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后没一会,伏黑甚尔又进来了。他一定刚刚就在门外。

    “你又偷听女高聊天。”

    “我没偷听。”声音顺着墙自己进耳朵,和他有什么关系,伏黑甚尔表现得若无其事,开口就是问天内理子的事情:“那个黑头发扎辫子的女学生是谁?”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以前从来不问这些,有古怪。”

    “……”一眼就被识破了,如3000万所说,真是敏锐的姑娘。但是伏黑甚尔并不想透露自己曾经成功得手的任务目标就是小莳现在要好的朋友,据他观察,小莳对女孩偏友好,尤其偏好温柔关心他人的女性,这点来说倒是和以前的自己有点像,只不过她从来不贪图和她们发生关系,总之她是在意天内理子的。

    伏黑甚尔不想让小莳生气讨厌他,但是他不愿意思考出这个结论,于是停止思考:“我就随便问问。”

    小莳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莫非你——”

    “嗯?”

    “你突然不喜欢我了,喜欢上理子了?”歪头,很认真的提问。

    一时之间伏黑甚尔不知道该说什么,首先,他本人对3000万除了金钱之外没有任何念想,不然不至于从头到尾只把越过五条悟乃至于干掉五条悟放在心上,对星浆体一枪结束;第二,他确实是喜欢赤司小莳。然而,他并不愿意在大小姐面前承认自己喜欢她,尤其是在自己已经被无可转圜地拒绝以后。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不太是,到头来还是放不下那一点点自尊。几天前,他被邀请到医院附近赤司家父子暂居的酒店,谈话的内容记不清了,但他记得那边的餐厅有一种很红的树莓,颜色像血,味道很酸。此刻他正感觉像是树莓残渣在他胃中、心中翻涌,搅得他心神不宁。

    伏黑甚尔咧着嘴,一脸叛逆:“这和你没有关系吧,大小姐。”

    赤司小莳抿唇一笑,牵动到右脸的伤口,又开始吸气,平复了一阵子,伏黑甚尔就站在旁边袖手旁观。

    “你一急,人就别扭起来,攻击性也很强。”就像猫咪生气,炸毛弓着背,嘴巴里发出“老吴老吴”的警告声。反过来想,如果甚尔君确实对理子有兴趣的话,此时不该会出言挖苦,反而会很不在意地说些“是啊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吧”,然而现实却是他因为自己的话而恼怒了,这样的理由么……结合他的选择性自尊,即对不在意的人事漠不关心,具体症状为小聋瞎;而对在意的人和事嘛,大部分时候就像现在这样,看,好别扭的品格。

    他还喜欢她,他渴望将心意剖白,全部解释给她听,但他个性中也有孤高自许的自尊心令他不屑于解释,因此表现得这样反叛。很是惹人怜爱。

    小莳清醒的意识到,她此时觉得炸毛的伏黑甚尔有些可爱,只不过是因为她现在比较喜欢他。只不过是因为一种爱之则不觉其过的滤镜,等荷尔蒙水平恢复正常,大概反会深受其扰,因此理智的做法正如那天不动声色地拒绝。

    可有声音在她右耳处诱劝,她倾听:可他喜欢你,他有恩于你,这不仅是大概率自食絮果的恋情,也是不得不回应的恩义报偿。她可不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类型,但既是救助性命的恩情,陪他谈场恋爱总不为过。况且小莳自己清楚对他也有些喜欢,就算亏也不会输得一塌糊涂,当报恩了。

    小莳:let’s 谈恋爱。

    伏黑甚尔听小时的语气带着调侃,更是火大,她先是拒绝他,又一点没有礼貌和羞怯地询问他是否喜欢上他人,再一脸想到什么有趣事情的表情调侃他的性格,说完以后就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发呆了。真是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并不想走。

    也许他就是天生固有缺陷,自尊从不在他的基因当中,何以只在日常小事中寻她错处,如今这种应该嗤笑一声转身离去的时候脚却像扎了根。那天浴室也是如此,小莳的语速并不快,他可以冲过去以行动叫她闭嘴,也可以直接转身离去,再不多看她一眼,可他听完了整场审判,水滴的声音就像钟表,敦促庭审一步一步推进,直到尘埃落定。

    她这么说:“甚尔君,你对我来说不够好。”而他还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如果小莳能知道他的想法,她一定会说:你可太有自尊了,简直是红斑狼疮级别的自尊。现在,曾在前几天晚上瞬间杀气腾腾想要对他脖颈动手的女孩,露出的半张脸无害温良,她声音也软软绵绵:“甚尔,你可以站到床的另一边来吗?”

    他照做。

    “现在,你把手伸出来。”

    他照做。

    “不是这一只,你刚用它掏耳朵的,我有点介意。”温良的半张脸露出不虞的神色,摇身一变又成了挑剔事多的大小姐。

    照做之余,伏黑甚尔忍不住开口:“……你想做什么。”

    小莳将自己没受一点伤,白白嫩嫩右手放在伏黑甚尔的手上,握住它:“甚尔君,你能不能对我说点好听的话?”

    “不能。”他惊讶于这一举动,但不愿多想其背后深意,只想着面对这种程度的羞辱他不转身离开已经够了,再苛求他言语上的讨好简直是天方夜谭,直接冷声回答。

    “天哪,和你谈个恋爱,以后我怕不是眼泪都要哭干了。”小莳不可置信地说,这其中多少有些表演成分,甚尔君有的时候确实就像洗衣机里高速旋转脱水出来的衬衫,全是抚不平的褶子--这是她最近自学使用洗衣机以后见识到的,今天正好拿来做比喻,小莳清楚他性格怪得很,简称用一生治愈悲惨童年。

    顺便,原来不同的衣服不仅要用不同的温度和洗液漂洗,有些娇贵的衣服根本不能旋转脱水,只能烘干。太麻烦了。

    眼泪哭干这话完全是在造谣,因为小莳没有为伏黑甚尔哭过一次,以后的事情现在不清楚,但大概也哭不了几次,总不过是分手的时候小哭一场,或者结婚的时候感动哭一场,那都是太远的未来了,先不预想。

    他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呆愣在当场:“……”

    “你有我这样好的女朋友,料想该是从上上上辈子就开始积德了。恭喜你,甚尔。”她拍拍他停在那不动的手掌,“现在我要吃饭了,啊,快喂我。”

    “……你说什么?”

    小莳现在能进行的动作有限,她摊开右手,表现自己的无奈,语气也是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你看,你都不愿意跟我告白,那我没办法顺势答应你。只好通知你,你现在是有主的人了,以后万勿闹脾气忘了家务事w”

    伏黑甚尔看上去并没有很开心,但她攥住小莳离开的右手,很紧:“我不明白。你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小莳一眼从他言行不符的表现抓住了端倪,“甚尔怀疑我在戏弄你吗?”

    他闭着嘴,看来没有说话的打算。

    “我认真的,我想开了。现在并不抗拒做甚尔的女朋友,也不介意做甚尔的金主,你挑挑觉得哪个身份合适就选它吧,不过对我来说不论是男朋友还是小白脸,你都和男朋友一样了。”

    她只好主动做下承诺:“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逛街、同游很多景点、共享一些旅程。应该会留下很多美好的共同回忆,当然,你不可以花掉我太多钱,我的银行卡被父亲没收了,现在是征十郎在用生活费养我。”征十郎养活我不容易,你可得好好孝敬他。

    前面很认真,承诺很真挚,最后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

    “理由。”伏黑甚尔说的很简短,小莳推测,这表明事情超出他的控制,因此非常谨慎,就像流浪猫在圆溜溜瞪着眼观望看起来很和善能帮它挠挠下巴摸摸头顶,但也可能对它造成伤害的可疑人士。

    他有一点心动,也有很多不安。

    “因为1我喜欢你;2你喜欢我;3之前是觉得甚尔君不擅长处理情感关系,不想惹麻烦。现在么--”

    “哦,这么说现在你就愿意惹麻烦了?还是现在你觉得我能处理情感关系了?”两个咄咄逼人的反问,表现提问者心情不悦,硬要拉人下水的态度。

    “我愿意,不觉得,你把我手抓疼了,松开。真是粗暴,甚尔君。”小莳在伏黑甚尔骤然松手后,没有把手缩回去,反而还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然后握住他的半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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