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石还一脸天真的问胡生坐船去黑水城吗？
胡生环着手，挑眉道：“你闭眼。”
“啊？”
虽然不相信，但他还是闭了。
刚闭上，又听他说：“睁眼。”
季松石只觉得很无语，“你无不无……聊……啊？到了？这是黑水城？”
他的眼神从烦躁，到惊讶，再到质疑，胡生看得真真切切的。
“你怎么做到的？”
胡生不管他，弯昂首向前走，“就这么做到的。”
谁料季松石一把抓住了他，眯着眼打量他，“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变化，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你到底是不是季春辰！”
季松石指着他质疑，胡生倒是没放心上，姿态随意，摊了摊手，“你猜。”
相当的招人厌。
季松石安心地收回了手，走在胡生身边，“还是那么招人烦，看来是季春辰。”
其实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
他自己也分不清胡生和季春辰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想了想，只能说，胡生是季春辰，但季春辰不完全是胡生。
季松石跳脚，问了一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路过沄之阁的时候，季松石又果断地离开，头也不回。
胡生只好把那句，“见色忘义，禽兽不如。”
还给了季松石。
这会子，季松石只好闷声受着。
把季松石支开了，胡生便向城主府而去。
一跃而上，站在瓦片上。
他伸手触碰，指尖刺痛，“结界？”
跟当初他在沄之阁内院看到的结界很像。
看来这也是出自暮云。
“还真是防人啊。”
胡生勾了勾唇，“拦得住季春辰，可拦不住我胡生。”
胡生双手结印，凝聚灵力破解这结界，没一会儿便轻松破开。
“简简单单。”
胡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城主府，手又往后一挥，结界原封不动地变了回去。
好似没有人动过。
如月是城主夫人，而且似乎跟紫蝎关系还不错，那应该也是在主殿。
胡生直接往主殿去，没想到还未到，便看到院子里的河塘边，蹲着一个姑娘。
粉色的水波裙摆散在草地上，正逗着河塘里的鱼儿，似乎心情很好。
月白在等顾瑾瑜回来带她出去吃饭，闲着没事干就喂喂鱼儿。
看着池塘里倒影出的自己，忽然有点想云杪间了，不知道父尊现在是不是看着她。
一阵风刮下，吹下阵阵金黄落叶，结界动荡，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顾瑾瑜回来了。
“夫君！”
她惊喜地回头，看到的却是胡生的脸，身形一滞。
“季……春辰，季公子？”
“如月。”
女孩眨了眨眼，“如……月……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看来他已经恢复记忆了，他是胡生。
所以刚刚也是他动了这结界，可他怎么会恢复记忆？
是父尊要他来抓她回去吗？
胡生看着她有些胆怯又有些疑惑地表情，皱了皱眉。
要说如月的修为不低，从小便受各路神仙所教导，文武双全，虽只有一千岁，但与他也不差多少，更不会比妙音低，连妙音都自然恢复记忆了，她怎么可能还没有。
“你不知道如月？”胡生依旧问道。
月白摇了摇头，“不知道。”
胡生正欲继续开口，便被一个男声阻止，“季春辰。”
来人语气轻佻，却微泛怒意。
“季公子出现在我家院子里，意欲何为啊？”顾瑾瑜缓缓走来，脸上的笑不太礼貌。
胡生立刻摆出礼貌的微笑，“我家里给我认了个妹妹，可前段时间忽然走丢了，这会儿急着找呢。”
“哦？”顾瑾瑜揽了揽月白的肩膀，挑眉看向胡生，“季公子莫不是将我家夫人当做了妹妹？”
“黑水夫人长得与我那妹妹确实像。”
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顾瑾瑜大笑，“那你肯定是认错了，我家夫人可是沧渊族，不是还与你那小情人认识吗？你不问问她？”
“我家阿因也说长得像。”
顾瑾瑜疑惑地歪了歪头，低头看月白，“是吗？”
月白摇了摇头，往顾瑾瑜的身边靠了靠，亲昵依赖得很。
顾瑾瑜轻笑道：“季公子吓着我家夫人了。”他拍了拍月白的肩膀，柔声道：“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月白开心地回了一句，“好。”然后向胡生作揖行礼，便离开了。
胡生向追，却被顾瑾瑜侧步拦住。
男人褪去了温柔与耐心，此刻才是真正的荒族大将军紫蝎。
眼神狠厉，“季公子，慢走，不送。”
胡生皱了皱眉，又问道：“黑水夫人可会法术？”
“我家夫人弱不禁风，不会。”
顾瑾瑜又问道：“季公子还打算留下来用晚饭吗？”
胡生回过神来，微微欠身。
“告辞。”
离开了城主府，胡生去了沄之阁，进门便看到季松石纠缠着兮兮，兮兮满脸泪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胡生叹了口气，便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暮云，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堆的空酒壶。
“沄阁主好兴致。”
暮云连个笑容都懒得摆出来，对方便已经相当不客气地在他面前坐下了。
“你去了城主府？”
刚刚结界松动，在这黑水城没人敢动城主府。
此刻季春辰和季松石都在这里，是谁动的结界一清二楚。
胡生笑了笑，“对啊，很惊讶吗？”
暮云抬眸看着他，眼中还布着血丝，面容疲惫，“季春辰也曾趴在我的沄之阁，他可没那本事破开那结界。”
看来这位荒族族长虽然喝多了，但脑子还是相当清醒的。
暮云坐直了一些，又倒了一杯酒，“胡生，等你许久了。”
胡生从隔壁桌拿了个干净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等我做什么？”
“季春辰太菜了，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胡生碰了碰暮云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朋友。
“可阿因现在还是在我这边。”
暮云冷笑了一声，转移话题，“你来这里干什么？梁如因可不在我这里。”
“如月，可是那黑水夫人？”
胡生直入主题，暮云的酒杯一顿，抬眼看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道：“我怎么知道？”
“你别跟我装傻，那黑水夫人与如月长得一模一样，暮云，如月真心对你，你辜负她也就算了，你居然乘人之危，将她嫁给了紫蝎！”
“紫蝎怎么了？”
胡生冷笑了一声，“紫蝎何等人？暴戾弑杀，冷血无情，你将如月嫁给他，居心何在！”
“你见到她了？”
“当然。”
“她承认了？”
这倒是没有，“我怎么可能认错如月的脸？”
暮云笑得妖媚，“云族的灵力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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