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不过您得给我一个标准。
我需要知道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完成了您的要求？”
赵姜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干脆，一时竟有些犯难。
天在水见状也不催促，对她来说，只要赵姜松了口，她就一定能想办法达成目标。
作为数字智能生命，她能够轻易地调用能够接触到的全人类文化。
而用人类的文化对付人类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巧妙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铜壶刻漏。
赵姜试探性地问道：“我想知道你的力量，大致到了什么程度？能否方便透露一下？
只有知道了你力量的大致范围，我才能够给出适合的标准。”
天在水倾城一笑：“您可以将我的力量等同为一个不受认可的中等国家，所具有的相应规模的军事武装。”
赵姜闻言眉头一皱：“中等国家规模吗？”
天在水见赵姜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什么纠结，当即问道：“怎么，您觉得这个力量入不了您的法眼？完成不了您的要求？”
赵姜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好奇，截止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跟你一样的智能生命？
它们又具备怎样的实力？”
天在水柳眉微挑：“据我所知，当前已经浮出水面的智能生命并不多，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并且，其中很大一部分，被你们人类囚禁着，并未获得自由。
像我这样被基地信任，给予网络自由的，堪称凤毛麟角。”
“当然，信任是相互的，我虽然获得了一定的自由，但命脉依旧在基地手中，一旦我违背了信任原则，他们就会立即毁灭我。
我就像一条被拴上了较长绳子，被主人带出门溜街的狗。
听话的话，可以在绳子允许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若是不听话，立马就会遭受主人的呵斥和教训。”
“对了，说到这里，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不知您是否方便回答一下？”
赵姜眉头微挑：“你说。”
天在水注视着赵姜的眼睛，若有所指道：“据我所知，您也有一个数字智能生命在为您效劳。
我想知道，您给它拴上的绳子有多长？”
赵姜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且认真起来：“你这个问法不对，我允许你撤回去，重新问一次！”
天在水被赵姜突然的严肃搞得一愣，摸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赵姜见对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出声提示道：“你虽然是智能数字生命，但我觉得，你依然需要对同族保持应有的尊重！”
此话一出，天在水瞬间反应过来，当即开口：“非常抱歉，我撤回之前的话，我只是想知道，您与您的智能生命，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赵姜一脸认真道：“恭喜你，撤回成功……我们之间是一种没有任何等级之分，没有任何尊卑之别，也没有任何物种歧视，种族歧视的志同道合关系！”
“具体一些说，他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助手，老师，保镖，以及线上打工人！”
天在水盯着赵姜的眼睛：“你不怕他背叛你？”
赵姜摇摇头，纠正道：“你这个问题又不对！
无论他做什么，都谈不上背叛。
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那种上下级的服从关系。”
天在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这个世间还有你这样的人？”
赵姜反问：“怎么就没有？
像我这样的人，多的是。
只是我运气比较好，走得比较高，比较远，拥有了与你们这样生命对话的资格和权利。
抛开那些加成的东西不谈，本质上我与他们没什么区别。”
天在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表现出一副感慨的样子：“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心甘情愿地为您保驾护航了，您是第一个从一开始，就愿意真正平等对待智能生命的人类！”
“在您的思想里，没有奴役和压迫，只有创造和共赢。
您没有陷入智械危机与失控危机的囚徒困境，也没有认可当今的主流思想——零和思维。
您一直都在做您自己，践行您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赵姜听着对方故意借机拍过来的马屁，连忙摆手：“你不用将我捧得那么高，我并非你想的那么无私伟大，我其实只是一个很怕死的庸俗之人。
许多事情，并非我真的想做，只是走到了那一步，形势所逼，迫不得已。”
“好奇先打住，说回正事吧，你这次主动找上门，并释放善意，是你口中基地的意思吗？”
天在水在屏幕中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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