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卧房，明净温暖，又是一日好晨光，鸟鸣连连，可能招朋唤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这一觉睡得舒适，睁开眼的素寒，觉得一身放松，不禁咪起眼，想伸伸懒腰。
确实是只能想，左臂、右肩臂，因为伤至见骨，被层层加厚固定，如同长了对螯钳，难为素心将皮肉伤，包扎得像四肢不全。
伤口当日确实血腥吓人，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素寒不想引起他人侧目，便随她的意思既“残之则安之”，休息的差不多，直接起身下床。
“你起来了？我给你炖了汤，来做坐下，我喂你。”
侧间的素心听到响动，端着准备好的乌鱼汤，放到桌上，温柔的说。
“你的汤往日用料太丰富，喝了总会心神不宁，内力不受控制，现今能喝到原汁原味的，真难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难为你没给我一刀。”
用汤勺轻轻舀起奶白色鱼汤，喂进女子口中，素心对师妹淡漠的眼睛笑了笑，说来奇怪，几日前她还害怕事情败露，惹来雷霆一怒，现在竟然能拿此事开玩笑，世事未变，变得只是人心。
一战过后，自来刚强不落弱势的师妹，受伤、折了煞气，太多变化让素心再看她时，没有了往日的悬心吊胆。
“每次喝了你的汤，我运功就有妨碍，我不怀疑你，怀疑谁，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对我用药。”
素寒眼睛里平静，她却实疑惑远多于愤怒，全靠她武力支撑的师门，尽然会用药限制她。
“为什么，素寒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杀以外解决事情的方法，李屿他把你炼成了一把杀人的刀。
你先是为他做些，背地里的阴司事，再帮他铲除障碍，到晋王那里表忠心，以前还是暗处行事只涉官府朝堂，现在更是明面与江湖势力敌对，保他李家安危。
我很害怕你再做下什么，把寒霜门带进万劫不复的事情，所以用了拨心草，意图使你短时无法使用内力，结果万万没想到，你为了他还是那么舍身忘死。”
“说完了？为了李屿？素心，我不是十多岁的小女孩了，也不是闺阁千金看的话本故事，因为一个利用我的男人，做尽一切。”
素寒喝完汤，舔了舔嘴唇，讽笑的看着，顿住喂食动作的师姐继续说。
“我八年前杀了晋王府叛徒，给李太守投诚晋王用时，提的条件，是在他管辖的绵州，安顿好寒霜门，扶持你们站稳脚跟。”
“这些得到的恩义，是需要偿还的，不是畏惧就能退缩的，我知道你们不想卷进来，太太平平的被买走，不是很好吗？对吧？”
“不是，素寒你做人、用刀太决绝，世间不是非黑即白，不是人人都有你的本事，叫板大宗门，你下山时，满身是血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我以为你快死了，我即心痛又悲伤，就像一座依靠山峰坍塌了，我居然害怕，幸好你没有事。”
素心说完，瞧，素寒还是一副，水波不兴的样子，只觉得手抖，想扇人。
“我相信你，担心我的生死，其他不用多说，没有和田师叔回落月山，滞留半月照顾我的伤势，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
“我是不是说任何话，你都要怀疑我的用意，素寒，我是你的师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为什么比不上一个李屿。”
素心急急的为自己辩驳，眼底湿润，委屈的真娇柔。
“李屿？我与他的十年之约已结束，养伤也没有回李府，以后也是恩怨两清，你不用一再试探。。”
素寒停住话头，眼中含笑的对还在委屈的素心继续说。
“是知道能摆脱李太守府？是知道我是一把好刀？是知道我不是全然无情？想成为第二个李屿对吗？”
“你……，你为什么仿心那么重。”
素心觉得能在云剑师手下走一遭的素寒，功夫和潜力虽然了得，值得她放低姿态，用心笼络住，但脾气太臭。
“我再说一遍，有事相求，直说，李屿跟我两清了，寒霜门亦是一样，不要拿师门情义做筹码，只有你们欠我的，没有我没还清的。”
素心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好处、害处，算得太清楚，精心的给她守护的一方盘算，只是不包括她。
“我们早已疏远，没必要假意姐妹情深，但你是个好的掌舵人，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做不做看我心情，不在你说得多好听。”
素心深深吸一口气，把包住的眼泪咽回去，正色说。
“苏城有位尤娘子，和离归家，重金指明请寒霜饮血护卫，六月十七收拾嫁妆出发，请你一定按时到达。”
素心将地图，住址、姓氏等，记录雇主信息的纸片，摊开放在桌上推给女子看。
“现在就敢给我安排，我最厌恶的活计，你没有制约我的誓约，素心，你学了闺阁千金如此之久，钱不是能迷住你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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