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外面天色都黑透了，才擦擦手，拿出了已经在他兜里疯狂震动了一个下午的手机。
点开攒了99+未读的聊天框，李卯也懒得往前翻，索性只瞟眼最后一条消息内容。
发送时间就在前一分钟。
【傻逼公狗：回来吃晚饭吗？】
李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儿。
【兔子不急也咬人：工作时间不回私人微信】
万馥奇回复的倒是痛快。
【傻逼公狗：那什么时候下班】
【兔子不急也咬人：全年无休】
【傻逼公狗：天水城a栋32楼六号，十分钟后老公亲自接你下班】
万馥奇赤裸裸的威胁，气的李卯站起身，原地拉了一圈儿磨，又无能为力地一屁股砸回了沙发上。
心烦意乱的他，手又不自觉地摸向烟盒。
微硬的触感让他猛地回神。
抬头望了卧室的方向一眼后，李卯改拿起了茶几上的牙签盒，倒了一根牙签叼在嘴里咬的上下翘动。
狗东西。
说的好听，还来接他下班。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老子知道你的定位，再装逼，就杀过来给你就地办了，让别人也看看，一个会对着别人摇胯摆腰的alpha长得什么模样。
基于对这条疯狗的了解，李卯完全相信这人有拉着他一起表演活春宫的勇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卯两手捧着手机，皱着眉头敲着回复。
【兔子不急也咬人：今晚加班不下班，但开通vip之后，就可以解锁接下来的对话内容，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同意开通请扣1，不同意开通还请扣1，扣1后，本客服会自动为你开通会员，谢谢合作】
【傻逼公狗：想扣你需要开通什么vip？老婆】
李卯口中的牙签瞬间被“咔嚓”一声咬的断成了两截。
【兔子不急也咬人：开通火葬场vip，你个臭傻逼，没钱连骂你都别想挨！】
虽然万馥奇没回话，但李卯依旧隔着屏幕，感知到了这人在手机另一端，呲个大牙，笑的嘴都合不拢的模样。
在李卯捏碎手机的前一秒，万馥奇的消息适时的弹了出来。
【傻逼公狗 向你发起转账 ￥3000】
【￥3000 已被 兔子不急也咬人 接收】
【傻逼公狗：现在开通vip了，可以解锁什么对话？】
【兔子不急也咬人：就转三千，打发要饭的呢？】
虽然三千块在一千万面前显得有点儿不值一提，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真金白银的票子。
想当年，李卯杀进绿林酒店，给万馥奇下药，一次也才能赚个两千块。
现在万馥奇花三千，连句柔声细语的话都换不来。
【傻逼公狗：哄我老婆开心呢】
【兔子不急也咬人：钱太少，你老婆笑不出来，谢谢】
【傻逼公狗：你现在回家，能捱几分钟，我给你几万块，按照你平时的表现，应该能赚个二百万，这个数还满意吗？】
李卯这次忍不了了，牙签已经难以排解他心中郁结。
他揣着烟盒出了门，走到臭鸡蛋味最淡的走廊尽头，把窗户开启了一条小缝。
闻到新鲜空气的李卯，像是一只小狗，无意识地把挺翘的鼻尖往那条窄窄的窗缝中挤。
轻轻嗅了两下后，他才斜倚在窗边的栏杆处，借着外面近期席卷柳城的冷空气，点燃了一根香烟。
正当他用着为数不多的词汇量，构思着如何辱骂万馥奇，又不会让他太爽的时候，刚巧一位住户推门而出，和公然在走廊里抽烟的李卯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老太太白天时也在走廊里凑了会儿热闹，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李卯是那位挺身而出，帮小媳妇解围的人。
她全当李卯是刚搬进来的租户，气势汹汹地走到李卯面前，语气不佳的提醒道：“小伙子，走廊是公共场合，禁止吸烟的呀，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公共道德都不讲的？你是那户的租客，你这样我可要和物业，还有你的房东投诉的！”
“谁规、规定的？”李卯托着一侧的手肘，夹着烟，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耷拉着眼，看着老太太问道。
“这”
老太太第一次遇到底气这么足的年轻租客，一时间没想好接下来台词。
但很快，她就发现，李卯脚边就立着一块“禁止吸烟”的警示牌。
她指着警示牌道：“你看看！你旁边就有禁止吸烟的牌子！你这就是明知故犯！性质太恶劣了！我必须向物业投诉！”
李卯闻言垂眸看了一眼。
他有点儿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