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一间古早的柴房内,一具残躯躺在墙边,浑身血迹,伤口源头都不得见。
一阵哭喊声传来,才叫人注意到那残躯旁的女子,正惊慌失措地去堵那残躯上,不断往出冒血的伤口,双手颤抖。
残躯主人似乎想要伸手拭去女子不断涌出的眼泪,竭尽全力却终究是动不得分毫,眼角落下的那滴泪水,伴着最后那无声的一句:
“对不起,姐姐。”
带走了他最后的气力,说完便阖了眼。
“落白!”
“江落白!”
耳边响起一阵阵轻喊,落白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小雪正在床前担心看着她。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小雪关切问道。
“哦,”落白呆滞地伸手擦了擦眼泪,恍神道,“好像是。”
这样说着,落白一边揉着头,一边坐起身。
小雪将手放到她额头试了试温,道:
“还好没发烧,快起来吧,上课要迟到了。”
“嗯。”落白应了一声,起身去了洗手池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通红,满脸泪痕,不禁嫌弃蹙眉。
洗过脸后,落白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赶紧跟着小雪出了宿舍。
“你中午梦到什么了,哭那么伤心?”走在路上,小雪疑惑问道。
“前段时间我不是每天都会梦到一个人吗。”
“哦,你那个什么,慕君?”
“嗯。不过他后来和我说他叫十九。”
“十九?那你怎么叫他是慕君呢?”
“我在他屋中看到了,”落白回想道,“有一处墙上,不是很显眼,上面刻有慕字,我才以为他名中单字一个慕,然后我又想到了‘思君慕君’一词,才擅自这样叫他。”
“这样啊。那你今天梦到他怎么了?”
“……”落白神情凝重,满面愁容,鼻子一酸,眼眶不禁又湿了,“他死了。”
小雪看着落白眼泪马上又要夺眶而出的模样大吃一惊,甚至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拿了纸张出来递给她。
她和落白认识没多久,只听落白身边人说过她是个小哭包,但真的没想到她的情绪这么容易受影响。
“你,你你你……”小雪焦急道,“他就是你梦到的一个人,不是真的,你别伤心了。”
路过她们身边的人都不禁看她们一眼,这使得小雪更加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
“嗯。”落白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冲小雪笑了笑,才赶紧拉着她进了教室。
小雪终于松了口气,但看着落白,还是忍不住觉得她可爱。
课上,落白时常出神,一直想着中午做的那个梦,心中惆怅不已,虽说和梦里那个人相处时日不长,但是他的经历也太悲惨了。
这些日子,落白本就状态欠佳,情绪不稳定,偶然间在梦里遇到了那个孩子,才觉得他稍稍成了她得以获得片刻放松的慰藉,可是他却以那么悲惨的方式辞世。
落白觉得,如果再次梦到他,能像小说世界那样让他复活,她一定要好好爱他,呵护他,不再让他受委屈。
课后,落白被学生会的一些人拜托,去校外取一些东西,她没拒绝,就去了。
“文件?”到店里时,那个学长奇怪地看向落白。
“嗯。学生会那群人说和您说好了拿什么文件,叫我过来直接问就知道了。”
“没有啊,没有学生会的联系过我。”
“哦。”落白拿出了手机,拨通拜托她的那个学长的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才明白自己是被捉弄,瞬间黑了脸。
“呃,学妹,你是不是得罪他了啊。听说最近学校还有一些风言风语,也是他说出去的。”
“他和你说的?”落白看向那个学长问了一嘴。
“哦,那天他喝醉了,来我这里取东西的时候抱怨了几句,无意间听到的。”
“呵呵。”落白假笑一声,“是呢,他向我告白被拒绝了,今天叫我白跑一趟这种事,也不是他第一次做,没事。”
“那你还相信他?!”
“他每次都会搬出老师来压我,我刚来学校没多久,还是不想得罪老师。”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是吧!听说他总来拜托您替他做一些事,再有下次,您可得替我说说他。”落白笑言。
“放心!我肯定说他。”
“谢了。”落白说完就出了门,将几张图片发给了辅导员,又说了几句话,配了几个委屈的表情,才锁了屏,又将手机塞回包里,敛色郁闷道,
“就你长了张嘴,到处造我谣,我也不是个哑巴。这种跑腿的事我看你还敢不敢再来一次。”
正当落白要走到街道拐角处时,听到警车鸣笛,驻足扭头,好奇看发生了什么。
“这是在拍戏?嚯,这嫌疑人可以啊!车技不错,呵呵。”落白说着忍不住举起了手拍了拍,感叹了感叹。
突然听到一声大喊:“啊!囡囡!”
落白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孩在路边玩耍。殊不知,被追击的车辆索性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前开,就为了逃命。
当落白再回神,发现自己已腾空,转而重重摔到了地上。
“我刚才好像飞了一下。”落白恍神道,动了动又是一阵剧痛,“还能感受到痛楚,能活下来了,呵呵。”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落白躺在地上,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听着自己的心跳和重重的呼吸声,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哇!”婴儿哭声突然响彻了整个王爷府,“王爷!王爷!生了!是个小郡主!”
门外的男人突然松了口气,快步进了屋内。
“夫人,你怎么样?”男人温柔地问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榻上满头大汗的女人的脸。
“夫君,我没事。孩子,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女人似是没了力气,轻声说道。
男人听到后便把那刚出世、且应付性地嚎了一声,扭头又继续睡了的女婴,轻手轻脚地抱到了床边。
女人眼含泪水,温柔地笑了:
“真好看,是个女娃呢。”
两个人满眼幸福地看着他们的孩子。
男人安排女人和孩子睡下之后出了门,走到门口,脸色突然凝重:“恪染,加派人手保护好夫人和郡主,若有人胆敢来犯,杀。”
“是。”一旁的侍卫双目无光,坚定地应了一声。
随后男人走向了偏房,神情阴郁,阔步走进,瞥了一眼,只见里面有一妇人,继而缓步走向桌边坐下,拿起了茶杯缓缓饮了口茶。
那妇人跪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头压得极低,丝毫不敢往上抬。
整个静默的过程,就像一只将要被宰割的羔羊被放到案板上,让它等着看那刀何时挥下。
“说吧,谁派你来的?”
良久,男人终于开了口,看着那妇人,似笑非笑。
“我,我,”妇人身子颤抖,开始歇斯底里哭喊,“王爷饶命呀!这件事都是曹贵人逼我做的!
王爷,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她拿老奴女儿的命威胁老奴,老奴不得不……”
“带下去吧,把她女儿找到,逐出京城。”男人凉薄道,说完便转身离开。
—————皇城
“皇上。”男人微微躬身,皇上赶紧下去扶了起来。
“哎,皇兄,这在我书房,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不必行此礼。”皇上一脸喜相,开心问道,“皇兄,听闻我们洛国新添了一个郡主?”
“不错。不过,皇上,臣此次,想向您要一个人。”男人面上仍旧是那副温和面容。
“谁?”闻言,皇上正色问道。
“曹芳。”
“你要她做什么?我宫中貌美的女人多的是,为何要曹芳?”皇上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笑言,
“对了,皇兄,我记得当初她对你穷追不舍,你不堪其烦扰,这才将她交由我处理。
我见她也是些许可怜,故而才将她收入宫中。
只是皇兄如今,为何又要此人,难道?”
说着,皇上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戏谑。
男人的面容隐隐失了方才的那份温和,多了些许阴沉,却淡饮口茶,开口缓言道:“她动了我夫人。”
皇上敛色,肃言:
“明日我便将她送到你府中。”
“好”
片刻后,皇上突然开口:
“皇兄,我的时限也快到了。故而日后,洛国还是需要皇兄你来管理。”
男人忽温柔一笑:“无妨,皇兄一直在。”
闻言,皇上也回之一笑。
—————王府
落白醒来眨眨眼,呆滞地看着眼前:
“我这是没死?我就说我死不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正当落白乐着,忽然注意到什么,
“呃,这天花板,怎么不像医院的?怎么还是木头的?
啊!我怎么不疼呢?我是不是骨折了?是麻药还没过吗?
我是不是要得个好人奖了哈哈?哎呀,没事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罢了哈哈哈,没事没事。”
这样美滋滋地想着,落白突然流出了口水。
“夫君,你快来看,咱们女儿笑了!你看她笑得多开心。”
正此时,落白突然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顿时一怔,又突然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等等!夫君?!这,这这这,你,你是谁呀?!我,这,这房子?这,
啊!我知道了,我一定还没从梦中醒来!嗯!一定是!”
落白先是自我肯定了一番,又想动手掐自己一下,总感觉自己没办法正常地动,便呆呆地把手放到自己眼前,深吸一口气,
“我,这是,被撞之后死了,免了一切程序又,重投胎了?!”
“哎,不对呀。重投胎的话不是应该喝孟婆汤把前世记忆忘了的吗?为什么我,还记得我是谁?
而且不应该呀,我当时还有痛觉的,网上不是说,没有感觉才会是脑死亡然后才会死吗?”
“哦,网上没说有痛觉不会死……”
落白自我怀疑了一番后,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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