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义的事实,知道了、记得了,也是无用的。
其中观点谬误的,记住也无益,反而徒有害处。
事实的外形总是靠不住的。
所谓相同,不过是误以不同为同。
大城步国是个神奇的国度,她们推崇满月、清歌以及超自然。
她们的君主,兼任满月教院的大事师。
甚至,被尊为山海大陆最有名气的女预言家。
观月使者,则是这位女预言家的首席弟子。
雅间不大,也无后门、侧门,但妹妹却凭空不见了。
车金玉挪走桌案,掀开纱帐,却始终一无所获。
安娘子走上前来,劝慰道,“先别急,更别慌。我刚刚已经叫安平去请顺天府的人过来了。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能毫无痕迹地掳走一个人。”
那莽撞大汉见同伴说人不见了,也是一惊。
他挥拳打在墙上,随后又快步跑上二楼。
车金玉瞧见他,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至楼梯处,阔声道,“大周丢了个姑娘,小城步国赔得起么?”
那莽撞汉子跟过来,笑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车金玉点点头,为他鼓掌,拍得响亮,只道,“那你说,与谁有关?你们请求和亲,谁答应了?”
“这,自然是你们的君主应允的”,莽撞汉子和同伴对了个眼神,扬声道。
“今上应允你们和亲,难不成还应允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了么?” 车金玉边问,边往顺着楼梯往下走。
“你这姑娘真是蛮不讲理,便是欺负我们现下还说不利索大周呢,与我们在这绕弯子。”那莽撞汉子又急又气,伸出手便要推正在迈步的车金玉。
车金玉只觉一阵掌风耳边过,肩上痛得厉害,脚也没踩稳。
落在个清冷的怀抱里。
浅淡的药味,还有丝缕梅香。
她缓过神来抬首看去,果然是梅若囡。
梅若囡眼角眉梢渗出的丝缕凉意,就像水底花下的阴影,空青色的衫裙冷艳决然。
车金玉撑着地缓缓站起。
梅若囡也站起身来,又扶正药箱,才问向那莽撞汉子,“我也同为女子,若有人看不惯我,便可推我么?”
那莽撞汉子屈身致歉,迟道,“您是小医仙,怎好把自己同胡搅蛮缠之人相提并论?”
闻言,梅若囡冷声道,“我万方医堂行的是治病救人的事,从不恶意揣测。你伸手推她乃是众目睽睽,拒不道歉乃是我亲眼所见。人生于世,本无高低贵贱之别,而你行为龌龊,实在不堪。”
那莽撞汉子指着梅若囡,气到脸色涨红,咬紧牙关,终了还是没说话。
青山观的三千侍者分列六队,从胡同口缓缓拐过来。
皆着一身银白色的净衣。
黑夜自光明,不待灯烛燃。
往往白云过,决开露青天。
……
赤日间白雨,阴晴同一川。
历历上山人,一一遥可观。
吟诵声飘摇着。
凄凄秋意,愁肠柔几分。
话无凭,信难传。
闲诵千万遍,两心不得藏。
淑太妃独在队首。
她的净衣是用星尘纱做的,悬清晓银,揉以五光潋滟。
秋草无边际,秋风也悠远。
她的眼睛里泛着摄人心魄的冷峻,锋利纤细,自由不羁。
超脱浪漫的圣洁,肃穆演绎的淡漠。
宿命感里牵绕而出的偶然,浮华中惊鸿一见的雍容。
时间依偎着她的影子,散发出一种平静。
车金玉恍然看去,落在流光里。
淑太妃踏入九州书社,着净衣的侍者们立在外间等候。
她的目光停留在梅若囡的身上,情绪在盈柔流淌。
安娘子迎上前去。
梅若囡也走至她的身侧。
她的声音比结在梅枝上的冰雪还要凉几分,“手腕可还使得上力气?”
车金玉凝神去听,方明白过来,原来问得是梅若囡。
大堂里横起了一堵无声的气墙。
梅若囡顿在那里,轻轻摇头。
淑太妃便又道,“你今日伸手接下一个人,手腕却失了力气,明日又能接得下几人?”
车金玉心下纠结,望向梅若囡,而对方眸色清浅,浅笑安然。
“淑太妃”,那来自小城步国的莽撞汉子从楼梯处下到大堂,恭敬道,“我等搅扰了您的安宁,实有不该。特此致歉,万勿怪罪。”
淑太妃垂眸微笑,未理他,径直走到大堂中央。
观月使者随即起身,让出了主位。虚扶着她坐下,侍在一旁。
又道,“请太妃娘娘安,我主心中常记挂着您。今日得见您,我此番回去,也才算有个交代了。”
淑太妃摊开掌心,一角彩纸便现于众人眼前。
观月使者伸手接过,不明其意。
只听得淑太妃道,“今日事情繁多,此间又丢了个姑娘。你既是大事师的首席弟子,便占来看看,也好为大家解惑。”
闻言,观月使者称是。
她带来的人,则从地上拎起一个尚完好的白地黑花瓷盘,又往里倒了盏清茶。
那莽撞汉子见状,也凑过来。
观月使者将那角小小彩纸轻置于瓷盘内,瞬间飘起一缕紫烟。
车金玉移步到安娘子身后,看了个清楚。
待紫烟散去,观月使者手拂过盘面,她的指尖画了个月字。
盘中赫然生出一朵双色莲花、退红凝紫,瓣周有金边。花丝细长生动,风摇影动。
车金玉心下讶然。
安娘子侧首低声,对她道,“是学自大城步国国主大事师的满月幻术。这观月使者的幻术,还没学到火候呢。”
莽撞汉子撇了几眼,竟直接伸手去够那朵双色莲。
车金玉离他最近,忙去阻止他。
但那莽撞汉子轻巧避开,小小的莲花便被他摘走。
淑太妃笑了起来,声音愉悦。
观月使者也不恼,面纱之下朱唇微启、念了几句经语。双色莲花霎时化作一团火焰,腾飘空中、发蓝发紫。
火焰飞喷冲向那莽撞汉子,吓得他跳起脚来,又翻滚在地,嘴里叫嚷个不停。
渐过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身上分明好端端的。于是翻起身,冲观月使者吼道,“果然是招摇撞骗、谎话连篇,传言诚不欺我。”
车金玉嫌烦,往后退去,她和安娘子对了个眼神。
安娘子也觉得此事好笑,顺便给她解释,“是清歌咒术,她们大城步国的人总是能整出些光怪陆离的东西来,你看看就行了,可别好奇。”
外间风带马蹄声,趋风奏重。
车金玉往外望去,正对上来人的眼神。
来的这位女子身形高挑,着一身宫锦红裙。
唇峰圆润,飒爽自然。
面容慵懒又清醒,姿态热烈野性,
她大步踏进门,瞧见淑太妃,直道,“顺天府火修言,请淑太妃安。”
随着火修言来的那队宫侍,也纷纷福礼。
淑太妃眼眸微眯,微笑道,“从何处来?”
火修言尚站在门侧,光笼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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