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荒野玫瑰 > 第十一片花瓣
    “啊?”

    “哦!怎么了?”

    夏瑰回过神,发现冯宛白在叫自己。

    冯宛白,夏泰安的夫人,自己的便宜母亲。

    冯宛白生了一张很正气端庄的脸,眼角略微下垂又消瘦,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她其实是个温和的人。

    “也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她好笑地指着流理台的另一头,“把那边的牛肉片递给我。”

    “哦哦。”夏瑰把盆递过去,继续心不在焉地继续摘着手里的草头。

    夏瑰来的时候,夏泰安不在家,冯宛白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

    夏家的阿姨好像是因为儿子结婚还是别的原因,暂时回老家去了。

    她总不能看着冯宛白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于是自告奋勇地帮忙打下手。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夏瑰好像避开了所有要称呼冯宛白的场景。

    比如这会儿她也只是含糊地略过称谓。

    因为无论叫妈妈还是阿姨都很尴尬。

    “在想什么?是太累了吗?”冯宛白问得自然。

    就像寻常的母女谈话。

    再度重逢的女儿相认,回家没道理不在自己家住。

    夏瑰在五六年前,曾经在夏家住过几个月。

    但其实她刚被陆啼霜带到夏家的时候,冯宛白非常抗拒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

    原因是夏瑰旁敲侧击才从不同人处发现的。

    少有人知道,夏家真正的大小姐并非意外走失。

    当年夏泰安与冯宛白带着女儿去海边,冯宛白去买冰淇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夏泰安务必不要离开女儿的身边。

    但是夏泰安置若罔闻。

    冯宛白离开没多久,他就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离开了,把年幼的夏小姐一个人放在海滩边上。

    小朋友在父亲离开没多久就被海浪扑倒。

    然后,果不其然失踪了。

    冯宛白痛恨丈夫丢了女儿。

    况且夏泰安当年为了名声,只说小姑娘是顽皮走丢的,怒斥蛇头人性尽丧,却丝毫不提自己的过失。

    而他又为了利益,答应别人鸠占鹊巢。

    冯宛白觉得自己的女儿死不能瞑目,所以夏瑰被陆啼霜领到夏家的时候,她一度声嘶力竭地要把夏瑰赶出夏家。

    但后来,不知道陆啼霜和冯宛白谈了什么,她的怒火与歇斯底里渐渐被平息。

    “母女”两偶尔可以有一些交流。

    但也仅限于“身体还好么”、“吃过饭了么”这种没有营养的日常对话。

    冯宛白到底养尊处优这些年,虽然做饭的技能没有丢,但总归是手生。

    回过神的夏瑰不动声色地把被遗忘掉的步骤都补上。

    她心细眼明,给人打下手的时候总能注意到对方的习惯,并将东西准备好。

    冯宛白久未入厨房也没感受到动线滞涩,反而体会到了料理做成时的畅快与满足感。

    一餐无言。

    饭后,冯宛白收拾碗筷。

    夏瑰自觉地跟着进了厨房:“我来帮你。”

    “妈妈”太难从她嘴里被说出来了,略不过时,她索性连话都不说。

    冯宛白好像也在避免她代替真正的夏小姐。

    属于夏小姐的房间在夏瑰搬去与陆啼霜同居后,依旧放满了真正的夏小姐小时候的照片与玩具。

    仿佛她永远停留在那个夏天,没有长大。

    夏瑰很能理解这种心态。

    就好像有些东西只要不放手,就能永远守着。

    两个人产生了某种莫名其妙的心有灵犀。

    在心平气和或者心情好的时候,甚至可以谈谈不过分涉及隐私的心事。

    水流哗哗地在流。

    冯宛白只是需要擦干净料理台,剩下的碗筷自有洗碗机处理。

    但她的动作有条不紊,甚至有点慢。

    她问:“最近在忙什么,学业还在继续吗?”

    夏瑰像是忽然溜号被抓包的学生。

    好在她勤奋,没到学霸的程度也从来没有落下功课:“在的,先生请的老师每周都会来给我上课。”

    冯宛白抬起头看她,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满:“他不想让你去学校吗?”

    “不是。”夏瑰愣了一下,才继续回答,“先生觉得在家自由些,我学的课杂,进度也是根据我的节奏来,不如在家里请老师教,方便调整。”

    “老师都很不错,还有些大学任教的教授。”

    “那就好,在家也好。”冯宛白点点头。

    也许是因为本来就是教师出身,所以格外看中这个,“别的没什么,就是学业别荒废了。不管将来干什么,知识总是自己的。”

    “嗯,我会的。”夏瑰乖巧地点点头。

    她明白这是关心。

    温咛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说过话了。

    母亲的关心变成只能在梦中回忆的片段,清醒的时候却根本不敢去触碰。

    但这几年,她偶尔可以从冯宛白这里获得一些近似的关心。

    夏瑰知道是冯宛白温柔。

    这个人看起来冷脸强势,不好相处,但她心里其实柔软得不行。

    知道了夏瑰的身世后,她不多说什么,却总是在这种学业事业、身体健康上叮几句。

    不烦人又让人感到温馨。

    夏瑰从前抗拒陆啼霜强行给她一个完全无关的家世,但就这么被不凉不热的亲情泡着,忽然生出了一种窝心的惫懒。

    就像被温水煮着的青蛙,总意识不到危险即将到来。

    “你喜欢陆啼霜么?”冯宛白又问。

    “……”夏瑰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她有点奇怪冯宛白怎么忽然说这个。想了想才斟酌道:“喜欢的吧,先生对我那么好,没道理不喜欢先生的。”

    “是么?”冯宛白很随意地问,“我以为你们有矛盾?”

    夏瑰很惊讶:“怎么会?”

    冯宛白说:“大概是我多心,更年期了总要多想的,你别当真。”

    她一句自嘲打发过去,却让夏瑰胡思乱想。

    接触不多的冯宛白都会有这样的疑惑。

    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在所有人看来,自己和陆啼霜都不是恩爱登对的一双人呢?

    但冯宛白很快又继续说:“喜欢一个人是好事,也是坏事。陆啼霜待你如何你只能自己体会,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是在提醒自己么?

    夏瑰不说话。

    冯宛白仿佛没看见夏瑰的纠结,兀自说:“但这个事情没那么复杂。如果喜欢,就好好在一起,如果你都不喜欢他,那不如分开。”

    “你现在的能力,足够养活自己,承担所有的花费了吧。”

    只是不知她是不是劝和,听起来更是在拆婚。

    分开。

    夏瑰垂眸。

    只要陆啼霜没有放手,她不会有任何资格离开。

    这些手持资本的人的能量,她早在顾清灼追到医院的时候就体会过了。

    如果想要摆脱陆啼霜的控制,唯一的希望只有国外。

    但那是温咛还躺在玉和。

    所以,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筹码。

    -

    夏瑰本来没想久留,陆啼霜一句“来接”倒是把她钉在夏家,只能等着到点被领走。

    下午茶是从五星酒店送来的英式三层。

    咸甜小点与茶饮都很规矩,但是味道不错。

    夏瑰挨个品尝了一下,对在构思的新茶点有了启发。

    陆啼霜来得很早。

    也不知道他翘了多久的班,五点就已经登门。

    他的西装解开了扣子,领带还好好地系着。

    可能是天气太热。

    从车库到家里,就这几步路的距离,他额头上却坠着细密的汗珠。

    和陆啼霜一起踏进家门的还有夏瑰的便宜父亲夏泰安。

    夏泰安比陆啼霜大了三十岁不止,但是对陆啼霜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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