刻抖起来，带着点儿得意，说：“再远的事，七禄的数据库里都有记载呢！”
“是吗？那有记载，七禄是怎么来的吗？”夏初见出其不意地问。
七禄一时不察：“有啊！”
夏初见立即说：“那七禄是怎么来的呢？”
七禄：“……”
它仿佛知道上套了，童音里带出一点点小怒音，忿忿地说：“主人什么意思？！”
“七禄是少司命机甲的机械智能进化迭代出来的！主人不是知道吗？！”
夏初见见好就收，打着哈哈说：“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最近睡眠欠缺，脑子不好使，忘了忘了……七禄别见怪啊！”
然后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七禄，你说森沢星上，一万多年前，是有正常人类的？”
七禄的小童音还在不满地哼哼唧唧：“是的，主人！哼——！”
夏初见：“……”
跟谁学的“哼”？
还怪好听的。
但夏初见是不会告诉它的。
“七禄，别得寸进尺啊……”夏初见淡淡警告它。
七禄沉默了一会儿，小童音恢复正常，带点小委屈：“主人，七禄不是要得寸进尺。七禄就是难过……”
夏初见嘴角抽了抽：“七禄，你是一个机械智能，你没有‘难过’这种人类特有的情绪表达。”
七禄的小童音很认真：“……七禄会学。”
夏初见本来想说，“难过”这种感情，机械智能是学不来的。
但又觉得说出来，好像太残忍。
七禄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她也不由自主把它当一个小孩子对待。
其实不应该这样的。
机械智能没有年龄，只有迭代。
她定了定神，还是没有接这个话茬，说：“七禄，那一万多年前，这个森沢星，属于北宸星系的哪个国家呢？”
七禄说：“它不属于现在的任何一个国家。但在一万多年前，桑沢星上有个桑鹤国，统一了整个星球。”
“桑鹤国统一后不久，这颗星球上爆发了巨大变动，过亿的正常人类在短短的十几年内，都死光了，国家也没有了。”
夏初见说：“正常人类死了，那些殇人呢？他们就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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