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笙逼近她，两人身高差一个头，她低头盯着皇甫芳华，语气淡然，“既然妹妹觉得清业寺美好，我在清业寺还有三个月十五天就满期了，不如妹妹代我受罚可好！”
皇甫芳华第一次见到这么陌生的皇甫月笙，对上她微微弯起来的凤眸，里面的笑意很浅，仿佛一潭死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水底的东西。
她没来由的心慌。
才来清业寺多久，这眼神就变了……
念佛后的变化这么大？
皇甫芳华觉得这才是皇甫月笙的真实面孔。
以前单纯天真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皇甫芳华后退两步，别过脸道，“姐姐别过来了，我后面没位置了。”
“妹妹考虑清楚了？”
皇甫芳华一愣，“什么？”
“留在这里，代我受罚。”
“……我知道姐姐还在怨恨我，那件事，我也已经原谅你了，我也去母皇面前求了很多次，母皇才答应我过来看你，还让我看你在这过得怎么样，如果姐姐承认到自己犯的错误，就可以回宫了。”
皇甫月笙眸子微眯，瞳孔覆上一层暗色的郁气，“我错没错，三妹心里有数。”
“呵呵，姐姐那也是不小心的嘛，我可以理解。”
“三妹有一张颠倒黑白的嘴，牵着母皇的鼻子走，可真厉害。”皇甫月笙抬手，慢慢靠近她的耳朵，指尖撩开她的碎发，语气仍旧温和，“妹妹这皮肤怎么有点红，莫非得罪了人被教训，此事，没跟母皇说吗。”
皇甫芳华睁大眼睛，警惕地瞪着她这张脸。
“姐姐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得罪别人呢，我脸上这个……是来的路上压着胳膊睡着才留下的痕迹，姐姐别乱说话哦，我不是个小气的人，才不会什么都告诉母皇。”
皇甫月笙捏住她这缕发丝，用力一拽，硬生生地扯下来。
“嘶！你干什么？！”皇甫芳华吃痛，她想要发作，余光瞥到几道身影靠近这边。
她心中一动，捂着脸低头小声哭泣，“呜呜呜，姐姐，我真的原谅你了，你不要生气了……”
“姐姐虽然年长我几岁，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胡乱拔我的头发，呜呜呜……”
皇甫芳华掩面哭泣，小小的哭声一点一点传出去，听见的人觉得她十分可怜。
过来寻找皇甫月笙听早课的两个小沙弥听见声音，赶紧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一过来就看到了个粉色衣服的女孩捂脸啜泣，哭的眼睛红肿，清丽的小脸红红的，似乎被人打了一巴掌。
其中一个小沙弥不可置信地看向皇甫月笙，二皇女一直都是文静的性子，做事不紧不慢，待人温和有礼，这也让他第一次看见她动手打人。
传闻二皇女和三皇女不合，如今亲眼所见，倒是有了了解。
小沙弥：“二皇女，您该去听早课了……”
皇甫芳华看见两个模样清秀的光头小和尚，眼睛一亮。
我靠！
清业寺的小少年好绝啊！
念佛念多了，小沙弥身上带着一种悲悯众人的气息。
皇甫芳华多看了几眼。
原来皇甫月笙在清业寺“吃”这么好！
瞧着她脸上瘦的，一定是“玩”太开了，压榨的憔悴成这个骷髅架子。
皇甫芳华眸底一片鄙夷。
这个女主还不如让她来当！
皇甫芳华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姐姐要上什么早课啊？你在宫中的时候学习就不好，总是被太傅说，来到这里……”
“这里很好，没有人会诬陷我，更没有太傅帮着某些人批评我，我学的自然快，久而久之也明白一个道理，善恶其果，皆自食之！”
皇甫月笙嘴角微微扬起，语气放得极慢，说到“皆自食之”时，字咬的很重。凤眸弯了一下，似乎在笑，似乎在嘲讽，眼尾上挑，漆黑的瞳孔蒙着一层柔光。
一旁的小沙弥觉得二皇女笑起来亦正亦邪。
两个小沙弥头一回听到二皇女说这么多话，也知道自己听了三皇女的话而误会了她。
好在二皇女听不见他们心里话。
皇甫芳华咬了咬下唇，“姐姐真是天资聪颖呢，在念佛这方面没人比得上，悟性好高，清业寺就缺你这样的大师。”
皇甫月笙朝后走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
“清业寺都是男子，妹妹莫要乱走，可不要摸到不该碰的东西。”
皇甫月笙重新走回玉缘殿。
皇甫芳华捂着耳朵边上的地方，疼的龇牙咧嘴，“系统，她这是和我撕破脸皮了？装都不装了？”
系统：【她是在阴阳你。】
“呵。”
皇甫芳华过去看了一眼，听着里面的念经声，只觉得耳朵疼。
好无趣。
“系统，皇甫月笙住哪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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