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阮脸上满是歉意，可说出的话却很坚定，
她不能做罗敬才的徒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啊……啊？”
嘴角的笑僵住，罗敬才眼中满是震惊，这一刻，说不失望是假的。
从季阮进入碧落宗的时候，就是罗敬才一直带着季阮，
甚至在知道她的天赋之后，丝毫不在意她的下品灵根，依旧想尽办法帮助她提升修为，
还特意选了个蹩脚的理由，去藏书阁六层帮助季阮选择合适的功法，
更是在知道季阮在被追杀，却要回家的时候，亲自去找司徒有龙，让他乔装护送。
罗敬才为季阮做了那么多事，可现在，他想收季阮为徒，却被拒绝了，换做是谁，都会失望吧。
不仅罗敬才，旁边的方长老三人也愣住了。
就连刚才一直怼罗敬才的桑素素也神色惊愕，见气氛凝固，连忙干笑两声：
“呵呵，小阮，你是故意说这话吓唬我们的吧……”
“你不要担心，就算你当了罗老的亲传弟子，我们依旧会传授你知识的，不用担心，真的。”
方长老和刘长老在一旁附和着点头，双眼紧盯着季阮，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可听到桑素素的话之后，季阮虽然表情更犹豫了，但她的语气也更加坚定了：
“罗老，桑长老，我并没有骗你们，也没有开玩笑，我……真的不能拜罗老为师……”
这其中涉及到的秘密太多，更是碧落宗所不能对抗的存在，季阮不想让碧落宗圈进自己的身世中，
从始至终，碧落宗，就只是一个供她提升自己的一个跳板罢了，
甚至以后，她很有可能要脱离碧落宗，
若是现在与这些人加深了关系，季阮很怕，怕他们以后会因为自己而深陷绝望之中。
因为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不能拜修仙正道之人为师，
甚至就连当初收养她的那位大叔，对方的身份更加恐怖，甚至对于碧落宗来说，是高不可及，
可就算是那样的人，季阮也没有拜对方为师，而这其中，就是因为季阮自己的身份原因。
所以现在，她也不能拜罗敬才为师。
听到季阮再次重复了一遍，周围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罗敬才双眼暗淡下去，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桑素素眼中也闪过一抹失望，好像心中对季阮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般。
方长老与刘长老对视一眼，相顾无言，只能叹息摇头。
见四人这反应，季阮心下有些着急，连忙思考对策：
“对不起罗老，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
见罗敬才并不理会自己，季阮继续开口解释，
“想必半年前，您就已经知道，当初那批进入碧落宗的魔修，是追杀我而来的吧？”
听到季阮提起，罗敬才这才回想起来还有这件事，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希望，难不成季阮真的是有苦衷的？
连忙点点头：
“我知道，可当时那群魔修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
“解决不完的。”
季阮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悲痛，脑海中，回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桑素素面露不解，好奇地看向季阮：
“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一批第二批？”
“那有什么的，咱们碧落宗中人才济济，他们敢来，那我们就直接杀了完事，”
“更何况我大师兄还是合体四阶的强者，难不成他还保护不了你？”
桑素素此时的语气满是质问，因为季阮的拒绝，她心中对季阮的印象也变成了负分，
在她看来，季阮说的这些话，就是在找借口罢了。
“不，杀不完的……”
满是痛苦地捂住脑袋，脑海中，上一世死前的景象一件件浮现了出来。
因为凭着下品灵根修炼到了筑基期，季阮在清风宗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而作为一个落魄小宗门，清风宗为了对外宣传宗门，更是将季阮作为典型例子，不断传播，以至于她的藏身之处被魔族那群人发现。
季阮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天，整片天空都是灰茫茫的，鼻腔中满是血腥之气，
那时，季阮身中数剑，躺在地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而追杀自己的幕后主使，正飞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时候，对方是什么修为来着……炼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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