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懿一怔,乔玉檀挽起衣袖,蹲下身子捡起断了的红绳。
“抱歉啊姑娘,我……我赔给你。”
乔玉檀扬起一抹淡笑,柔声道:“不必了。”
“这根红绳伴我多年,这么多年来未曾断过,许是老旧了,断了便断了。”她眸中泛起一丝柔情,耐心宽慰道。
红绳断了怎会是因老旧罢,月老牵的红绳,遇正缘,红绳断,乔玉檀心中清楚,正缘在此,续前缘。
至于沈渡,是她茫茫人海中特别的过客。
他哪都好,只是不爱她。
她曾这么想过,爱人的标准很多,但真有了爱人,便打破了一切的标准。
乔扶裳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二人,乔玉檀本想离开,却感受到有一双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姑娘等等,留个名吧。”
“我们还会再见的,下次告诉你。”
话落便和乔扶裳离开了,裴懿望向两人的背影,不禁愣了神。
“刚刚那句什么意思?”
“遇正缘,红绳断。”她不以为然道。
“那他呢?”她轻声询问道。
“他是我先前的标准,但刚刚那位的出现,足以打破这份标准。”她不禁望向空中的太阳,很耀眼,她接下来的日子也是这般。
和宁村诡异缭绕布满一户一户的屋子,村外不远处便是祭坛,祭坛黑气缭绕,旁边站着一排排傀儡村民。
屋子内的众人早便是按耐不住,他们撬开了门,却在洞中迷了路。
“这条路刚刚是不是走过了---。”宋见离小声道。
陈书肆蹙起了眉,林上浅独自一人向一处走去,她不禁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众人担心她的安危便也都跟了上去。
很快,随着她的步伐众人走出了山洞。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掀起地上的沙,沈渡揽过宋见离,他背对着的沙土的袭来,他紧紧抱住她的头。
林上浅伫在原地,陈书肆一把拉过她将她的头埋进怀中。
“你……”林上浅错愕道。
“别说话。”
沙土阵阵袭来,沈渡一时没顾着自己,沙土吹进他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停息下来,察觉到后,宋见离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见沈渡幽幽闭着眼睛,便猜到进了沙子,她又缓缓靠近他,踮起脚来,本想看看,沈渡猛地睁开眼,宋见离一怔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抿了抿唇,放下了脚。
“我没事。”沈渡轻声道。
“我没关心你。”宋见离侧了侧头,口是心非道。
“那你刚刚作甚?”
宋见离一时语塞,她刚刚的确是想关心沈渡的。
林上浅一把推开了陈书肆,他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怔愣地盯着她,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她垂下眼眸转过身。
他们身处于一片诡秘的树林,脚下的小路乃是青石铺的路,天色已晚,黑夜拉开帷幕,和宁村更显恐怖。
恍然间,村子里燃出火焰,被照起的村子不再那么黯黑,沈渡蹙起了眉,众人一齐向村子看去。
今夜是祭祀之夜,每半年一次,圣女不常出现,唯独祭祀的夜晚才会出现,献祭的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将女子绑起送上祭坛,周边堆起木头,祭祀时到,便点燃木头,送她去死。
众人缓缓向村子去,家家户户竟挂起了红灯笼,悠悠晃晃,村民们乌黑空洞的眼眸在灯火的映照下更加渗人。
村口已无人看守,众人向村子的祭坛前去,此刻的村民们各个手中举着火把,一抬一放。
“祭祀起,圣女现。---”村民们异口同声,就像真的木傀儡般。
“祭祀起,圣女现。---”
声音落入众人的耳畔。
“祭祀起,圣女现。”宋见离小声嘟囔着,“今日恐是祭祀。”
几人不语,藏在房子后。
“献祭的少女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彻众人的耳畔,探头时,望见那位男人,一个耳光狠狠甩向一位年纪有些大的老人,是和宁村村长,宋见离一愣。
祭祀之夜,献祭的少女竟跑了……
突然,所有村民的目光突然看向了众人,一动不动,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眼神幽幽空洞。
猛然间,村民们的四肢突然断开,散落在地,流淌出滚烫的鲜血,流如血阶。
宋见离回过神来,村民们的口中还在道,刚刚的只是她的幻想罢了,一阵寒风吹过,灯火熄灭,村子又恢复了黑暗。
众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敛起眉,弹指间,大雾四起,谁也看不清谁,朦胧间,只可见到身旁的身影。
他们不敢懈怠,走出了房屋的遮掩,径直走向祭坛,几人离的很近,生怕一个人突然不见。
雾中走出一位女子,她身穿半旧破烂的蓝衣,沈渡瞬间提高了戒备心,守在宋见离的面前,女子离众人越来越近,停在了离他们的不远处。
她的脸是瓷白,半旧的衣衫甚至有些脏,腰间上挂了一个葵花色荷包,脖颈上有一抹血迹,见到众人时露出了惊讶的笑。
“是你们……”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泪水在眼眶打转,衣裙破烂。
宋见离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她努力地回想着。
这是她们在昭浥遇到的仗义姑娘,当时一位姑娘逃出巷子时不小心摔倒,是她站了出来扶起她,没曾想会在这里相遇。
林上浅以为她并无恶意,便也放下了心。
她缓缓向众人走来,身子很虚弱,林上浅向前走了几步,她差点就要摔倒,她一把接住她,免了摔倒。
宋见离微微蹙起眉,总觉得她的出现很蹊跷,沈渡深邃的眼眸看向她,她对上了沈渡的视线,传递着晦涩,两人都看出了事情的蹊跷。
看破不说破。
“你怎么了?”林上浅轻声道。
她的眼神湿漉漉地盯着林上浅,眼底闪过一丝悲伤,过了半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叫何瑛……我本是医童,昨日发现草药不多了,便上山寻草药,好巧不巧,我突然……突然被蒙住了双眼,还被打晕了,后之便在这里了,我偷偷溜了出来,不曾想……”她垂下眼帘,“不曾想……却迷了路……”
“姑娘,我好害怕,求求您救救我吧---”猛然间,她抓住林上浅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林上浅一怔,现在有人同她一起,可若只有她一人,她就救不了这位可怜的人。
她眼底闪过焦虑,有些沉思,随之看向了她,刚准备开口时,祭坛旁的灯烛又被点燃。
夜已幽深,村子再度陷入灯火间的交错。
众人的目光一同向祭坛处望去,村民已然不见,泛起一丝压抑。
众人向祭坛走去,林上浅拉住这位姑娘的手,她错愕地盯着她凌然的背影。
一阵狂风袭来,众人墨发悠荡,差点被糊了双眼,这个村子狂风阵阵,一阵不可察觉的药粉装入他们的眼睛,诡秘压抑,傀儡村民一度让他们席卷入了恐怖的幻想。
恍然间,一对喜轿落入众人的眼眸。
周围立刻布满冥币,轿前的女子挪步僵硬,手中提着装满冥币的篮子,每走一步便撒一次,抬轿的男人眼神空洞,嘴里嘟囔着。
“轿起,婚来,冥也。---”站在前面的男子扬声道,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轿起,婚来,冥也。
“是冥婚!”陈书肆惊讶道。
轿子停在了祭坛前,轿子被轻轻地放下,接着,轿子里缓缓走出一位新娘,鲜红的婚服也盖不过诡异的气氛。
新娘掀起红盖头,一张娇艳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她的面容白皙精致,甚至带了几许苍白,洛黛描眉,翡翠耳坠子轻轻摇晃,她对上了众人错愕的视线。
是宋见离---
她嘴角上扬,露出疯批地笑,娇媚的眼神望向众人,接着又盖上了红盖头,弹指间,便消失了。
几人只觉头晕,闭眼的一瞬,一切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没有冥婚没有冥币,风掀起的不是沙,而是迷药,可让人产生恐怖的幻想。
宋见离一愣一愣的,先是乌亓口中的叶家与陈书肆一事,后来之的医女和幻想冥婚,而且冥婚的新娘竟与她长得这般像,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沈渡不由的望向她,想起刚刚的幻想,不禁也有些混乱。
村民们再次出现,祭坛旁的灯烛愈发的红亮,他们将祭坛围成一个圈,接着,双膝跪地,幽幽闭上双眼,小声嘟囔着,诚恳地向祭坛上古老的神像祈祷。
那位领头的男人又出现了,他粗声道:“如今献祭的人跑了,没有献祭之人,若是圣女生气,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后面跟随老村长唯唯诺诺,一旁还跟着两位村民听由着,仿若撒气的般。
此刻的何瑛显出慌怔的模样,她颤了颤身子,垂下眼帘,不敢直视领头的男人。
猛然间,领头的男人发现了众人,瞬间蹙起了眉,他斥责道:“这几人又是谁?你们村的?”
老村长这才抬起眼,看向了众人,确认不是和宁村人后,对上了领头男人深邃的眼眸,许是被惊到,慌乱间垂下了眼眸,他似乎很怕他,他欲言又止道:“未曾见过。”
领头男人大步向几人走去,何瑛躲在陈书肆和林上浅的身后,冷声道:“今日祭祀夜,你们几个有何事?”好在,她没被发现。
沈渡扬起一抹淡笑,声音有些轻快,道:“听闻献祭的人跑了,”他看向了宋见离,她一感不安,“不妨她?”
宋见离一怔,陈书肆和林上浅错愕地看向沈渡。
领头男人顺着沈的目光看过去,很漂亮,如同瓷娃娃般。
“你疯了?你要我去献祭?”宋见离质问道。
“你当我疯了就疯了。”沈渡轻蔑道。
“沈渡你!”陈书肆惊道,却不知如何说。
他要她死吗……
他疯了,是吗?
沈渡见领头男人露出一丝不可察觉地笑,不慌不忙地提出了条件,道:“我把她送给你用来祭祀,你放我们离开。”
凭沈渡的实力,即使宋见离不去献祭,众人也可离开。
“成交。”领头男人一个手势,身后的村民们立刻上前准备押宋见离前去祭坛,村民们快触碰到她时,她扬声一吼:“滚开!”村民一怔,愣在原地,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她甩出袖口藏匿的匕首,对准了沈渡的脖颈,她轻蔑道:“你疯了?要我死?你做梦!”
沈渡缓缓走上前,刀尖碰上了沈渡的脖颈,宋见离一怔,凝声道:“你疯了?”
“我说了,你就当我疯了。”沈渡不以为然道。
猛然间,沈渡握住了匕首,堪堪流出滚烫的鲜血,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不,她不该慌的,她该狠。
他可是上一世灭她国之人,她竟心软了,很难慌乱。
看着流出的鲜血,她慌了神,可沈渡似乎毫无感觉般,乌色的瞳眸盯着她凌然的双目。
慌乱间,匕首划过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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