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老夫希望,明王能暂时屈身于我参合庄门下,辅佐小儿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明王是走是留,悉听尊便!”何邪沉声道。
什么玩意儿?
鸠摩智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先生是说,要小僧拜于参合庄门下,辅佐令郎?”鸠摩智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错!”何邪点头,盯着鸠摩智的眼睛,“明王既然视老夫当年传艺之举等同再造,想必不会吝啬于区区五年光景,助我儿一臂之力吧?”
鸠摩智简直都气笑了,心里像是吃了一盘死苍蝇炝拌生蛆,外家一碗屎壳郎烩面,还喝了一盆鸡屎疙瘩汤那么恶心。
特么这人有毒吧?
我鸠三大在吐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但是堂堂国师,也是吐蕃国万民的精神领袖。我这么尊贵的身份,你让我抛下一切,跑到你这一个小破庄子里来给你儿子当保镖打手?
你特么怎么想的这么美?
挟恩图报的事儿他听多了,但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原先鸠摩智对慕容博存着三分景仰,五分感激和两分忌惮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十分厌恶了。
鸠摩智沉默半响,道:“敢问先生要托付给小僧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语气已冷淡了许多,就算聋子也听出了鸠摩智的不悦。
“第二,便和那位辟邪神剑的传人有关了。”何邪仿佛没看到鸠摩智的不悦,“明王败于那位辟邪神剑传人之手,想必对此人已经深恶痛绝了吧?”
鸠摩智怔了怔,这个问题……
好像他还真不怎么恨何邪。
何邪几次三番抢他的风头,还一剑吓得他如丧家之犬一样一夜之间仓皇逃出大理,可这人对付他每次都是堂堂正正的,他败了,也只是觉得何邪厉害,自己技不如人而已。
尤其是他一直觉得何邪那一剑若非手下留情,焉有他的命在?
所以他对何邪的感情很复杂,但说起恨,还真没多少。
“先生莫非要小僧对付那位辟邪神剑的传人?”鸠摩智疑惑问道。
“不错!”何邪缓缓点头,“明王投入犬子门下后,须尽快帮助小儿接近那辟邪剑的传人,不惜一切代价结交此人,哪怕为其羽翼鹰犬也在所不惜!若是能拜其为师,那便更好不过了!”
鸠摩智心中嗤笑,原来是想图谋人家的剑法。
“明王务必要说服犬子,对此人逢迎曲折,取得其最大的信任!”何邪道,“一旦时机成熟,便杀其人而占其名,谋其剑而夺其功!”
最后两句话,何邪故意面目狰狞,说得是杀机毕现。
鸠摩智心中顿时发寒,他真的没想到,三十年前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岳峙渊渟的一代武匠,原来真实面目是如此恶毒和不堪!
他是武痴,他对绝世武功的渴求,也到了一种魔怔的地步。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夺了人家的武功,还要把人家杀掉!
而且就算去抢去偷,也没什么,但你先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骗去别人的信任,然后再背地里捅人一刀,这种行为,远远超出了鸠摩智做人的底线。
太卑鄙无耻了!
他很难想象,这么恶毒无耻的话,慕容博是怎么好意思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的?
从这一刻起,鸠摩智对慕容博心中最后那一丝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这是一条毒蛇,一条吐着芯子,喷着毒汁的禽兽。
鸠摩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道:“先生未免太过想当然了!那位辟邪剑的传人又不是傻子,若是不怀好意接近他,他焉能看不出?况且,辟邪神剑盖世无双,如此神功,他岂会轻易传于外人?”
何邪呵呵一笑:“明王多虑了!若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夫岂能信口而来?实不相瞒,老夫自听说辟邪剑再现江湖之后,便立刻动身前往大理查探。结果得知,此人对于世人梦寐以求的神功秘籍,丝毫不在意。”
何邪以第三人的角度,把他和段誉结识,然后随意传其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事情说了,又说了他传给玄悲一套精妙无比的疗伤心法,甚至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木婉清也传了一套内功。
当然,这一切在他口中,都是他通过调查得来的。
最后何邪得出“结论”:“此人也许是觉得除了辟邪神剑,世上其它武功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也许是他真的没什么门户之见,无论是何缘由,都足以说明,只要获得其好感,求他传授辟邪神剑,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果真如此?”
鸠摩智都惊呆了,当今之世,哪门哪派的武功不是视若珍宝,绝不外传?
他曾一度以为慕容博是高风亮节,胸怀开阔的异类,可现在他知道了,此人根本就是深谋远虑,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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