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嗫嚅几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泪珠儿簌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滚滚落下。
或许是那晚的画面挥之不去。
又或许是他那句帮她报仇。
都让她彻底压抑不住自己。
白若君低着头，任由泪水滴落在地上。
香肩急颤，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大家明明都好好的，开开心心，围着篝火聊天，爹娘……为什么，为什么……”
她哽咽的说不下去，泪水便如开闸了的洪水汹涌而下。
从醒来之后，她一直故作坚强。
哪怕被赵遥带着她从高处跳下去，又跳上来，她都强忍着没有出声。
却在救命恩人面前，情绪彻底爆发。
顾长夜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或许在别的故事中。
男主此时应该上去给个拥抱。
又或者，温柔的安慰，摸头等等。
但顾长夜刚想踏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他该用什么身份那样做？
他什么身份也没有。
就连朋友，都还算不上。
顾长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哭泣。
直到她自己冷静下来。
“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许久，白若君逐渐停止了哭泣。
她用力的擦拭眼角的泪水。
好巧不巧，一阵清风徐来。
吹起她如白雪般的秀发微微飞舞。
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
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眉宇间，眼眸中透露出下定决心的坚毅，其姿态，犹胜仙子几分。
“当然，这是你的选择。”
顾长夜有些看呆了。
连忙移开目光，将一旁地上的赵遥捡起来扛在肩上，转过去身去。
“你可愿拜我为师？”
白若君呆住了。
“可是，这，我……”
她有些惊慌失措，“我没有灵根，我……”
“你只需告诉我，你愿意吗？”
顾长夜当然看得出来她没有灵根。
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顾长夜一点点远去的身影。
白若君愣在了原地。
顾长夜走的很慢，他是故意的。
就等她想好了追上了。
结果也正如他所料一样。
白若君双膝跪地，俯身拜伏，精致俏丽的面容上带着果决。
他不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还愿意收她这个没有灵根的废人为徒。
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弟子白若君，叩见师尊。”
成了～
顾长夜嘴角压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还不跟上？”
说罢，他便大步走向正殿边的廊道上。
白若君也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一路上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跟着。
其实到现在白若君的脑袋都还是懵的。
他，为什么要收自己为徒？
她又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只是个村里的野丫头，也没见过大世面，长的也比不过城里的姑娘，还有着一头让人害怕的白发，要什么没什么。
一直来到她之前休息的房间。
她都没想明白。
顾长夜把赵遥丢在门口道：“进来。”
白若君没有多想，跟着顾长夜走进了房间。
随后，他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这一幕，让白若君一时间警惕了起来。
“师尊这是？”
顾长夜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向床边，把被子掀开，将被褥放在了最里面。
“上去，坐好。”
闻言，白若君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心脏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
可想想，如果他是为了这个，才把她救回来，还收她为徒，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她根本反抗不了。
应该……
不是的吧？
她怀着忐忑等心，走过去坐在了床上。
“把眼睛闭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睁眼，听到了吗？”
顾长夜站在床边。
褪去身上的外衣说道。
见到这一幕，白若君还忐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脸上变得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眼眶逐渐红润。
到头来还是这样。
她认命般闭上了双眼，静静的等待的即将降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