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小四等人离开后,高振森哈哈一笑,暗道这次总算是间接的报仇了。
身后那禁卫士兵,低声道:“将军,你这骗了他们不太好吧,昨天那小姑娘可没惹你的,是铁蛋大人打的你,你不能把气撒到那小姑娘朋友的头上啊。”
高振森闻言十分不悦,“什么‘铁蛋大人’,那狗东西就是个牲口!”
话语落地,皇宫侧门口就走出来一头斜眼毛驴,背上驮着的正是武小四寻找的目标——澹台仙儿。她身后还跟着四名道士模样的年轻人。
禁卫士兵看到澹台仙儿后,纷纷抱拳喊道:“见过仙子。”其中夹杂着几声“见过仙姑。”称呼很不统一。
澹台仙儿刚要礼貌的还礼,那铁蛋已经怒气冲冲的向着高振森冲了过去,明显刚才高振森说它的坏话被它听见了。
高振森作为这队禁军的校尉,反应也是相当快速,口中一声大喝:“你他妈还来!”说完转身就绕着广场转圈跑。
高振森的速度在禁军之中已算是出类拔萃,然而在面对铁蛋这匹怒火中烧的毛驴时,他这点速度却显得捉襟见肘。他边跑边回头,眼见铁蛋的前蹄即将踏上自己的后背,心中不由得一慌,脚步也乱了几分。
高振森心知肚明,这铁蛋虽是牲畜,但力大无穷,而且极为记仇。昨日自己被它一脚踢飞,今天若再被追上,后果不堪设想。他情急之下,突然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铁蛋的攻击。
澹台仙儿坐在毛驴背上,被甩的七荤八素,她紧紧的抓住铁蛋的缰绳,口中大声喊道:“铁蛋,铁蛋!”
铁蛋丝毫不理会,继续追着高振森。一圈不到,就追上高振森,铁蛋是连踢带踹,直到高振森的另外一只眼睛也肿得像乌青的桃子,铁蛋才满意地甩了甩头,发出“昂昂”的两声长鸣,随后迈着小碎步,昂首挺胸地离去。
前文就说过,人类是跑不过毛驴的,就算你是禁军校尉也一样,高振森再次以惨痛的经历验证了这一事实。
跟在澹台仙儿身后的四名弟子,道号分别是云虚,玄虚,明虚,幽虚。他们和神虚子同一辈分,年纪却相差甚大。
此时他们几人已经看傻眼了,直到澹台仙儿回头呼唤,才回过神,紧忙跟上澹台仙儿的脚步。
这次澹台仙儿带他们出来,是去找武小四的,紫阳真人忙着大事,没空带他们,澹台仙儿知情后,便主动揽下了任务。
澹台仙儿骑着毛驴,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往那客栈走去,身上还带了好些碎银子,准备把昨天铁蛋惹的祸,一一赔偿。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和来找他的武小四错开了。
武小四等人分开寻找,并且四处打听,都没有打听到澹台仙儿的下落,目前只剩最后那条直通皇宫的街道。
他们也是从那条路过来的,可惜一路上小六子问东问西,导致他们根本没有想起来应该在来时的路上打听一番。
等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再次汇合,武小四对白湘兰摇摇头,“我们这边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湘兰,你们那边如何?”
白湘兰也摇摇头,叹了一口,道:“昨天我亲眼看着铁蛋往皇宫方向走的,加上那禁军的将军所言,铁蛋必定是到过皇宫这边来过。”
“嗯,没错。”武小四摸着下巴,“不管那将军是否骗人,都说明铁蛋是出现在这一带的,为什么问过的人都说没见过呢?”
“少爷!”小六子举起手,想要提醒武小四一下。
武小四回头,皱着眉头看向他,“你又有什么问题,没见现在都忙着吗?”
说完,武小四转头继续和白湘兰分析当前的情况,只是不管怎么分析,得出的结论都是,澹台仙儿和铁蛋来过这边,不过问过的人都说未曾见过。
小六子诺诺地答道:“少爷,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问。”
“哪里?”武小四疑惑地看着他,心中仔细回想,觉得自己已经问遍了附近所有的人。
小六子小声说道:“就是我们来的那条路。”
武小四一愣,随即转头看向白湘兰,“那条路,你们没去问吗?”
白湘兰也是一脸惊讶,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你们会去问的。”
两人相视无语,片刻后,武小四果断地做出决定,“我们立刻回到那条主干道,再去问问看。”
马车穿过一条较窄的巷子,驶入主干道,武小四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到一个小摊贩前,那摊上卖的都是些果脯,摊贩见来了客人,脸上扬起笑意,殷勤的打了个招呼:“公子,要点什么?”
武小四直接开口问道:“小哥,有没有见过一个骑着毛驴的小姑娘从这里经过,头上带着一块黑色的丝绸,大概这么高。”
武小四比划了一下澹台仙儿的身高,发现如果她是骑在毛驴上的,这摊贩也不见得能看出来她到底有多高,随后便放下手。
那摊贩见客人只是来打听人,并非购买果脯,当即就换了副面孔,略显冷淡的说道:“公子原来是打听人的?”
武小四点点头,“是的,如果小哥知道,还请告诉一声。”
说完发现那摊贩脸色依然有些冷淡,武小四才想起之前紫阳真人教训过自己,问路得要有礼貌,还给自己举了个例子:劳驾,请问跳河怎么走?
想到这里,武小四便掏出一块碎银,对摊贩说道:“小哥,帮我称两斤果脯吧,剩下的算是咨询费。”
摊贩立马喜笑颜开,麻利的装了两大袋果脯,也没过称,毕竟这碎银的价值肯定超过了果脯的价格。
将手中的果脯递给武小四后,摊贩说道:“公子好眼光,我这果脯连国师大人的坐骑铁蛋,都喜欢吃的。”
武小四听到“铁蛋”的称呼,急忙问道:“你认识铁蛋?”
“认识啊。”摊贩抬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这条街的谁不认识铁蛋啊。”
“那你有没有见过它?”武小四追问道。
“见过,怎么会没见过。”摊贩点点头,“昨天它还在我这摊位上抢了果脯去吃呢,公子你可算买着好货了,我这果脯那是远近有名的。”
武小四暗怒,知道你卖果脯的,不需要翻来覆去的吹嘘,“还请小哥告知那铁蛋去了何处,还有和它一起的是不是有个小姑娘?”
摊贩见客人有些着急了,当即回道:“是有个小姑娘,还有四名汉子跟着她的。”
“什么?”武小四闻言一惊,以为澹台仙儿被坏人跟踪了,“那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摊贩一指城南的方向,“往这个方向走了,才走不到半个时辰。”
武小四闻言刚要回去告诉白湘兰自己得到的线索,才发现时间对不上,又对摊贩问道:“你说什么,才从你这里经过的?”
“没错啊公子。铁蛋和那小姑娘刚刚从这边经过,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摊贩又指了指隔壁的那几个小贩。
武小四闻言向那几名小贩看去,那几名小贩见武小四出手阔绰,急忙点头道:“是的,是的!刚从这里经过。”
小贩们想着,表现好一些,万一这公子再买点自己的货物,就更好了。
可惜武小四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心思,他心中只有那卖果脯的摊贩所说的话,澹台仙儿刚从这边经过,后面有四名汉子跟踪。
确定了消息,武小四连忙回到马车边,翻身上马,“湘兰,仙儿妹妹刚从这里经过,往城南的方向去了。可能是回客栈找我们,那摊贩说有四名汉子跟踪她,我先去追,你们随后跟着。”
说完,武小四言简意赅的说完打听来的情报,撂下几人就骑马往城南的方向赶去。
要说大街上骑马飞奔,那是绝对不可能,毕竟这是京城,不知道多少官宦子弟因在街上纵马惹下祸事,武小四清楚自己和他们比起来,屁都不算。
所以就算再着急,武小四也只能在保证行人安全的情况下努力往之前下榻的客栈赶去。
白湘兰虽然也着急,可他们坐的马车,根本没有武小四单人独骑灵活,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不多时就已经不见了武小四的身影。
而澹台仙儿领着她那四个徒孙回到客栈的时候,店小二却告诉她,之前住在这里的公子小姐已经搬走了,据说是去买了个院子,全部搬到那里去了。
再问具体位置,店小二也说不上来。
这可苦了澹台仙儿,偌大个京城,要让她去找武小四他们,可真是为难她了。
澹台仙儿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小哥哥,你可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留下过什么信件啥的?”
“客官,真没有!”店小二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可以有!”武小四终于骑马赶到客栈了,看到澹台仙儿的一瞬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澹台仙儿闻言,转头便看到武小四,脸上露出笑意,“大哥哥,你们怎么走了也不和我说呢,都没说留个地址在客栈,不然我去哪里找你啊。”
武小四翻身下马,走到澹台仙儿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再看向她身后的那四名“汉子”。
这才发现那几人都是道人装束,看来和澹台仙儿应是同门,便对他们拱手问道:“在下武小四,不知几位是?”
那四名道士分别打了个稽首,
“贫道云虚”。
“贫道玄虚”。
“贫道明虚”。
“贫道幽虚”。
武小四听到这些名字,就猜到是神虚子的同辈,很大可能是他师弟,毕竟他们一听就很虚。根本不曾是什么跟踪澹台仙儿的大汉,而是她的徒孙辈。
武小四看这几名道士身材都差不多,干瘦干瘦的,年纪也不大,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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