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郑国是被刘谨的雷霆手段所慑,那此时亲眼见到刘谨在军事上的才能,则给了郑国当头一击。他已经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尚未加冠的少年,并不是传说中的那般纨绔不堪。他一生阅人无数,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此子足以冠绝诸人啊。
所以,他不能再等了。
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举除掉刘谨。
否则后患无穷。
“少主公言重了,在下绝不辱命。”郑国也豪迈心起,仰首将热酒一饮而尽。
然后转身离去,随着寨门传出一声闷响,两个身影离大寨越来越远。
这时候,不远处一个清秀的侍女推着木轮椅上的人走到了刘谨身侧,却不是霍曦是谁。
霍曦一身素色的裙服,并未着山越打扮,但俏丽之色更甚。
还是那半掩的锦帕,她的声音如同黄莺鸟一般婉转好听。
“你的胆子可真大,明知他此去游龙入海,虎归山林,若再想杀他,何其难也!”
霍曦的眸子闪动着,眼眸深处的杀机却丝毫不弱。
刘谨此时脸上有些粗糙,密密麻麻的胡茬子让他少了脂粉气,多了些男儿气概,倒与之前在石头山相遇时的感觉不同。
霍曦随刘谨来到丹徒,也就意味着他与霍思之间的盟约已成。
刘谨紧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
他的刀作为质物,留在了霍思那里,现在的他,只能佩剑。
他侧脸看了一眼霍曦,不得不赞叹这个谜一般的女子,他深知放虎归山的危险,可他没有退路可走。
此番棋局,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有些险,必须冒。
“嗯,可我们已无退路,要么生,要么死。我相信,我们会生!”刘谨转过脸,盯着霍曦幽深的眸子,坚定地说道。
这种陡生的豪气与自信,让霍曦的心跳都仿佛停滞了一般。
······
丹徒与曲阿之间,除了陆上官道相连,早在春秋战国之际,两地之间就利用江南密布的水网,开凿了运河。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对运河进行了拓宽和深挖,疏浚泥沙,成为沟通两地的重要水道。
夜幕降临,星点漫天。
鸦雀无声的运河上,数百艘战船正在全力北进。
星光下中军的三层楼船甲板上,扬州刺史刘繇轻抚着长须,望着漆黑如墨的夜色,一路无言。
身侧站着谋主许邵。
大将张英、樊能、于糜等人分列左右。南下投奔他的下邳相笮融、彭城国国相薛礼也站立在他身后,一脸的凝重。
经过一个月的激战,刘繇彻底击败茅山部山越部落,一举击破太湖水盗主力。不仅解了吴县之围,而且收得兵众数万人,更重要的是随着太湖水盗二首领凌操的投靠,刘繇拥有了一支可观的水军战力,大小战船一百多艘。
“谨儿上一份战报距今天几日了?”刘繇对刘谨并不亲爱,只觉得这个逆子除了眠花宿柳,纨绔败家,身上没有什么优点。
只是毕竟父子连心。
这一次好不容易,他有点长进,自主请缨领兵为自己分忧,他这个老父亲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父亲,兄长上封书信还是一个月之前的。”
众人这才想到刘谨与这边的通信已经断了一个月之久了。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刘基是刘繇的嫡子,年方十岁,聪慧异常,善诗书,这一次刘繇率兵解吴县之围,将其带在身边,行事居然与成年人无异,深得众人的喜爱。
刘繇更是对这个嫡子宠爱难减。
两相对比,刘谨的面目就可憎起来。
“哼,这个败家玩意,但愿他能多守一两天。”
对于刘繇的家事,众人都插不上话。
薛礼和笮融两个外来户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保持了沉默。
只有许邵开口道:“主公,少主公一个月前来信说,若我们解吴县之围后,秘密北上,不仅可以解丹徒之围,还可以用对山越用兵的名义,夺取丹阳北部诸县,这对遏制吴景孙贲的势力,可是一招妙棋。在我军太湖激战之时,丹阳山越兵并未南下,这就说明少主公驻守的丹徒城稳如泰山,我们只需加快速度,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兵临丹徒,则大事定矣!”
众人对刘谨的态度恶劣,但善于品评人物的许邵很早就发现刘谨的不凡来,两人甚至建立起了不俗的关系。
“但愿如子将先生所言。”
“子将先生,兄长真能守住丹徒吗?”刘基与刘谨关系也不差,只不过刘基的母亲裴氏一向不许刘基与刘谨亲近,此时知道刘谨深陷重围之中,心里也担心起来。
许邵笑道:“谨公子信中说城在人在,他说能守住必是能守住的。”
刘基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望着平静的水面沉默起来。
许邵继续道:“主公,此战之后,主公与吴景、孙贲的关系可就无法缓和了,吴景此人反复无常,若觉得有危险,必会重新投靠故主袁术,主公不得不防。”
刘繇也深知其中厉害。
只是,太湖之战后,刘繇已经彻底在吴郡立足,整个吴郡在名义上已经完全控制。就算控制吴郡南部的许贡等人心中有别的盘算,但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若自己再通过丹徒之战,拿下丹阳郡北部,就算吴景孙贲投靠袁术又如何?
任何事情都是以实力来作为支撑的。
他也不放在心上。
“我明白。”
河上水雾弥漫,正是杀伐的好时候。
······
山越中军大营。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唐晃极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腿都有些发软。
他使劲在其中一名女子白的耀眼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骂骂咧咧的道:“吵什么,吵什么,急着投胎吗?”
他正在营帐中快活,没想到霍达协同焦山帅、方山帅等人急急忙忙的扰了他的清梦。
他不耐烦地披起衣服,来到前帐,只见霍达脸有怒色,淡淡的道:“霍首领,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让你们石头寨先攻嘛,就这么退回来了。”
山越兵连番攻城数日,都被刘谨击败。
霍达甚至想利用挖地道的方式突进营寨之内,结果被刘谨利用地道截断,通过放火烧的方式,轻而易举就破解了攻势。
从地道中突进的三百人,竟有一大半被活活闷死在地道中。
焦山帅李章之子李勇也差点闷死。
别的部落都死伤惨重,唯有唐晃的金陵山部却一点损失没有,怎么能让诸部心服。
霍达甩了甩袖子,冷冷的道:“唐晃,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算盘,你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你也不想想,我们攻打丹徒已经被拖一月有余,近万人每日的粮草消耗就是天文数字,再这么拖下去,我看也不用刘繇来打了,我们自己就乱了。”
看到唐晃一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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