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七八年后的大变化,就是眼前的小变化也在遍地开花。

    南到穗城,北到京市,街上多了许多做小生意的人,像拐角处的擦皮鞋,胡同巷里的修自行车轮胎打气,还有摆张椅子挂个塑料镜子的剪头发摊子。

    都像雨后春笋一样地往外冒。

    虞晚因为怀孕很少出门,正因为出门次数少,所以每次出去都能有新发现。

    她看着赵梅梅笑,“看样子你是有什么打算?是想学着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赵梅梅把手一摆,揭了茶杯盖子刮茶碗,“你是知道我的,没那个经商头脑,更没那么多耐性。”

    这倒是真的,冬冬挨打次数比虫虫多。

    虞晚拿起桌上的橘子,慢慢剥着橘子皮,“我看你挺有见解,还以为你有那个心思。”

    要说没有一点心思,赵梅梅还是有,不然也不可能提,想着听来的龙头山马场的事,她觉得虞晚这个人藏得深。

    生意早早做了起来,现在还装没那么一回事。

    她有些怄,更不愿意闷着难受,干脆直接了当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这是什么话?”虞晚停下手里动作,抬眼看着赵梅梅,“我要是讨厌你,还能跟你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她分出一半橘子,“吃不吃?”

    赵梅梅接过橘子,撕着橘子脉络,“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你怎么不请我去马场骑马?”

    虞晚没想到马场还能惹出事,心里有些诧异,赵梅梅瞧她的确是不知情,又试探性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么?”虞晚吃了一瓣橘子,更觉糊涂。

    赵梅梅把元旦那阵发生的事情讲了,原来是他们单位的人周末去了龙头山马场,回来到处炫耀说马场风景好,带孩子去玩也合适。

    穗城就那么大点儿,市里只有一个动物园跟一个海幢公园,现在多了个龙头山马场可以消遣,去的工薪阶层还不少。

    问题也就出在这,去的人多了,难免会有人打听马场主人是谁,毕竟离市区就一小时车程的马场,背后主人肯定是有大来头。

    守马场的一家子嘴严,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同一个车牌的黑色轿车每到周末都会去郊区马场,加上看守马场人的态度,自然猜到了虞晚头上。

    “穗城除了各厂单位有专用轿车,也就你有一辆私家车,你家车的车牌号不是01-00099吗?”

    穗城车牌号都是粤15-xxxxx,京市车牌号是京01-xxxxx。

    沈家大伯送的黑色轿车,车牌上的是京市黄色车牌,既是种变相保护,也是种无声警告。

    坐这辆车的人,不是寻常人家。

    虞晚明白过来,放下手里橘子说,“马场是对外开放,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我每周陪虫虫去骑马,是因为他一直都很喜欢骑马,在京市也常去马场玩,冬冬比虫虫小了快一岁,骑马稍微有点不安全,所以我才没叫上你一块儿去。”

    “至于你说的马场主人,真不是我。”是她儿子沈崇与的马场。

    “真是这样?”

    赵梅梅还有些不信,“不是你家马场,还每周都去?坐车来回都要两个小时,也不嫌折腾人。”

    郭家其实也有能骑马的地,就在城南砂石地旁的农场,比龙头山马场要近一些,来回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虞晚无奈笑笑,“虫虫喜欢骑马,周末有空我都会陪他去,男孩子拘在家里也不好,多出去跑跑闹闹性格才会开朗。”

    小家伙不在外面消耗旺盛精力,待在家里就要消耗她这个当妈的精力。

    费油钱跟费命比起来,当然是费油钱更划算。

    两个小不点吃着巧克力,嘀嘀咕咕讲了会儿话,听到大人说骑马,冬冬撒娇央求,“虫虫哥哥,冬冬也要去骑马。”

    虫虫嫌弃他嘟嘴,怕沾上巧克力混口水,脖子往后仰了些,“你骑不好脚踏车,骑不了马。”

    “骑的好骑的好。”冬冬往哥哥身上贴,急急证明自己,“冬冬能骑好。”

    虫虫不要他贴脸说话,扭过身子撕开第二颗巧克力吃,冬冬还在他耳边叫唤,“哥哥,哥哥…”

    他也不理人家,吃完两颗巧克力,又吃第三颗,小嘴巴嚼啊嚼。

    嚼完巧克力,跳下凳子,跑回妈妈身边黏人。

    虫虫一跑开,冬冬也想跟着哥哥,被亲妈赵梅梅扯住胳膊教训,“你给我老老实实坐好,哪都不许去。”

    冬冬犟不过亲妈,被拘在凳子上,眼巴巴望着虫虫哥哥跟他妈妈说悄悄话。

    过了中午十一点,参加婚宴的人陆陆续续到齐。

    场面一时热闹非凡,盛况如春。

    等沈老爷子到场,奉承巴结的人更是争先恐后,将宴会厅挤得水泄不通,“沈老。”

    “沈老将军。”

    “沈老首长好。”

    ……

    问候关切声络绎不绝,沈叶两家的婚宴,明面上是亲朋好友的祝贺道喜,实际更像权利之海的浪潮涌动。

    紫檀木拐杖笃在地板上,一下接着一下。

    涌动人潮也跟着那声音进了喜宴厅。

    婚宴上的一对新人主角,成了门头上裱着的字号,坐在沈老爷子身侧的沈明礼,以及更小的虫虫才是掌握权利之海的主人。

    虫虫被爸爸抱到太爷爷身边,屁股都没坐热,又朝另一桌的妈妈招手,“妈妈,坐这里。”

    他要挨着妈妈坐。

    婚宴主桌都是身担要职的大人物,除了虫虫一个小孩子,再没别的女客。

    沈老爷子疼爱小曾孙,破例让多加了一张椅子给他,虞晚的位置本来是在第二桌,跟伯娘和婆婆一桌,现在被小家伙叫着,她也只是笑着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乖乖跟着爸爸坐。

    “不嘛不嘛,坐这里,坐这里。”虫虫不依,要跳下椅子去拉妈妈。

    怕场面难看,破坏沈明扬的婚礼,沈明礼弯腰抱起小家伙,打算抱他去那边坐,这时,还没落座的秦局长适时开口,“我看还有地,要不再多加张椅子?”

    他一提议,其他人跟着附和。

    “对对对,可不能让咱们虫虫小同志哭鼻子啊。”能坐主桌的人都是人精,正愁不好奉承,这不就让人逮了机会卖好。

    “来来来,再加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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