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裂三观的鹿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奚和白还在她耳边喃喃念叨着‘你不走，我也不走，要离开就一起离开’之类的废话
这些鹿瑶都听不见了，她想可能是她用脏手揉了眼睛，才导致出现了幻觉。
鹿瑶重新选了个睁眼的方式，定了定心神，摒弃一切杂念，用力闭了闭眼，再缓缓睁开。
还好，那四个字没有了。
是她看错了。
只是，她的头顶也不再是一片蓝天了，白白一片，被白炽灯一照，亮得她眼睛发胀，想流泪。
“你醒了！”
惊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唬得鹿瑶眼神晃了晃，很快一张熟悉的脸就凑到了她眼前。
“鹿小姐您终于醒了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杜紫怡微笑着弯腰问鹿瑶，一只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您的主治医生很快就过来给你做检查。”
鹿瑶动了动嘴，只吐一个沙哑难听的“杜”字，她这才发现自己不但声音闷更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哑声。
杜紫怡微笑着指了指自己胸口工牌上的名字，笑道：“我叫杜紫怡，工号，是鹿小姐您的专属护士。”
杜紫怡脸上挂着职业式的微笑，抬手帮鹿瑶拿下了扣在她脸上的呼吸器。
鹿瑶有些懵。
鹿小姐？
杜紫怡什么时候这么好脸色的跟她说话过了。
一时搞不清状况的鹿瑶干脆闭上了嘴。
很快，杜紫怡所说的主治医生就来了。
竟然是戴吉川，身后还跟着穿白大褂的叶纤纤。
“你醒了？”
这个问题，戴吉川也问了一遍，鹿瑶不想回答，她看向他的胸牌，精神科主任戴吉川。
而站在他一旁的叶纤纤则是实习医生。
鹿瑶又将目光投向了门口，想看看其余人什么时候进来。
戴吉川翻看了一遍杜紫怡给他的鹿瑶的全套最新数据资料，提笔改动了几种药剂的用量，这才转过头问一脸茫然的鹿瑶：“鹿小姐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小白呢？”
戴吉川推了推眼镜，“他在你的隔壁。”
鹿瑶拧着眉头，心中慌乱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鹿小姐不要着急，你刚刚经历了一次深度脑电波治疗，一时记忆有些混乱也是正常的，休息好了就能慢慢恢复。”
鹿瑶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随着吊瓶里新换上的药剂输进她的身体，嗓子渐渐不那么难受了，说话顺畅多了。
“他也病了么，为什么不来见我？”
站在床尾的叶纤纤微笑着给她解释：“鹿小姐，奚少爷跟你一样也需要恢复期。请给他一点时间----”
叶纤纤的话还没说完，鹿瑶房间靠里的一扇门就被打开了，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奚和白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姐姐！”
“小白！”鹿瑶的眼睛一亮。总算是有一个正常的了。
下一秒她刚松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因为奚和白这个家伙跑得太快了，左脚绊右脚差点栽地上去。
幸好被后来赶来的肖莱一把扶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菜！”鹿瑶没好气道。
“小姐，少爷可是为了您才跟着被电击----”
“住嘴！”奚和白还没站稳身子就挥开扶着他的肖莱，跑到了鹿瑶的床边，“姐姐，你终于醒啦！”
刚刚肖莱说了一半的话，鹿瑶可没漏掉，她看着奚和白惨白的俊脸，微微叹气，“小白啊。”
“嗯，我在。”奚和白回应得很快，像只讨好主人的狗子。
鹿瑶不忍直视，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来让他躺在她的床上。她住的应该是间高级病房，床很大，平躺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奚和白漆黑的双眼肉眼可见地亮了两分，抿着唇就爬上了鹿瑶的床，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连被子都不盖。
鹿瑶又分他一半被子，才转头问戴吉川，“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她实在不想慢慢等记忆恢复了。
“好。”戴吉川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将床上两人的互动全都看在眼里，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半年前，鹿小姐你----”
“你们都出去！我来跟姐姐说。”奚和白突然出声打断戴吉川的话，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鹿瑶扭头朝他看，只看到他亮晶晶的眼和讨好的笑，哪里像是能说出的冷酷口气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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