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楚月通话几天之后，小金联系了林楠乔。
楚月加班回到家里，就看到林楠乔抱着腿坐在沙发里，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伸出两只手求安慰，“阿月，能陪我说会话吗？”
楚月脱下外套挂好，就走到沙发边上，盘腿坐在了林南乔的对面。
林楠乔叹了一口气，她说，“你知道吗？小金来找我了。”
“嗯。”楚月点了点头，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有回应，但很少发表意见。
林楠乔说，“小金说，他想再追求我一次，他的态度非常的真诚。其实呢，我和小金之前是因为异地而分手的，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林南乔蹙起眉，“但是呢，老话说的好，好马不吃回头草，分一次手已经够伤人了，我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楚月单手拄着下巴，问林南乔，“那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林南乔想了想说，“那天晚上，他把猫猫带回来的时候，我感觉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我们毕竟分开了那么多年，我已经不太了解他了。”
楚月对感情的事情也十分迷茫，根本给不了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只能静静地坐着，听她的纠结与烦恼，最后的决定，还是得林南乔自己做。
林南乔打了个哈欠，她起身往房间走，关门之前，提醒楚月，“阿月，你早点睡觉，不要熬夜，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楚月最近确实很忙碌，满脑子都是项目的事情，每次躺倒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放空半天才能入睡。
这天晚上，为了林楠乔的一句话，她敷了一片眼膜，希望对她的黑眼圈有效果。
第二天下班前，贺知凡传给她一份文件，满满当当几十页的内容，让她带到临风科技给江砚确认签字。
其实这些天来，她跟江砚一直是有联系的，不过仅限于邮件和电话沟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客客气气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江砚做事还是和上学那会一样，干脆利落，思路清晰，一点就通，不带个人情绪，是个很好的沟通对象。
将文件打印整理好，楚月拿出手机，找到江砚的电话号码。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拨出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下才被接通，等待的时间里，楚月拿起手边的笔，熟练地转了几圈。这是以前江砚惯用的转笔方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一时不慎，手上的笔飞了出去，落到地上。
江砚的声音比以前更低沉了一些，但还是很清爽，他说，“楚律师。”
楚月握了握突然空出来的手，说，“江总，你在公司吗？我这边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确认。”
“嗯，在的。”
楚月抓起外套和包往外走，“那您等我一下，我现在马上过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楚月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刚想确认一下，只听耳边突然响起，“好的，不着急。”
正是下班高峰，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楚月被夹在车流之间，如蜗牛般慢慢前行，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时间，好在江砚并没有打电话来催她。
停好车，她拿起电脑包一路小跑进临风科技。
下班了，大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在加班。江砚办公室的灯亮着，楚月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看到江砚坐在办公桌前。
他的目光从电脑屏幕转移到她的身上。
楚月说了声抱歉，“刚才路上堵车，耽误了一点时间。”
江砚还没说话，但不知哪里突然传来一个非常机械的声音，“没关系，等待也是件愉快的事情。”
楚月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循着声源的方向望去，才看到门边站着个矮个子的机器人，屏幕上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很可爱。
江砚也朝那机器人瞄了一眼，吩咐道：“小星，闭嘴。”
“好的。”这个叫做小星的机器人低垂下头。
楚月将从包里拿出文件递给江砚，跟着江砚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江砚拿着文件翻了两下，问楚月，“喝点什么？”
“不用了。”
江砚的目光依旧在文件上，漫不经心地说：“小星，拿瓶水。”
小星接到指令后就出门了。
江砚认真仔细地看着文件，楚月在一旁等待，随时准备回答他的问题。
江砚办公室很宽敞，弧形落地窗，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冷色调，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
暖气开得足，江砚穿一件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因为要看文件，戴了一副细框的眼镜，清冷又斯文的模样。
其实对比高中时，他的五官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气质更成熟了些。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小星拿着一瓶水进来，一路滑到楚月面前。
楚月接过水，习惯性地道了声谢。
小星说，“不用谢。”
楚月没怎么见过机器人，觉得新奇，就仔细看了它两眼。
没想到小星脑袋上的屏幕出现了两块红晕，它扭捏地说，“你别这么看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楚月：……
发现江砚看了她一眼，楚月尴尬地笑笑，“它还怪有意思的，是你们自己研发的吗？”
“嗯。”江砚本来已经将目光移到了文件的下方，似乎哪里没看清楚，又从头看起来。
楚月看了小星一眼，又问江砚，“我能买一个吗？”
江砚又抬眸看了她一眼。
楚月今天梳了一个低马尾，戴一幅贝壳形状的银质耳环，应该是画了淡妆，灯光下皮肤很清透，此刻正在问他一个很傻的问题，但是眼神真诚。
因为江砚的沉默，楚月反思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太冒昧了。
刚想找补一下，江砚开口道，“作废了，还没有投入生产。”
楚月刚想说这不是挺好的吗？就听见旁边的小星气定神闲地说：“你才废了。”
江砚言简意赅，“闭嘴。”
“好的。”小星又垂下了头。
楚月：……
江砚一回头，就看到楚月垂着眸，但嘴角轻轻扬起，一幅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
江砚又翻了翻文件，被一打岔，他忘记看到哪一页，前后翻了翻。
楚月伸手帮忙，在文件上指了指，“刚才看到这里。”
倒是个一心二用的好手。
江砚说，“我知道。”
有几个细则还有一些疑问，两人讨论了很久，不自觉越坐越近。江砚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楚月不自觉地想起他给她讲题的那些日子。
空气中漂浮着别样的情绪，楚月的心跳不再规律。
她仿佛是一个上课开小差的学生，害怕被老师抓现行，做贼心虚般的慌张。
对面的大厦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粉色爱心，是谁在向谁告白。
江砚看了一秒就移回视线，在文件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整理好递还给楚月，还是简简单单地几个字，“辛苦了，楚律师。”
楚月点头，“那我先走了，江总。”
“好。”
江砚戴着眼镜，看不出情绪。
楚月又看了一眼低垂下头的小星，才推门离开。
楚月回到车里，刚放好包，接到贺知凡的电话，告诉她有份文件需要马上修改，问她是否方便。
楚月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已经打开了电脑。
只有几行字的内容，她听着贺知凡的要求，随手就把文件改好了。发给他后，她抬眸就看到江砚出现在地下车库，从她的车前经过，走向了她斜前方的车位。
楚月把电脑关机，装回包里，没有立刻启动车子，坐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看到江砚的车灯亮了，车子启动，往前开。
楚月系上了安全带，做好准备，然后听到“砰”的一声，江砚的车刚启动，就撞上了前面的柱子，听动静，撞得还不轻。
楚月一颗心砰砰直跳，她赶紧解了安全带，推门出去，几步跑到江砚的车旁。她弯腰敲了敲车窗，里面没动静。
该不会是晕倒了吧。楚月慌乱地抓住门把手，往外拉了一把没拉开。
“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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