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天上月人间雪 > 第60章 相见欢
    翌日清晨,上官容止与江邵在客栈焦急地等待消息。这时,沐怀远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脸上愁云密布,焦急地说道:“少主,阿邵,出大事了!你们不能再住在这里了。现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布告,南诏国要把你们驱逐出去。”

    江邵惊愕地叫道:“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沐怀远摇摇头,无奈地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这是王宫里下达的命令。”

    江邵连忙转头看向上官容止,喊道:“大哥!”

    上官容止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出神地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沐怀远,能不能帮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

    沐怀远回答道:“这个不难,但是现在王宫里发出了这样的告示,白天出行就困难了。”

    上官容止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沉思片刻后,他那冷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缓缓说道:“既然白天不行,那就晚上行动。沐怀远,你对皇宫很熟悉,麻烦你帮我画一张地图,要快,今晚就要。”

    江邵吃惊道:“大哥,你要夜闯王宫寻大嫂?”

    沐怀远也被上官容止的大胆举动惊愕到了,他迟疑地说:“王宫地图倒是好说,可我并不知道阿月姑娘具体住在哪个位置。这南诏国王宫虽然不如京城皇宫那么大,但大大小小的房间也有上百间。要在这么多房间里找到她,恐怕……”

    上官容止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他:“别说上百间,就是千间万间,我也一定会找到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所以,绘制地图的事就麻烦你了。”

    惟今之计,只有如此。江邵沉思片刻,正色道:“好,我支持大哥!我会在王宫外围接应大哥。”

    沐怀远见二人决心已定,便不再多言,此时此刻,也确实没有其他良方。当务之急,是先为他们寻觅一处隐蔽的居所,再筹划晚间的安排。

    夜幕降临,希娜步入房间,看见先前送来的晚餐依旧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这已经是第二日了,每餐几乎都未动筷。她望了一眼凭窗而立的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夜凉如水,恰似洱海之水般冰凉,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她凭窗而望,水润的眸子结满了愁绪,像一朵幽幽绽放的白昙。许久,才缓缓走到筝前,低眉信手续续弹,指走无心,却流露出内心深藏的心事。

    长相思,摧心肝。日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为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这半年多来,她本已心如死水,尤其当听闻他与晚晴有婚约时,她的心更是如死灰般沉寂。然而,昨日听闻他到来的消息,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难以平静,震惊与酸楚交织在一起。他为何会来此?此刻,他又在做什么?想必他应该已经离开南诏国了吧。这样也好,她与他的那段缘分,本就是偷来的,如今缘分已尽,也该放下了。往事如云烟,不过是一场虚空,又何必执着?只是,为何心痛如刀割,仿佛要将她撕裂破碎,让她无法呼吸。

    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艰难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蹒跚着起身,如枯叶般飘落在旁边的美人榻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仿佛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最终,她像是认命了一般,低声轻叹:“也罢,祝你幸福……”

    许是哭倦了,她才在不安中渐渐入睡,连窗棂轻轻被人推开也未察觉。

    月光从窗棂的缝隙里撒下,照在那张白皙精美的脸上,像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美的不真切。她侧卧在榻上,那乌黑的青丝散散落落的垂在如雪的脖子上,脸上没有了红胎印,愈发衬得肌肤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白玉。

    上官容止悄声坐在榻旁边,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了眼,她就如同无数次的梦境般,就这么消失无踪迹了。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可真当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自己眼前时,还是觉得如此不真实,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她似乎在梦中也有所不安,即使睡着了,那眉眼间依然笼罩着如烟云般的忧愁,让人看了心疼不已,忍不住想要为她抚平眉间的忧伤。

    上官容止轻轻抱起她,想把她放在床上,这才惊人的发现,她居然如此消瘦,蜷缩在怀里,宛如一只娇小的猫咪,毫无重量可言。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边,却舍不得放下。只觉得此刻,时间仿佛停止了,生生世世也不过如此短暂。这么将她锁在怀里,如此的真实与美好。终于可以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味道了,似麝非麝,他闻着总觉得莫名的安心与放松。

    恍然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如初雪后霜柏松树那样清冽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翼,她想再凑近一点,再近一点,那是他的味道,让人充满安全。

    江心月突然睁开了眼,就在她睁眼的瞬间,只觉得心中怦得一跳,她喃喃低呼:“无忌-”,是梦吧,一定是梦,那个男人眼底汪洋般的迷恋灼烧着自己,她轻轻抬起手,直到抚上那清癯容颜几日未刮的青青的胡楂,她才低低呼出声,努力眨眨眼,他…是真的?

    他在耳畔低低道:“别眨了。不然我就当做你在勾引我!”

    她几乎难以置信,又扫视了四周一圈,确认是自己的房间无疑。那么,难道真的是他?还是那该死的梦境又一次戏弄她?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感受着他脸上温热又熟悉的线条温度……而他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着!

    上官容止坐在榻上,紧紧抱着她。她在想什么?这么复杂的表情,有讶异,有不信,有狂喜,有震憾,有惊吓……

    江心月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她也瞬间想到他与晚晴的婚约。眼泪,在一瞬间灼热涌出眼眶。她咬着下唇,拼命推着他,呜咽道:“你放开我。”

    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郑重地说:“一辈子也不放,这次你休想再逃离我!”

    江心月用力推挤他,低低喊道:“你不放,我就要叫人了。你已经被南诏国驱逐了,居然敢夜闯南诏王府,只要我一喊,不消片刻你就会被抓起来。”

    上官容止毫不在乎,甚至轻轻笑道:“你叫呀,让段王爷派人来抓我,或者直接砍了我的头。”

    她情急,连忙用手紧紧覆盖在上官容止的唇上堵住了他下面的话,低低喊道:“你不要胡说。”

    上官容止怔怔看着她的动作,这是相见后,她第一次表达对他的在乎,原来她内心深处还是在意他的。他迅速拉下她的手,紧紧拥着她,用尽全身力气似的。额头抵着她的头顶,低低笑了起来,“你在关心我。”

    因他凑得近,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味道一无巨隙的传了过来,熟悉中却又带了陌生。她只觉一阵烦乱,只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却靠得越发搂紧了她的腰,让她退无可退。

    她恨他,恼他,气他,都化作了泪滴。任他拥着,抱着,心底又酸又涩,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融进他的衣衫之中,他抬手一颗颗将她的泪拂去,小心翼翼道:“跟我回家好不好?这半年也罚够我了,你怎么忍心连我也不要了?”

    江心月不住摇着头,低低道:“我们回不去了,我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回去,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偷偷养在外室的小妾还是地下情人?”

    上官容止气结道:“你胡说什么?当然是以我上官容止妻子的身份。”

    江心月瞪着他低吼道:“你的妻子将来会是晚晴,不是我。” 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眼中闪过的怒火却难以掩饰。

    上官容止蹙眉道:“晚晴只是朋友,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江心月极力压着怒气道:“难道皇上为你和晚晴指婚是假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她都知晓了。上官容止无奈解释道:“皇上指婚不假,但事出有因。你离开的这半年,我已心如死灰,哪还有心思另觅她人?可京城中总有不死心的女子,妄图成为上官府的女主人,皇上见我无心招架,便想出如此主意。因此,我和晚晴的婚约不过是阻止其他女人嫁入上官府的借口罢了。”

    江心月呜呜咽咽道:“可是,晚晴钟情于你,你不当真并不代表她不当真。她当日救我脱险,我欠她太多,实在不能做出愧对她的事。”

    上官容止切齿道:“江心月,你休想将我推开!你是我三媒六聘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难道这些都可以不作数?”

    江心月见他气恼,心里不觉有些怯怯。脱口道:“与你和亲拜堂的是假冒的傲雪,我是江心月。况且,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算不得真夫妻。”

    上官容止眉头紧蹙,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她,突然嘴角上扬,慵懒一笑,低低附在她耳边道:“你是在怪我迟迟不行使做丈夫的责任吗?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跟我回去,那我现在就可以让它变成事实。”他再也按捺不住,亦无需忍耐,他紧紧拥着她,他的唇如烈焰般烧灼着她的唇,带着滚烫的热情,肆意吮吻,从她的唇齿间,到她的脸颊,再到她的耳垂、下巴,直至颈项——他热烈地吻着她,啃噬着她,仿佛要将这千万年的等待,在这一刻通通宣泄。

    江心月昏昏沉沉的搂紧他的颈项,紧紧搂住他的颈项,任他予取予求,就是他了!她疯狂地思念着他,思念如潮水般涌来,随着他一起沉沦,直到那只手解开寝衣上的两粒扣子并滑入进去,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她才陡然惊醒,这是要来真的?他的呼吸愈发沉重,热气喷在耳畔,如羽毛轻拂,又如电流划过,麻酥酥的,熟悉而又陌生。

    “喂,上官无忌-”江心月不敢大声喊,怕引来其他人,只低低的抗议。见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用力咬了一下正在吻她的嘴唇,他微微吃痛,这才睁开带着明显情欲的眸子,喘息着平复身体的渴望,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在她头顶上吃吃笑了起来。

    她羞的别开眼睛,却惊见自己寝衣半退,肩头轻薄的衣衫已经松松的滑落了半边,直露出藕荷色小衣和半截雪白的肩膀,他的双腿把她的下半身夹的紧紧的,如此暧昧的姿势,江心月的脸猛的轰一下全红了,她又窘又迫,抵抗道:“你压到我了。”

    上官容止轻笑一声,刚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轻轻的拍门声。

    “公主,睡了吗?我听着您屋里有动静,您没事吧?”是希娜。

    江心月唬的忙拼命推他,谁知那人却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外面敲门声仍在继续,她急的都要哭了。只能先高声喊道:“我已经睡下了,没事。”

    希娜在门外屏息凝神,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仿佛确实没有任何声音。然而,刚才她分明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她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隔着门道:“公主既然已经安然入睡,那奴婢就不再打扰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江心月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如释重负,高声回应道:“你也早点休息。”

    听到希娜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急忙挣脱上官容止的束缚,坐了起来,迅速整理好衣裳,压低声音哀求道:“你如今被南诏国驱逐,又夜闯王宫,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趁着现在还没被发现,你赶紧走吧。”

    上官容止手肘撑着床,仰首一笑,忍不住捏住她的下颔,轻声道:“真的担心我?和我一起走好吗?”

    江心月眸色微暗,她的内心依旧犹豫不决。见她迟疑,怕她拒绝,上官容止坐直了身子,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恳切道:“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你可以好好考虑一晚上。我住在玉洱路一百六十号的小院,明日你来找我好吗?”

    江心月紧紧地绞着衣角,咬着嘴唇,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上官容止的心一点点冷却,他已确定她心里有他, 本是狂喜,此刻却又坠入了冰窖。他无比担心,下一刻她会抬起头,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她不要跟他走。

    仿佛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江心月正欲回他,却听得外头步履纷乱,接着便是敲门声:“心月,你睡了吗?”天哪,是傲雪。

    江心月心中大急,连忙推了上官容止一把,焦急地说道:“明日,我去小院找你,你快走吧。”

    上官容止此时像个给了颗糖吃的孩童,欣喜若狂,笑容漫漫洋洋泛起在他清俊舒朗的脸上。他这才不紧不慢地随江心月下床,整理了一下夜行衣,准备跳窗而出。

    江心月一壁整理衣裳,一壁对外面回道:“稍等一下,我穿件衣裳。”这边又来到窗边,低低嘱咐:“你小心些。”

    上官容止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到怀里,一个缱绻的吻又落下来,低低的语气如温柔明亮的光线,“明日你若不来,我晚上还会过来。”

    外头敲门声不断,傲雪试探叫道:“心月?”

    她低低回道:“我会去的,你快走吧。”

    上官容止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这才放下心来,静静凝视着她,目光深情无限,犹如深邃的海洋。末了他啄了一下她的唇,这才纵身跳出窗外,沿着屋脊没入夜色中……

    江心月见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才忙去打开房门,把傲雪请了进来。

    待两人坐定,傲雪瞥一眼江心月,只见她的脸红如桃花般娇艳,微微泛红的双颊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羞涩。眼中那抹跳跃地灵动生气和眉梢间若有若无的妩媚风情,让她这个过来人一下子便明白过来,那个男人来过。傲雪眉心微动,“他倒是个有胆有识的人,居然敢在布告贴满整个南诏国时,冒险夜闯王宫。”

    见江心月颇为踌躇,只是沉默不语。暗自叹了口气,大有自己手心里的花儿即将被人辣手摧花的感觉,她温和道:“他来过了?”

    不过寥寥几个字,江心月却如坐针毡,尴尬得无地自容。她心如鹿撞,心中又羞又乱,仿佛被人揭破了心事一般,含了几分羞,低低点了点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童般,绞着衣服一角。

    傲雪婉转斜睨她一眼,见她如此难为情,走到江心月身旁,用手指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道:“你呀,也是个没出息的,怎么才见一面便被他拿捏住了。”她拉着江心月的手娇嗔道:“我还精心准备了那么多考验他的法子,岂不是都白费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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