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九条仙女，还有一条龙。
“九条仙女是真的，起码长相都还说得过去，一条龙可就算啦，应该叫九条仙女一只蛤蟆才对。”
看不顺眼孙根富的人，背后总是这样说着闲话。
直到我来了以后，这才真正称之九条仙女一条龙。
当然，说我是条龙，这是水剂包装工段那帮娘们的说辞。
“天天说孙根富是只癞蛤蟆，这么小瞧人家，当心人家哪天把你办了。”
这一天，水剂包装工段的几个娘们又凑在一起人来疯。
“你她妹子个草甸，还装什么纯，人家刘小璐也不知道被办多少次了，都怕啥，反正也没什么感觉。”话最多的当属号称五仙女的石美娟。
“没感觉，你试过？”
“别插话裱纸，我还没说完呢，嗳，对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嘘……”
看见我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六仙女楚娇娇这时慌忙一递眼色。
我不知道她们讨论什么，反正看着我的眼神，这帮娘们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在替我这个本该年轻有为的破产老板感觉惋惜。
知道这些女人像苍蝇一样，喜欢蹬鼻子上脸，我也就没有搭理她们，给小推车装上货以后，就推去入库了。
这边我刚走，那边就有人问楚娇娇：“秦冲怎么啦，怕他吃了你？”
楚娇娇羞羞的一个扬手甩手帕的动作，“去你的！我告诉你，人家秦冲才配得上叫真龙天子。”
“真龙天子？”
“嗯嗯嗯嗯嗯……”
“哎妈呀，六妹你就不能少嗯几声吗，又不是叫你开直播。”接着，又迫不及待的问，“真龙天子，你怎么知道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女人一旦疯起来，不免齐集往那个方面去想。
楚娇娇说道：“那天，我在他裤兜里掏仓库钥匙时故意多停留一会儿，哎呀，深藏不露，简直太震撼了。”
说这话，楚娇娇也不避人，还故意发出感叹。
“有多震撼？”
“是呀，多震撼多震撼？你快说说，急死我的人啦。”
大仙女徐玉梅不再装大，满脸兴奋的直接站了起来，还使劲的往地上跺了两脚。
楚娇娇咽了咽唾沫，故意吊胃口道：“要不然，你们下次自己去试吧。”
“试就试呗，你咽啥唾沫呀，没出息。”
“姐你不知道，一个字，……”
“咯咯咯，”徐玉梅笑到最后撇了撇嘴，“吹牛。”
潘小兰在一旁静静听着众人拉着骚话，心里一动一动的不假，却也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这些娘们，真是太野了，难怪销售口有些业务员喜欢往这里跑。
潘小兰暗暗咬了咬牙关，撕胶带的声音还是不能封住女人们的嘴，也只能不停的封着箱子，简直撕心裂肺。
又听徐玉梅说道：“也别掏钥匙了，下次趁开玩笑，咱们合起来把他裤子扒下来吧。嗳，我说韩玲玲，你也别光顾听，过一会，你去找孙根富，把咱们车间的公章要来。
到时在秦冲的屁股上盖个戳，就说二车间专用。还有，那个检验合格证的印章也带着，那个章在谁手里呢？”
“应该是小兰保管的吧。”
“潘小兰，你的脸怎么红了？呀呀呀，还知道害羞，行啊你，依我看，到时，给秦冲签发合格证的任务就交给你吧。”徐玉梅发话道。
“咯咯咯，哈哈哈……”
前俯后仰的，一众娘们简直就要疯上天，连带着，旋转的灌装机都有些震荡。
这本来只是徐玉梅的一句玩笑话，潘小兰可就当真了，还以为她们真要对我下手呢，所以，趁着产品入库的空当，她专门把我叫到一边，把事情偷偷告诉了我。
“她们把车间的公章都拿来了，还有印泥，你真得当心点。”
潘小兰一再叮咛我小心点。
不知道为什么，叫我当心时，她居然鬼使神差的老是猜想到底该不该给我那个地方发合格证，为此心里一颤一颤的。
我听后微微一笑。
这种事情见不得阳光，我也没好意思言谢，随之点了点头也就只顾卸货。
不过，随后几天，我真的保持着警惕，不苟言笑，生怕被那些娘们按倒。
公章确实是在徐玉梅的手里，后来又转交给了楚娇娇，因为最属楚娇娇胆子大，什么事她都敢干。
看见我满脸严肃，这天临近下班时，楚娇娇故意拿话逗我说道：
“秦冲，我怎么感觉你调到咱们岗位变瘦了，来，让咱们试试掉膘了没，美娟姐，玉梅姐，你们都过来帮个忙。”
楚娇娇说着冲那几个围着一圈正在聊天的女人一递眼色。
“一边去！”
我眉宇紧皱，没等楚娇娇蹬鼻子上脸，嚯地从农药堆里站了起来。
我这一不给好脸，楚娇娇哼了一声也就无趣地走开了。
楚娇娇没招，其他娘们更是没招了，坐在一旁的潘小兰看在眼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两天，公章就派上了用场。
不过，被盖的不是我，而是车间主任孙根富，是在孙根富带她们出去喝酒，酒桌上被盖的，盖过以后，孙根富当时没擦，心里还美滋滋的要死。
孙根富醉醺醺地回到家，竟把这事给忘了，仙路飘飘的往席梦思垫子上一倒，王娟正要递水给他喝，却被他一把拽到了怀里。
“老婆，咱们有好几月没在一起了吧。”
王娟虽然文静，可也年轻，也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因而，孙根富这时虽然粗俗点，她也没有感觉有多讨厌。
“先去洗洗吧。”
王娟温柔说道。
虽然她跟孙根富的婚姻谈不上有多幸福美满，却还是那么柔美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