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连线的人早有先见之明，手机设置了静音，不然此刻直播间的提示音就已经暴露了她所在的方位。
「卧槽啊感觉不太对，要不要报警？」
「那也得知道她在哪里啊，我们都不知道她姓名地址。」
「主播小姐姐想想办法吧。」
沈月陶直觉不对，那声音一入耳，她就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以及强烈的不适。
她立刻摆开符纸，朱砂笔刷刷写个不停，画出了一张颇为复杂的符纸，比起之前给周凡用的更加复杂。
紧接着她在另一张白纸上写了一句话：
“你待会儿一定要把我的符纸画面保持长亮，对准那个人。”
她尽可能不再发出声音，以免对方暴露位置。
连线的人应该是看见了，颤抖着手在手机屏前比了个ok的手势。
随后沈月陶将符纸对准摄像头设置了全屏。
连线人的手机摄像头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一个门缝。
直播间里的弹幕还在闪动。
「我感觉不敢呼吸了。」
「那门缝外面是什么？」
「怕什么你又不在现场！」
沈月陶正聚精会神看着屏幕，左边胳膊忽然一沉。
她侧过脸看去，小乖的两只短手抓住了她的袖子抖个不停，圆滚滚的脑袋快要迈进肚子里了。
它很害怕。
沈月陶眉头微凝。
小乖只有在提到那个召唤它的声音时才会出现这种恐惧姿态。
难道连线人那边的那个声音？
没多久，连线人的手机屏幕画面也抖的厉害，显然快吓晕了。
紧接着一只手忽然插进了联系人眼前的门缝！
弹幕瞬间炸裂。
「呜哇哇我差点尖叫出声。」
「好恐怖呜呜呜……」
「你们振作点，看看那只手，很纤细哎，一看就是个女孩子的手，怕什么？都睁开眼看看！」
沈月陶紧紧盯着那只手。
确实，那只突兀地抓在门边上的手，很纤细洁白。
随后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说过，你跑得再远，我也能找到你，因为……”
那只手缓缓打开了门缝，门外有光亮照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背着光逐渐出现在镜头前。
连线人发出了绝望的呜咽声，哭声显示也是个很年轻的女孩。
门外人还在说话：
“哭什么？我不会让你痛苦的……啊啊啊啊啊啊————”
冰冷的声音变成了痛苦的嘶吼。
还没看清那人的脸，直播间所有人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
光影中，门外的人影佝偻起来，看样子被符给伤得不轻。
片刻之后，那人影不见了。
白光消失，众人眼花了几秒钟，视野逐渐恢复正常。
连线人的屏幕还在发抖，半天不敢转回来。
等了十几秒，她才壮着胆子慢慢推开了门，小心翼翼踏了出去，眼前顿时一片光明，原来她刚刚是躲在衣柜里面。
镜头中展现的是一间窄小而整洁的房间，房中此刻并无其他人，只有连线人紧张的喘气声。
唯一的一扇窗，此刻完全打开，窗帘在夜风中飘飘荡荡。
连线人终于没忍住颤着声音开口：
“主…主播，她走了吗？”
女孩没有露脸，此刻依然带着哭音。
沈月陶看了镜头中的房间，缓缓开口：
“我的符纸没有反应，你现在是安全的。”
连线女孩松了口气，镜头猛地向下一矮，原来是女孩忍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直播间弹幕慢慢动起来。
「吓死我了。」
「我刚刚手指都僵硬了，不敢发弹幕，我好怕我们直播间的声音会害死她。」
「门外那是什么人？她怎么离开房间的？」
「只有我一个人认为主播在跟连线人演戏吗？」
「楼上你牛，你就说说刚刚外面那个说话的时候你怕不怕吧？」
弹幕上再度吵成一片，一半人认为刚才的一幕是沈月陶跟连线人事先安排的。
另一半人则无法忽视那个消失的女人带来的恐惧感。
沈月陶不再说话，她私信联系了连线人：
“你最好跟我说详情，我不能保证她不会再来找你。”
随后关闭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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