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沈小茹的办公室历程 > 第27章 唇印
    从厂子里溜出来不容易,沈小茹只奇怪老王为何听了宋河几句话就十分热心的跑前跑后,那些偷偷摸摸带着他们穿车间走衣帽室的人瞅着他们神态复杂,有将信将疑有孤注一掷的愤怒,还有你们若不弄个结果出来以后就同归于尽的意思。沈小茹看得脊背发凉,她又不想问宋河,自己暗自琢磨,有女工借她衣服换,她就趁机问:某姐那些人怎么看我们眼神怪怪的?那女工显然也有些心态惶惶,对自己这得罪厂家的事情该不该做有极大疑惑,闻说就指指宋河那边说你们这位说我们都得了职业病要帮我们找回公道是不是啊?

    沈小茹打个寒战,忙安慰女工说放心,我们……我们一定能做到的……,她觉得这样骗人实在不厚道。但女工神色怀疑目光灼灼不容她思考,加了一句——我们其实是纪委来调查的。她想起刘云,说是纪委调查的应该没错吧!

    女工神色放松忧心重重道我们现在帮你们逃出去,千万不要忘掉你们说过的话,否则上天入地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说的斩钉截铁,眼睛里光芒如炬。沈小茹虽然十二万分的心虚,也只能硬着头皮用同样斩钉截铁的口气附加安慰:放心,放心……

    其实放什么心?最多就是停产转产闹一闹,而且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纪委管辖的范围,环保局检察院才该介入吧,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沈小茹都已经可以料想得到皮球在几个地方一踢就不见了。她也不信逢吴市长他们会为了这件事大动干戈——查个失职都算多了,又没亏钱又没出质量事故又没……出人命,也许领导叫下属小官做检讨,下属小官再叫秘书写份检查会上读一读就完事。他们没了面子,报复起这些小小村民可不是没有面子那么简单。

    她心情沉重,但还是只有为了自己的利益继续跑路。这些帮她的人以后会怎样,她一点设想都没有并且无能为力,其实她这会有点恨从小根植的道德教育,让她这会总感觉自己被放到了道德的另一边。爬上厂子外面的山头回头眺望的时候,沈小茹已经萌生尽快离开这个职位的想法——早走早好,免得有一天自己都认不出自己长得什么模样。包括眼前的宋河,早走早了。

    宋河显然没她那么多复杂心理活动,一路上,心情甚好。林子里头黄叶铺的整齐,踩在上面沙沙声响,林子外面的土路一直通到山下,土坡斑驳的黄色和青黑野草一块一块间隔掺杂,宋河甚至吹了一声口哨。

    阳光下,眉梢眼角都是轻松的闲适自在,微笑在唇边让沈小茹觉得很刺眼,她现在也对他和他代表的职位没啥想法,所以再不顾忌直接就开口问了,“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谁怎么办。”宋河大步的走路,对她的话明知故问。

    “当然是厂子里这些帮我们的人,他们会不会被连累?”

    宋河继续走,对她这话表示出不值得回答的模样。唔,他总是这样,置身事外高高在上,一股恶气冒出直冲脑门,沈小茹冷笑一声自言自语,“早知道我就不骗他们了,可怜的人,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宋河停下回头,他眼神里有一种叫做刀锋的东西,看得沈小茹心尖一阵发寒,至此她知道,自己那点修为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入门资格都不够的生手。好在她性子这会比较倔,咬牙硬着头皮与他对视,虽然胆寒但眼神没避让。

    她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宋河,一把攥住她的肩膀推在树上,凑近看她一个字一个字道:“不要妄自揣测什么,你还不够资格!”宋河嘴边笑容有两分嘲讽三分自失,“没看出来,小沈同志的正义感还蛮强,怎么,想找我麻烦?”

    这话夹着冷雨一样的寒意打过来,沈小茹心底深处有个平台在轰隆隆声中坍塌,那个平台是她这些日子,一点一滴用大事小事情感幻想一起堆积起来的,——原来所谓的感觉心情都靠不住,她或许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虽然宋河没说,但无可否认一步步加固心理防线的过程中,那份身不由己的情不自禁已经被她暗暗承认并在他适当的回应后,加固了。

    原来,她想的太多了。

    羞愤不一定成怒,也不一定是委屈,沈小茹强笑着,选择了还击回去,“宋主任你多心了,我怎么找得到你的麻烦,我只是讨厌说假话骗人而已。”

    宋河看见手下迅速白下来的沈小茹的脸,和因此反而更加骄傲和不屑一顾的眼神——她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他??宋河觉得有不可遏制的怒气在心脏里奔腾叫嚣,他手指不自觉大力收拢眼前恍惚他几乎想要对她做点什么:譬如她的气息这样美好,高昂的下颚和因愤怒而绯红的嘴唇还有弧度十分美好的小鼻子,他可以看见她吹弹得破肌肤上的细小绒毛,一点点吻痕落在上面,一定如踏平新蕊般的不可磨灭,还有莫大的……愉悦。

    宋河咬牙抿唇迅速松了手,皱紧了眉头眉头皱得铁紧,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职务?你操心的事情太多管得太宽了!”他转身继续往前,不再说话。

    操心的事情太多管得太宽?身份和职务?

    沈小茹看他背影冷笑想说:本姑娘不干了,你和你的一切都统统见鬼去吧!话在嘴边滚了两滚又咽下去,她决定用实际行动来回击。

    两人一路都没说话,气氛僵硬直到进了城,见到刘云曾媛媛才露出公式化笑容。刘云问怎么样。宋河就和他到角落房间里叽咕起来。沈小茹到房间里换衣服,推门出来曾媛媛在门口迎着,手里一杯茶,说:“渴了吧,喝点水。”

    沈小茹点头谢过,接水喝了一口,曾媛媛笑说:“我在余城的时候,见过你们局长,可凶了。”

    沈小茹想起胡局长那张凶巴巴的老虎脸,虽然没什么心情还是勉强笑笑表示认同。

    曾媛媛又说,“听说你是西大的,我有个朋友就是西大的,那儿不错。”

    毕业出来第一次,有人当着沈小茹的面夸她学校不错,虽然以前有朋友也会提到她的学校,但一般都实话实说说它不好,沈小茹听惯了,现在乍然还有点不适应,敷衍说:“一般吧,不算很好。”

    “可以,西大挺不错的了。”曾媛媛笑吟吟,“听说电解铝厂就有你们学校做股东呢!”

    “是吗?”沈小茹这回有点惊讶,“根本没听说过啊!”学校怎么和电解铝厂扯上关系,难道不好好教书要投资实业了么?

    “嗨传言呗,不过这回电解铝厂关门倒闭谁投资都不作数了。”

    “哪有那么容易。”沈小茹想就凭那些什么职业病环境危害就能关门一个厂?难度很大。

    “看宋主任这样子也是有了什么发现吧?证据确凿了吗?”

    “没有。就果园有危害还有……”沈小茹打住,心想这话能不能说呢?

    曾媛媛鼓动她,“还有什么?我们纪委可是一直在跟着这事,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啊!”

    这话也对,她是纪委的,说了也没关系吧?何况厂子里的工人八成早就把消息传遍了。沈小茹就讲了职业病,说宋河认为厂里大部分工人都被生产环境毒害了。挺危言耸听的话头,沈小茹讲着自己都心虚。说:“和你们关系不大,我看要环保厅检察院什么的插手吧!”

    曾媛媛笑嘻嘻的听,末了也没发表意见。

    那边宋河和刘云出来,刘云对曾媛媛说:“余城那边有事,我要赶回去。”

    这么明显的借口沈小茹都听得出来,觉得他们警惕太过,连自己人都防。曾媛媛毫不介意,眨眼说:“好啊我打电话叫他们给你订票去。”

    四人分手,沈小茹见刘云走的时候对自己点头笑笑,也还了一个微笑,她觉得刘云这人真不错,待人客气有礼,对她这个小透明也肯敷衍,年纪轻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难得的是没有一点傲娇之气。不像某些人……

    她见宋河已经在前面下楼,有意多等几秒才跟上,宋河拦了一辆车,自己先进副座坐了,手搭车窗边点燃一支烟,慢悠悠的抽。沈小茹坐了后座,司机问到哪儿,宋河说江城饭店,要快!

    最后两个字加重了音,司机得令,把车开得飞快。

    沈小茹靠后座上淡定旁观,在后视镜里看见宋河脸侧的一点轮廓,正在专心想他这么急忙回去是为什么,宋河突然回头。

    “你跟曾媛媛说了些什么?”

    被他回头吓了一跳然后又被他这句话吓了更大一跳的沈小茹感到背心微微有汗,但觉得自己并未干什么亏心事,因此坦然自若冷淡回视,“就那些事呗。”

    宋河眉梢微扬,表情可以称为愉悦,貌似很满意。

    沈小茹愣神中宋河已经回头,心里不由忐忑起来,直觉在告诉她这人越来越危险。

    到饭店才下午4点,逢苏云等人还没回来,前台主管一溜小跑的去给他们拿钥匙引路,然后回到房间不过数十秒,几个经理模样的人就集体上门来寒暄慰问,要求两人评价一番酒店哪里做得不好哪里需要改进。

    废话很多,宋河很有耐心,沈小茹虽然心不在焉,也还滴水不漏。磨磨蹭蹭大半个小时几个人才走。一关门宋河就对沈小茹吩咐:“换衣服,待会我们去喝茶。”

    沈小茹低着头没说什么就离开,宋河想自己在树林里的话可能真的打击到她了,不过无所谓,在场面上混抗击打本来就是必修课程之一,她说了那样的话,他适当警告也是应该的。自己做的很对,宋河想。

    他回房间换了衣服,想起早上换下来的衬衣,顺手打开行李箱拿出衣服准备放到洗衣袋里。在放进袋子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半朵红色的痕迹。愣神间细细寻过去,只见在靠近肩头的胳膊下方,一角柔软的唇印带着娇嫩红色露出大半,他不自觉的把衣服摊开,唇印不十分完整,边缘形态都有点模糊,似乎是在匆忙间被刮擦所致。颜色有点熟,但他不能确定。

    宋河低头站在衣服前,一些被他努力回避的记忆似乎正准备蠢蠢欲动的出现,他昨晚醉中恍惚主动抓住了一个女子,然后与她片刻沉醉的的纠缠,但但她的面容总在迷蒙中无法确定。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原来竟是她么?

    不!绝不可能!

    宋河口舌发干有些艰难的喘口气:他不会这么做,喝醉了也不可以,他有足够理智认为混乱的片段都不是事实,真的只是做梦而已。

    如果是真的话,为何她今日神色如此正常毫无异样?以他对她的了解,她那样因为一句话就两眼含泪的水平,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后还这么淡定。或者只是其他的人在扶醉倒的他进房时不注意沾染上的痕迹,可能性有很多,总之她不是唯一答案。

    片刻中宋河找到的理由很多,但没有什么能让他心安。

    他得承认,他对她终究是有所不同,从那日他发觉自己不对劲开始就一直在努力回避,但那日她慌慌张张下来看自己职位被柳眉顶替,他还是心软了,他在她貌似平静的神态下感觉到她巨大的恐慌,不过就是一个职务而已至于么?他几乎不忍再看,然后抬头对柳眉说话只因他觉得她就要哭出来了。再后来他抱着她爬楼时尽管心无旁骛,但她的身体抱在他怀中正好适手,可怕的告诉他许多事情。一切不过情绪的暂时信马由缰,他相信不会持久,包括今日今时这样阴差阳错在一起共处,他也一直相信绝非常态,只要能够把握坚持一切都是过往浮云,和他的事业相比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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