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仙侠修真 > 道途孤城:少年将军与北戎之谜 > 第21章 西梁铁骑三叩关
    宁远:“这怎么行!道长,你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如果你确信那是解药,那就吃了它。我从未见过你这样。”

    墨林面泛红潮,身体似乎被一层薄蜡覆盖,虽薄却失去了往日的硬朗。宁远看着他的样子,内心也隐隐作痛。然而,墨林摆手,倔强而坚定:“我是武人,病发缓慢,等我手持红缨枪击败几个服部兵乙,抢些药来,我们俩都有救!药粉足够,道长何必如此糟蹋自己!”

    将军既急又怒,墨林见状也严肃起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粗鲁的想法只会坏事!”

    看到墨林动怒,宁远不知所措。墨林微笑着望向他,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道士能察觉到,这位绣花将军是真的为自己担忧。他们相识不久,交情不深,但这人却像老朋友一样坦诚相待。

    自从他驾驭着跛足老驹从山巅踏入凡尘以来,还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容易袒露心扉的愚人。他的话语瞬间柔和了不少,甚至带有安抚的意味,这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将军,听我一言,服下药末,一切自有分寸。”

    “但是”

    “将军与我共事这么久,我的手腕你难道尚未全然了解?此刻我放你去,你服用药末后再回到我身边,即使我倒地不起,七日内也请你勿动我身体,能做到吗?”

    这话充满严肃,将军不禁低语:“道长,你何必如此呢?”

    墨林脸上掠过一丝愠怒:“再啰嗦下去,庸夫孺子,不配共商大事!”

    宁远被斥责后便不再多言。此刻晨光破晓,烈日初升,一道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屋内,带着淡淡的雾气和烟霭,落在两人身上,发梢和汗毛上都沾染了几抹晶莹。

    短暂的宁静之后,一声震撼的战鼓响彻整个金墉城。宁远听见,眉头紧锁,面露惊骇:“敌袭!”

    墨林闻言也微微蹙眉。看到他这副样子,宁远心中更加恐慌:“道长,你快服用药末,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不是无情无义之辈,你如此坚决,我该如何是好,真的要弃你于不顾吗?”

    道士挥手示意:“离开城池吧,外面的祸福未卜,但我与师弟的约定尚存一个月,他们或许不会大举进犯。这么说来,我们仍有时间。但军队是否撤退,就要看将军如何抉择了!”

    绣花将军理解事态严重,此刻不宜犹豫,立刻推门而出,但在墨林面前留下了那包药末。

    墨林凝视着药末片刻,然后拾起,嘴角挂着微笑走向窗边,轻轻一挥,药末飘散在云端。

    “故作神秘者,难持久;本不存在者,终将消逝!”

    除了宁远疾驰下楼的脚步声,整个晓行夜宿一片寂静。尽管天已大亮,孤独感却更甚。

    墨林感到体力逐渐衰弱,他倚着墙行走,留下一串油腻的指印。他一层层往下,推开房门,有的紧锁,有的空荡,皆是破败不堪,没有丝毫生活的气息,只有沉积的灰烬,早已远离人间许多年。

    又下了几层,墨林在一间客房中发现了一堆棺材!

    纵横交错,歪歪斜斜,随处可见。看到这些棺材,墨林的心情反而变得愉快。

    他继续搜寻,棺材的数量越来越多,墨林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走到一半,墨林疲惫不堪,随手推开一扇门,躺进一个棺材里。随即闭上眼睛,平日里他都是打坐,像这样休息对他来说极为罕见。

    他睡得越来越沉,呼吸渐弱,最终停止,静得如同一团烂泥。

    而这一切,宁远此刻无法看见。

    全城的服部兵乙无影无踪,每当城市遭遇困境,他总会退避至金门幕僚府邸,其确切缘由成谜,于是此刻,只剩下宁远孤身一人,坚守着他的逆流之路。

    他穿越尘土与赤色洪流,放下吊桥,跨白马涉江出城,手中红缨直立,依然未披甲胄。

    出乎他意料,城外并非战旗蔽日,也无杀伐之声,只见一位黑袍道士,骑着高大的骏马,背后负着古琴,在漫天黄沙中静默等待。

    对峙。

    宁远驱马向前,两人在空旷的场地中形成对峙,马首互相嘶鸣良久才停歇。

    “时限未至,你为何在此?”

    “久未见兄长,恳请将军引见,师弟甚是挂念。”

    宁远冷笑,对峙的目的已昭然若揭:“伪善者,休要装模作样!”对峙者却显得洒脱,有意抬头望向城墙:“真豪杰,你的随从何在?”

    将军一时语塞,他非贪生怕死之辈,但对方的话语难以反驳。

    “道长正于城内闭关,你们有约在前,还是信守为妙。不过,你想战,我奉陪到底,动手吧,少说废话!”

    他将红缨横于胸前,虎目圆瞪,厉声喝斥,对峙者的马匹被他的吼声吓得脚步踉跄,差点倒下,对峙者紧握缰绳,勉强维持平衡。

    “将军气概非凡,可否料到明日我再来时,你是否仍有今日的胆识?你应该明白,我一生唯师兄惧之,你只是狐假虎威。如今我卜算到师兄命在旦夕,约定作废。明夜子时,西梁大军将过境,城池将不留一兵一卒!”

    宁远无言以对,对峙者也不打算久留,转身策马离去,只留下宁远独自面对黄沙,回首望去,金墉城的城墙满目疮痍,每一片破碎的青砖上,或是断箭,或是无声的叹息。

    金墉城比以往更加荒凉,民众在屋内颤抖,风中传来西梁军队磨砺刀剑的声音,还有金门幕僚府中诡异的笑声,以及一群披红衣的懦夫提着镰刀蜷缩的影子。

    关闭城门,宁远放走了马,独自漫步在主街上,心中失落。

    他渴望立刻回到晓行夜宿看墨林,但对话之后又有些犹豫。就在这样的思绪中,空荡的街道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竟是他在晓行夜宿顶层见过的那个壮汉。

    汉子仍扛着那块招牌,双手搭在上面,将它背在脖子后缓步行走,口中低吟,竟是一首改编自打油诗的民谣。

    “千里山谷千里溪,涉水青山见城脊,城上飞鸟如云涌,城下旅人题诗记。”

    歌声宛如西凉的豪放嗓音,苍凉深远,宽广有力。宁远心中烦躁,歌声难以入耳,壮汉走近,也看见了他。

    “壮士,你叫什么名字?”宁远主动向他问好。

    汉子闻言微微一愣,歌声的旋律被突然打断,显露出一丝不悦,但见到来者是虎胆英雄宁远,怒气瞬间消退。

    “我名叫黎明子。”

    “没有家族之名?”

    “父亲的姓名我一无所知,只因在黎明时分降生,接生婆便赐予了这个名字。”

    宁远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你的命运也颇为坎坷。刚才在晨行暮歇,为何未曾回应?”黎明子一脸忧郁,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我畏惧那位道士。”

    “你为何害怕他?”

    “不清楚,一见到他就感到害怕,仿佛他能看穿我的一切。”

    宁远沉默不语,他初次遇见墨林时也有同样的感觉。因此,听到黎明子的话,他深感共鸣,再次看向此人,眼中多了几分亲切。

    “我在这座城驻扎不久,却未曾见过你这样的人物。你来自何方?”

    黎明子语气犹豫:“自小就生活在这城里,父亲不准我外出,所以我从未离开过家门。后来父亲出游至此未归,我饥饿难耐,便离开了家。”

    宁远心中疑惑:“你父亲究竟是何人?”黎明子闻声脸色剧变,连忙将牌匾放在一旁挥手否认:“这个我可不清楚!”

    回答得颇为怪异,宁远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生而不知父亲,岂非人生一大憾事?”

    不料黎明子闻言痛哭流涕:“我爹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宁远见状,不再追问,指向牌匾:“你拿这个有何用意?”

    黎明子一提到牌匾,立刻怒目圆睁,如怒涛金刚:“这牌匾不属于你们!”

    绣花将军被他的气势震慑:“我与你无冤无仇,也不关心此事。我是魁门中人,从不欺压百姓。你不愿说,就算了,不必如此紧张。”

    黎明子躲到牌匾后面,原本威武的汉子此刻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宁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还真有点意思。”

    他本想再问些问题,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黎明子胸前的骷髅图案上。见他如此,他知道再问也是徒劳。加之担忧墨林的安危,他毫不犹豫地提起红缨枪离开。路过黎明子时,黎明子反而抓住了他。

    “外面那些恶人,是不是很快就要闯进来了?”

    宁远不知如何作答,没有回应。黎明子接着说:“你们不该阻止他们,应该让他们进来。你们阻挡得越厉害,他们进来后对我们的杀戮就越残忍!而我从未离开过这里,我无处可去!”

    “那就回到你的住所,其他的事情交给天意决定。”宁远不再理睬他,提枪离去,身后传来黎明子撕心裂肺的喊叫。

    “我怕痛!”他喊道。

    宁远继续前行。

    “外面的人为什么想要杀我们?我怕痛啊!”他又喊。

    宁远不顾他的呼喊,径直往前走,深夜的街头,孤独的丑时生矗立,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沙尘,他越叫唤,内心越凄凉,最后瘫坐在地,手中握着骷髅挂饰,继续低吟:“生如朝露暮成霜,人头堆积血流成河。

    白骨穿透心肺过,惊飞的鸟儿残花遮蔽战旗。

    男儿卫国以命相抵,国家却哀悼戏子与阉臣。

    忠魂染血白发生,城隍庙中僧尼诵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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