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一下子慌了神，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婶儿，我偷啥了？你可别听人乱说。”
然后瞪了一眼苏冬妮，压低声音说：“是不是你？你怎么这么卑鄙？叫这么多人过来，是来看我的热闹吗？”
苏冬妮轻蔑一笑，也学着苏灿小声的说“什么叫看你热闹？你不是说你没偷吗？那大家伙来你家串个门儿，怎么了？”
栓子妈被苏灿问住了，刚才只听见宝贝儿子的东西被偷了，就血气上涌，匆匆赶过来了，走的急，也没问到底偷啥了？
于是走到栓子身边，拉过栓子的手问：“栓子，你和妈说那苏灿偷你啥了？”
栓子皱着小小的眉头，显然也很生气，回答道：“她偷了我和虎子的果子。”
“啥果子？我咋不知道，你哪来的果子？”栓子妈听儿子这么说，心里也疑惑起来。
“就是…就是我上后山摘的野果子…”栓子手指搅着衣角，有点心虚的解释道。
苏灿略带教育的口吻对栓子说道：“你亲眼看见我进你家院子偷了吗？小孩子说谎骗人可不好。”
栓子妈看儿子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又看看苏灿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产生一丝动摇，难道真是儿子说谎了？
“我没看见，但是铁蛋看见了。”栓子急急的解释道。
铁蛋刚才就被苏灿的话堵的有些委屈，现在又红了眼眶，说：“我明明看见她在栓子家门前，手里还提着果子，不是她拿的，是谁拿的？”
要说栓子说谎的有人信，但是铁蛋是村里最老实的孩子，说他说谎，可就得思量思量了。
苏灿反问：“那果子就在山上，谁想摘谁摘，栓子和虎子摘得，我就摘不得？”
“我摘些果子回家吃，从栓子家门前路过，我就成小偷了？”
“要这么说的话，现在这么多人都站在我家门前，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说他们偷了我家的钱？”
有人听见苏灿这么说，立即反驳道：“这咋还扯到我们身上了，我们可没偷你家钱，别胡乱攀咬。”
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嘀咕着：“那山上果子多了去了，谁想摘谁摘，怎么能就凭人家摘的果子就说是人家偷的呢？”
“就是，那路就在那儿，谁还不能走了似的？”
见苏灿如此善辩，苏冬妮开口道：“苏灿，你不承认是吧？”
苏灿冷哼一声。
“来，虎子、栓子，你俩过来，给大家伙儿说说你俩的果子是用啥装的？”苏冬妮轻声询问。
“我俩都是用箩头装的”虎子抢先回答。
瓦沟村的人把箩筐都叫做箩头。
“那你们看看你俩的箩头是不是在院子里？”苏冬妮指了指老苏家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苏灿暗道糟糕，怎么把这茬忘了？不过又很快镇定下来，那箩头每家每户都有，这也不能断定，就是她拿的。
虎子很机灵，马上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他的箩头，提着箩头就走到苏冬妮身边，说：“冬妮姐，这是我家的。”
苏灿嘲笑出声，“你怎么证明这是你家的？要不你喊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虎子的奶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我可以证明”
“咱村里人图省事，箩头都是用两股柳条编的，但是我觉得不结实，就在下面缠了一圈铁丝。”
苏灿的脸色霎时吓得惨白！
她还真没仔细看，以为箩头不都一样吗？怎么还有这样的区分？
苏冬妮上次去张有德家就见地上有刚编了个开头的箩头，上面缠了一圈铁丝，还觉得新奇，特意留意了一下。
所以大胆推测虎子家的箩头都缠了一圈铁丝，这才有了让虎子辨认箩头这一出。
不想栓子也开口了，说：“我也能证明那箩头是我家的，我妈昨天打猪草也是拿的这个箩头，那底下还铺着一层我妈昨天打的猪草呢。”
栓子把果子倒出来，底下果然有猪草。
苏冬妮上前拿起栓子家的箩头，又去把虎子家箩头里的东西倒出来，一把扔到苏灿跟前，说：“苏灿，你自己看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苏灿现在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一出戏听下来，众人都云里雾里的，不就是后山上的野果子嘛，一抓一大把，这还有啥偷不偷的？想吃就去摘呗，吵吵个啥呀？
栓子妈刚就觉得奇怪，摘个果子有啥不好说的，儿子至于吞吞吐吐的吗？
问道：“栓子，你和妈说，你上山摘那么多果子干啥呀？”
栓子嗫嚅的了半天，看了看虎子的眼色，还是说了出来，“是冬妮姐让摘的，她说可以用果子换糖吃，村里的孩子都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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