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是一个很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所有的情绪。

    而在此之前,我唯一能分辨出他情绪起伏的途径,只有通过那些细枝末节,比如说轻颤的睫羽,或是微微变调的尾音。

    他连呼吸的频率和心跳的节奏,都在最激烈的对峙中不曾改变。

    但是这一刻,当他为了让这位挚友存活在这唯一的世界,为此不得不抹去自己在挚友生命里所有痕迹的这个世界——这位挚友——没有像预料之中那样,痛恨着憎恨厌恶着他,就像痛恨着憎恨着厌恶着port mafia那样——那些被太宰悉数藏匿至深的属于人类的情绪,终于开始缓慢地破冰而出。

    就像渐渐碎裂的蛋壳,属于生命的奇迹在一点点的,随着蛋壳的破裂,而诞生。

    太宰低头凝视着织田作向他伸出的手,在白昼日光之下,朝他,朝太宰治,伸出来的手,鼻息有一瞬间的紊乱,唇角的笑,也差点就挂不住了。

    他重新找回了唇角无懈可击的微笑弧度,镇静自若地回握住那只手,说出来了那天在电车站口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名字,尽管,这一次他连说出口的语调,都在颤抖:

    “好久不见——”他用很轻的声音说,轻轻的,像用羽毛尖挠了挠空气里漂浮着的泡沫。仿佛稍稍再高一些的音量,都会不小心打碎这一场美好的像虚假的幻梦——“织田作。”

    织田先生回握住太宰的手,友好地握了握,而后一本正经地询问:“织田作,那是在叫我吗?”

    “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是个很有意思的叫法。”织田先生挠了挠头,显然有些不习惯这个叫法,但是在努力适应着这个有趣的新称呼。

    真实的雾气氤氲在太宰的眼底。

    那是像极了眼泪的雾气。

    有着真实温度,温热的,雾气。

    他在一点点的找回自己的温度。

    从眼泪的温热开始。

    “好啦好啦外面热死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我把他俩推进店里,接过来织田先生手里的蛋糕,借着放蛋糕的名义,给足他们两个人时间相处。

    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生日愿望。

    因为那个最想实现的愿望,在这个世界,终于实现了。

    ——我希望我爱的人,也爱我。

    已经拥有了双份的爱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所奢求的了。

    我想,接下来是时候开始动笔那本小说的下部了。

    而我也能如愿以偿的写出来当初写‘上部’时怎么样都无法构思出来的,happy ending。

    我把蛋糕放在了老板的厨房里,又磨蹭了一小会儿才回去。

    我还没有走到座位上的时候,就听见了他们两个人的交谈声。

    我听见了太宰的声音。

    是许久都未曾有过的——真正的明朗。

    是的,真正的明朗。

    不是虚假的愉悦。

    欢快而明朗,带着20岁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稚气。

    ——“不久之前,我终于处理了一个哑弹。多年夙愿一朝实现,我当时下意识就抱着哑弹跳起来了哦!”

    ——“啊,是吗。不愧是晴子小姐新交的男朋友,果然是很靠谱呢。比之前那位靠谱多了。”

    …………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织田先生果然还是误会了些很大的事情吧!

    不过也幸亏了太宰小心谨慎的作风,所以几乎没有人(我不知道费奥多尔是从哪里拿到的录像带),包括参加了我们婚礼的那些人,没有人可以以任何形式对他的脸进行拍照、摄影、录像。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而他去过的所有地方,任何可能存留下他面孔和身影都被悉数删除,就像他之前保护我那样,同样密不透风保护着他自己。

    他似乎为自己设下了一个严格的死期。

    他要严格的活到,死期将至那天。至少之前都是如此的。

    也正因如此,无论是织田先生,还是其他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们,暂时都不知道传闻中‘最年轻的首领大人’究竟长什么样。

    我庆幸费奥多尔还没有将那份录像带给织田先生他们看。

    他也许有着他自己的计划,就像太宰有着太宰的计划一样,他们两个在看不见的地方互相博弈对决,而我,只是一只在亚马逊扇动了翅膀的蝴蝶。

    我搅乱了所有的计划和所有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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