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三个月以来,一直在草丛和树林里发现尸体,刚开始都以为是对方所为,还曾争吵打架过,不料双方都有类似的情况。
他们渐渐意识到不对劲,便找来仵作,想要查明死因。
“大人您看,这些尸体怪就怪在,仵作验不出他们是到底是怎么死的。”沈最指着躺在地下的尸体开口说话。
。“边关出现死人本来不是件什么见怪的事,我们见到尸体也是把他身份户籍对照一番,书信通知他们的家人安葬便是了。”
“但这三个月发现的尸体,他们都……”
“查不出死因。”沈时眠替他说完后话。
“那些死去的人既不是死于外因,也不是死于内因。”
“换句话说,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可一试探呼吸,又的确死了。”
沈最立刻认同地点点头,面上止不住的苦恼之意,他的反应沈时眠都看在眼里,他将白布重新给尸体盖上,起身带着沈最离开。
走了几步,沈时眠忽而转身,盯着沈最语气严肃地问道:“近日除了这具尸体,还有别的吗?”
“死者为大,况尸体不入土任由他腐烂发臭这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们一发现尸体,就很快将他们安葬了。”沈最老实交代。
沈时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沈最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低着头不说话。
这真怪不得他,人都死了,查不出死因那便罢了,但若还不肯给他们安葬,怕是他们的鬼魂,会日夜在自己耳边嘶吼叫苦,让他夜不能寐。
良久,沈时眠盯着他冷不丁地开口:“那最近这些日子才下葬的尸体,在哪?”
“在——在东南方向。”沈最回答。
“走。”
丢下这话,沈时眠就立马往东南方赶去,沈最不明他要去干什么。
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猜出来沈时眠的意图,眼里立马慌张起来,跑着跟了上去。
“大人……”沈最在沈时眠身后小声谨慎地喊着他。
此刻,二人正站在一片平地面前,只是中间略微鼓起和松软的土地,让人立马清楚那里埋着人。
沈时眠久久凝视着那个地方,而后又低头思索一番,不久就迈开步子向前走两步,沈最见状立马跑到他面前拦下他。
“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沈最焦急地说。
“但我不查清楚这事,怎么向陛下交代?”沈时眠微微皱着眉,伸出手准备将沈最拉开。
然这次沈最却下跪朝着沈时眠认真地说道:“大人,边关的战士有多少都是家里的希望,家人们都盼着他们能平安回来。”
“可如今他们死在边关连死因都不明,本就已经够可怜了,但若还将下葬的他们给挖出来,我们岂不是丧尽良心!”沈最抬头望沈时眠,眼里满是焦灼。
“如果死因不查出来,我们便无法得知凶手的任何消息,到时候边关就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沈时眠面色凝重地告诉跪在底下的人。
“可……”沈最还想说什么,沈时眠却先出口道:“我心知如此做是件极恶劣之事,但这个真相总要有人去揭开。”
“如果不这样做,难道还要我们等着下一次又有新的人死在这里,我才慢慢去查真相吗?”
他伸出手将沈最慢慢扶起,目光真切,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这个真相不早见天日,那这样对他们或许才是寒心之举。”
“真的要如此吗?”沈最回眸过去。
那片土地,埋着的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虽不是每个都熟识,但上了战场,他们会并肩作战,共同击退敌人。
而如今,要将尸体再次挖出来,叫他怎么忍心。
“好……”沈最哽咽地说。
沈时眠说得对,凶手找不出来,真相不浮出水面,就会有将士继续遭殃,这亦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沈最又寻了一些人来帮忙,不过听到是要挖尸体,他们自然是不愿的。
睡在帐里的曲岁云被他们的争吵声惊动,了解事情一二后,也帮着沈时眠解释和劝说一番。
这才使那些人罢休,来到那里开始动手。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不大情愿的样子,可挖着挖着,他们就开始感到奇怪了。
沈时眠和曲岁云在一旁看着他们动手,在挖了差不多一半,他们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见了?”
此刻,那边堆起来的土堆都成一座小山了,可是别说尸骨,就连一只虫蚁他们都没见着。
众人都觉得此事诡异,他们不约而同想到王穆曾经说看到死而复生的人,该不会……
“两位大人,这事。”沈最也觉得奇怪。
明明他们是把人都安葬在这儿的,可现在挖出来的只有一捧捧黄土,三个月过去,即使是最早的尸首,也该有白骨才对!
“难不成,这边关还有人专偷尸体不成?”曲岁云觉得此事怪得很,“你要查的事,说不定也会跟王穆有关,我认为我们二人该联手,好好查一下这事!”
他主动向沈时眠提起合作,而沈时眠听完他的话,内心几番挣扎。
他现在想的是能少和曲岁云相处一点就少一点,不然自己忍不住可能真的会打他一顿。
如今查清楚这案子又是自己的职责,他当然明白两个人联手合作速度肯定比一个人快,若因为自己的私心作祟而耽搁查案害了其他人,那是万万不该的!
他闭上眼,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我们合作。”
曲岁云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俊不禁,却被沈时眠睁眼瞪了回去,他只好压下心中的笑意,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如常。
“既然二位大人要决定彻查王穆之事,若有需要尽管跟我们提,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沈最适时在旁边插话道。
那些帮忙挖土的将士们见状,立马放下手中的铲子朝着二人恭敬说:“我等愿意为两位大人效劳,请两位大人尽管吩咐!”
曲岁云抬手,略微弯腰朝众人行一礼,道:“多谢诸位的信任与相助,若有需要,我和沈大人便不客气了。”
沈时眠在一旁又道:“因为此案诡异,且极受陛下重视,不日之后,三皇子也会到达边关,所以也请各位重视一下。”
听到这,沈最和其他将士们都惊了,特别是沈最,睁大眼望着沈时眠和曲岁云,默默咽了咽口水。
本来这两个大官他们就有点消受不起了,当今最得陛下恩宠的三皇子又要来,那岂不是更加……
主要是,这事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要是沈时眠不提起,等三皇子到了他们才匆匆迎接,那岂不是失了礼?
“臣定会安排妥当,请大人放心。”
沈最向二人承诺,定然会把接待三皇子这事安排好,让他们二人不用担心此事,专心查案便是。
天色近晚,众人把土堆重新填回大坑后,就离开这里。
白日曲岁云和沈时眠没能吃上他们准备的饭菜,晚间二人又被请到席上,二人不好拒绝,恰好也饿了,便和众人畅饮谈话起来。
突然曲岁云从位上站起,举起酒杯朝他们客气地说道:“日后还要麻烦诸位了,此案我和沈大人必会全力以赴,查出真相稳定军心。”
“这杯酒,我敬大家!”
说完他就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沈时眠也端起酒杯道:“曲大人所言,亦是我的想法,我便在此谢过诸位了。”
在场之人也极有眼力见,见两位如此客气,也都纷纷表示这是自己应尽之责,用不着他们二人如此。
众人在此互相感谢,官场上的客气话今日在这都快被他们说尽了,曲岁云自己也听得腻,他百无聊赖地望着身上的穿着,用手理了理,把皱压平,想着找个什么样的理由离开。
恰好一人跑起来,神色慌张在沈最耳边低声附和几句,就让沈最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立马暗沉下来。
沈时眠注意到沈最难看的脸色,出声询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关在这里的一个囚犯,此事犯不着各位大人费心,我去处理就好。”沈最答复。
说着,转身和那人一同离开这里,曲岁云也借此机会说道:“好了,我也要继续干正事,就不在此多留,告辞。”
沈时眠见他离开,也寻了个理由离开。
“咱们这次来的这个节度使,我好像记得他是那个人的后代啊,陛下说过禁止他出千安城。”
“怎的如今又封了节度使,还来我们边关之地转悠?”
“他本不能参加科考做官,可陛下不也对他开了恩吗?要我说,还是咱们陛下有仁心,懂得知人善用的道理。”
“可陛下不怕他有二心?”
谈及此处,众人顿时警铃大作,有人谨慎地向四周望了望,确认没人听墙角才慢慢放下心来。
虽说曲岁云和沈时眠两个人来时并没有带人,但保不齐这军中有那么一两个会是他们的人。
这话若是被听去了,无论是哪边,他们都遭要遭罪。
有人连忙提醒说那话之人:“你说话可小心点,别人听去了我们在场之人可都是要被问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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