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如一行回到客栈没一会儿,宵禁的时间就到了。
阿杜异常兴奋,“小姐,真是太开心了!我阿杜这一辈子,能有这么一回放松游玩的机会,也算值了!”
沈意如好奇起来:“你入宫前,在家的时候没这样出去过吗?”
阿杜的兴奋劲儿消了一半,瘪着嘴答话:“我六岁就进宫了,都十多年了。进宫前,家里孩子多,那时靖国初立没几年,宫里招人,家里就把我送来了。”
沈意如心中泛起一些歉意,“阿杜,抱歉啊,让你想起苦日子了。”
阿杜听完,大手一挥,“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从前吃不饱,进宫了就没饿过。从小到大,遇到的主子全是大好人,没受过多少委屈。”
“你来东宫之前跟的谁的?”沈意如问道。
“我,还有我们这一帮人。”阿杜的手在空中画了个圈,指尖经过清荔和赵巨,“我们都是自小就伺候太子爷的,和太子爷一同长大。太子搬入东宫,把我们都带了过去。”
沈意如吃惊不已,“你们竟有这样的渊源!看来我这回带了你们几个出来,当真是巧了。东宫还有什么人是你们这样自小伺候过太子的?”
“就我们三个吧?没别人了。”阿杜看向清荔和赵巨。
清荔补充道:“另外就雪青姑姑是太子少时从皇后宫里伺候着,她年长些,一到东宫就由皇后娘娘亲封了东宫掌事。其他人都是太子搬入东宫后才划过去的。”
沈意如不禁感叹:“竟会这么巧,偏选了你们三人来。”
清荔笑道:“要不是刚才提起这事儿,我们三个也都还没注意到这个情况呢。”
“好啦。”孙琦云出声提醒,“今天又是走路又是逛夜市,小姐也累了,这会儿已经迟了,明天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呢,大家早些睡去吧。清荔,今晚你先回屋睡,我在这屋陪着小姐,明晚换你。”
几人散去,孙琦云扶着沈意如走到床边,为她褪去外衣和鞋袜,“小姐,我以为今日,那位元公子是说什么都不肯收下东西的,没想到只推辞了两番便收下了。”
沈意如伸出食指捣了孙琦云的额头一下,“特意买来谢恩的,他收下了我心里才好受些。怎么,你倒盼着他不收?若不是他,上回我们俩说不定小命不保,那点礼物算得了什么。”
“我……”孙琦云站起身,把沈意如的衣服挂到架子上,背对着沈意如,“他救了我们的命,我自然对他感激不尽,可是……总感觉他……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意如冲孙琦云翻了个白眼,“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算了,懒得跟你费口舌,我睡了。”
说罢,抬腿钻进被窝,转身朝里侧卧而睡。
孙琦云转过身来,身子往前趋了趋,半张着的嘴又闭上了,慢慢低下头去,轻轻叹了口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气,收拾起沈意如床脚边自己的床铺去了。
……
次日一早,几人填饱肚子,关照客栈店家喂马,便上街寻医问药了。
沈意如和身边带的人,从前听宫里人说起的,都是“全大靖的人都知道太子卧床不醒之事”这样的信息。
为了防止身份暴露,问诊时还特意把不醒两年说成了三年。可一早上问了许多个医师郎中,都说是没见过、没听过这样的情况。
“这位姑娘,我看了大半辈子病了,昏迷不醒的我知道,哪怕十天半个月不醒,我都有办法。可一睡就是三年的,真是闻所未闻啊!”
沈意如试探性地问道:“不是听说,有位大人物也是这么个病吗?不知道那个人的治好了没有?”
“大人物?”那医师眉头一皱、脑袋一歪,捋着胡须想了半晌,“京城的吗?从没听见过什么大人物有这病啊。”
沈意如叹着气点点头,站起来,“既然医师无良策,那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告辞。”
出来后,沈意如站在医馆门口,心中狐疑不已:一个两年来全大靖都知道的消息,早已成为街头巷尾被人说过成千上万遍的谈资了,可京城的医师们怎么会没听说过呢?
“小姐,问了一上午了,饿了吧?我们找个酒楼吃饭吧?歇息一下再继续,如何?”孙琦云轻声问话。
……
东宫门口。
佟明秀带着两个宫女,来到东宫门口要求与太子妃见面,为太子妃出宫送行。
东宫值门的宫女欠身行礼,“回禀佟婕妤,太子妃已于昨日下午出宫,此刻不在东宫。”
“已经走了?”佟明秀的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是我来迟了。她昨日上午才请的皇后娘娘懿旨,午饭后话才传到我耳朵里,以为她最早也是今天走,不想昨日就出宫了。”
东宫宫女起身,“太子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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